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一离席,楚明月便自怀中掏出玉佩放到矮几上,笑着对心悦君说道:“按理说,今晚你已属于我,我便没有什么要求可提,可是,我向来不是一个自私的人,看大家干巴巴的坐在这儿,独我一人享受美人,便觉过意不去,所以,你跳支舞,大家共赏可好?”
“好!”心悦君还没开口说话,众纨绔就抢先叫好,这个女人跳舞的话,光那风骚劲儿就足以让他们满足了。
不然真这么干坐着玩游戏,他们会觉得浪费了光阴的。
可是,心悦君却娇笑着拒绝了。
她虽有万种风情,却并不会跳舞。
众人遗憾叹息,楚明月却笑吟吟的说道:“这舞其实很简单,凭你这身资本,定能跳得。”
“既是这样,那付公子且教教,奴家学学看,跳得不好大家可别笑话!”故作羞涩的掩袖一笑,倒有些俏皮可爱了。
“这个无需我教的。”楚明月朝她挤挤眼,接着说道:“因为这舞的名字叫做‘脱衣’。”
话一说出,众人立刻兴致大增,心悦君并未觉得羞赧,相反有些释然,这舞她确实跳得,并且喜欢得紧,在坐都是京都贵胄,任是哪一个她都喜欢的。
于是盈盈一拜,道:“那奴家便献丑了,只是无丝竹之声,这舞岂不单调?”
“既是我提的要求,那这乐曲的事便交由我来,敢问逸王可有短笛?”楚明月自动请缨,担任着奏乐的差事。
楚羽婷等人倒是有些呆不住了,这群人玩的还真是伤风败俗,淫恶至极,可是就这么离去,又显得她们小家子气,况且,最倾慕的睿王在,她只想多和他呆呆,即便隔得远些,也好过见不着。
逸王让人拿来短笛,楚明月接过,便开始吹奏,短笛悠扬,其实最不适合脱衣舞这等淫艳舞蹈,可是楚明月不知吹的一首什么曲子,一改笛子悠扬清越的感觉,缠缠绵绵,如情人低低絮语,倒是极适合此时的气氛。
心悦君媚眼一勾,便开始舞动起来,原地旋转一圈,双手置于腰前,拉着腰带,一前一后伸手解开,随手一扔,腰带便飘落在张晨的矮几上,张晨一把捡过,一脸迷醉的放于鼻尖嗅嗅,看得在场的千金们一阵鄙视,他却也不在乎,本来名声就不好的。
心悦君满意的笑笑,将左手搭上右肩,慢慢的拨开缃色外裳,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轻抬一下,众人屏息,等着再看她的藕臂,她却又将衣裳拉好,来了个欲露还遮。
看到众人一下失望的表情,她轻笑一声,猛的就将外裳脱下,露出雪白的肩膀以及细长的手臂,众人一阵倒吸气,这心悦君的皮肤如此雪白,真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去摸几把。
紧接着提了提裙裾,露出修长的大腿,摆几个魅惑的动作,然后点到为止的向众人行个礼,穿上衣服回了苏磊旁边坐着。
“呸,****!”一坐下,苏灵儿就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她嫣然一笑,当做没看见,她的无视更是气得苏灵儿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
这一幕,楚明月自然是看见了,心里面直乐,苏灵儿向来将自己身份看得高,此时一个青楼妓子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怕是气得想要杀人了。
第四轮第五轮开始,众人兴趣大增,都想占占心悦君的便宜,可是两回都没占到。
第六轮开始,居然是楚羽婷抽中了红签,她不想去击鼓,因为有了心悦君妖娆的敲鼓形象在前,她便不想人们拿她与那下贱之人做对比,可是转眼看看上官睿,若是此番恰巧是他藏了物,而她赢得,岂不就可以对他有所要求了。
这样想着,心中开出一朵花来,便再无顾忌,上前去敲起了鼓。
见是女人敲鼓,众人又精神大振,虽然不能对这个女人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可是能在她面前表现表现,也是好的,于是众人拿着玉佩都舍不得往下传,但无奈众目睽睽之下不能耍赖,只好将玉佩扔给下一位。
这么传下来到了楚明月这里,她是在左侧最尾,到她这里往下便是对面的上官睿,可是她却只是在空中虚扔一下,然后拉开衣襟,悠哉乐哉的将玉佩放了进去。
众人一脸惊诧,这人怎能这么不要脸,当众耍赖!
