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里已经把David诅咒致死,我还是不能忘了金云汶传的圣旨,An.Ge.L的节目一结束就立马腆着笑脸回家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犯贱,自己天天陪An.Ge.L通告到半夜,家里连个能煮碗热汤面的人都没有,心里的某个角落一直暗暗渴望家庭的温暖,能跟父母唠唠家常。然而等到父母在自己身边,反而什么都不想说。急切的想证明自己不再是需要人照顾的小女孩,不想抱怨工作的辛苦,也不想交谈感情的不顺,只是为了最蠢的逻辑——自己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人……
忽然有种莫名的疲惫感。
金公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了。说是这么多人,其实只是四个,金先生,金夫人,金大小姐,还有我。
爸妈都是为了等我回来才强撑着没睡觉。他们像往年一样给我和老姐包了红包。爸爸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的看我,问我工作还顺不顺利。妈妈拉着我的手,领着我坐在沙发上,说我比半年前又瘦了。
零点时分,听着远近大小的爆竹声,不由的感慨自己又大了一岁。
爸妈已经上楼去睡觉。我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将近,头都没转继续看着窗外,问道:“最近公司的经济运转怎么样了?”
金云汶走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杯热水:“上次投资的那个电影,叫好不叫座,演员演的很好,故事情节也不错,败就败在文艺片,
不是3D特效,也没有武打片段,这种片子,一般人都是窝在家里用电脑看的。所以票房不太理想。”
窗外有些扎堆的小孩在点炮仗,其中一个人拿着火柴,想凑近点又怕着了后躲不开,其他孩子围在一圈想看清楚,拿着火柴的小男孩一探身子,大喊了一声“跑!”,一群小孩四散奔逃,作鸟兽散。炮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迎合着远方的烟火,当真有辞旧迎新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她:“你别急,总是还有办法的。我帮你一起想。”
她没有转头看我的眼睛,声音从嘴里出来,打在窗户上,夹杂着阵阵炮竹声,有些空洞的不切实际,“办法倒是有,可能会有些不利,我还没想好实施……”
“姐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不是一直以营利为目的吗?”我半开玩笑的说。
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否认,默默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转身上楼了。
往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一起聚在外婆那,他们三个人从世界的各个角落直飞美国到外婆家,我一般就是靠我的心爱座驾——自行车,从学校骑过去。
今年金老先生一家一起在金公馆过年,这个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娱乐界。从大年初一早上吃完饺子开始,就陆续有人登门拜访。
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每次都是金云汶顶着一张苦瓜脸过去开门,来者一看开门的是封皇的老总,吓得连门都不敢进,在门口哆哆嗦嗦、低三下四,就差摇着尾巴作揖了。
我一直耗在自己屋里,全当金家没我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