演唱会持续了三个小时,现场气氛非常火爆,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这次演唱的全程策划David很欣慰也很高兴,要是没有后脖颈子拦着,他的嘴角都能乐到后脑勺去。
浩浩荡荡一行人往地下停车厂走,只见David毫不顾忌的左拥右抱两个大牌,一会与左边的耳语,一会跟右厢的调情,好不快活。三人一齐钻上了车,扬长而去。
庆功宴设在六本木,全体明星和经纪人都来参加。艺人们卸下了人前的伪装,整个场面就像群魔乱舞。
醉酒后的世界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花是好花,月也是满月。一切看似圆满却又不尽然,一如凡夫的俗生。旧时的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与你狭路相逢,勇者永远都不是背负着重担讨生活的你。
是嚣张跋扈的回忆。
又是一杯醇酒。我端在手中,借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细细看,眼神已经聚不起焦。隐约间,谁走近我,一把夺过我的酒杯放在桌子上,取而代之给了我苏打水。酒波荡漾,从心头摆到眉间,胸膛里纷纷扰扰都是旧事的褶皱,像极了外婆那双熟悉的手。纵使记忆并不悲凉,这双手也温柔宽厚,但在这样思绪弥留的夜晚,随便想起她老人家的什么秘辛箴言,我都能从五脏六腑深处打个寒颤。
“阿琛,有生之年,天南地北,总会有个视你为珍宝的人,愿意为你俯首帖耳,遮风避雨。当你迫不及待想要坚强起来的时候,便是心里也有了想要保护的人。”
脑袋沉的好像千斤顶,我用两只手合力把头抬起来。月修脸色不怎么好,喘气还有些急促。难道是生病了?
我把苏打水放在桌子上,晃晃悠悠的扶着墙站起来,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一手尝试撩开月修的刘海摸摸他的。被他一下拍掉。我正生气的要与他理论,抬眼看他才惊觉他比我高出了半头,我在气势上就弱了一截。
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他面无表情抢白道:“我绕着这找了好几圈,都没看见你,竟然躲在角落喝酒!”
我低着头,不去看他,这样就能忽视可悲的身高差。我虽然大着舌头,但为了让他听明白,我一字一顿的说:“你,找,我,干,吗?”
刘老二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楞了半晌没反应。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摆成金字塔字型的空酒瓶,额头上的青筋蹦了蹦,自言自语道:“早该知道放你一个人会自己喝闷酒。”
“你说什么?”
我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他顺势揪住我的后衣领,本想就这样把我拎走。奈何明星太多,怎么也要装出翩翩君子的模样,他极其不自然的把手绕过我脖子,拦着我的肩朝小五走去。
刚走没两步,他就有电话进来,几乎是看见来电的同时,他就皱起了眉头。他没急着接电话,反而把我送到小五手上,才匆匆走远。
我扒着小五的胳膊吵着要酒喝。小五到底是比刘月修那厮仗义,出了六本木就给我买了一打啤酒,又打了辆车,我们一起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