可是还没人来得及开口责骂一声,那鼓声便停了,楚羽婷转过身来,扫一眼众人,众人立马调整好表情,虽然那小子耍赖,可他也是这场中最敢说的,由他藏得玉佩,他们也乐得看戏。
楚羽婷见众人表情都一个样,一时拿不准玉佩是在谁那里,于是求助的看向上官梦。
上官梦也是瞧不起楚明月耍赖的行为,此时正一脸鄙夷加蔑视的瞅着楚明月,所以,楚羽婷求助失败,只得靠自己。
“楚小姐,在下最是怜香惜玉,便将这藏物者告知,这玉佩如今可是在我这里!”楚明月高声朗笑,将答案说出。
众人一惊,不明白他唱的是哪一出。
楚明月厌恶的看她一眼,只道这人心眼坏,故意想让她猜错,看她出丑,于是不做理会,双眼依旧在人群中看来看去。
目光转到上官睿时,便移不开,但当着众人又不敢多看,于是又看向楚维亮,楚维亮朝她使个眼色,大概是想提醒她玉佩在谁之手,可她却误会了那意思。
优雅一笑,指着楚维亮说道:“玉佩,在我大哥那里!”
却换来楚维亮无奈的摇头,于是她心知猜错。
“楚小姐,都与你说了,这玉佩在我这儿!”楚明月笑着从怀中掏出玉佩挂在指间轻轻晃悠,一脸得瑟。
她怎么会好心告诉楚羽婷玉佩在她那儿,不过就是看准了楚羽婷不信任她,故意使的计策罢了。
“你……”楚羽婷感觉被耍,想要骂人,却又没理骂出。
“我呢,虽喜欢楚小姐,却也不敢让楚小姐陪我一夜,不如,你亲我一下!”她倒是不怕丢脸,也不怕得罪人的,有什么话也不顾及楚羽婷的面子便说出来,说完,还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颊,一脸笑眯眯的。
“你休想!登徒子!流/氓!”当众被调戏,楚羽婷脸红得像猴屁股,站在原地,跺脚骂道。
众人也觉楚明月此举太过了,毕竟那是丞相的千金,是正宗的名门闺秀,举止言行都是优雅的代言人,这小子怎敢这么当众调戏?
“怎么,楚小姐这么没气量,玩得起,却输不起,这么看来,倒还不如心悦君了!”如果说之前的话是调戏,那现在这话便是不给情面的侮辱了。
说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不如一个青楼妓女,这话往小了说是侮辱她个人,往大了说却是侮辱她整个家族了,你想想,能生出一个连妓女都不如的女儿来,她的爹娘又能好到哪儿去?
“你怎么说话的,你一个贱民还不把我等放在眼里了,你信不信本宫治你个不敬之罪,让你死无全尸!”上官梦率先说话,语气锐利逼人。
楚明月立马敛了神色,自紫紫怀中站起,拱手作揖,对众人说道:“在下只是就事论事,我只道这是个游戏,游戏中没有尊卑之分,却不料是我想错了,与一群王亲贵胄在一起,我等自然是卑贱无说话的资格,染墨虽不才,却也知道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诸位与在下不是一个阶层的人,那在下也不敢妄想攀高枝,跻身贵胄之列。”
“逸王,多谢您今日的款待,染墨无福消受,这便下山去,以后再不出现在楚小姐与公主面前,以免污了二位的眼,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她虽只是一介商人,却也是有脾气的。
紫紫和蓝蓝赶紧起身相随,心悦君也站起身来,道:“奴家今夜是归付公子的,如今他要下山,奴家自然要随他而去了!”
“皇兄,染墨乃是本王带上来的,如今本王岂可让他一人而去,独自享乐?所以,皇弟亦告退!”上官睿也站起身来,力挺楚明月。
本来错就在楚明月的,这下,倒显得楚羽婷没度量,容不下人了。
而她,也极不愿意上官睿离开,本来今日央求哥哥带自己来,就是为了能见上他一面的,如今他走了,那自己此行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太欺负人了!”于是,她泪眼朦胧的说一声,然后掩面离开。
上官梦赶紧追上去安慰。
其实,她平常便不是这般轻易示弱的人,现在,不过就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叫他们能将人留下来,如今那付染墨是睿王跟前的红人,她要想博得睿王好感,那人便是得罪不得,反正来日方长,等到她成为睿王妃之日,便是那贱人生不如死之时。
“付公子,今日本王请你来,就是诚意结交你这个朋友,若是你这么离去,岂不是不给本王面子?皇妹与楚小姐,平时都深处闺阁,自是受不了这言语,方才不妥之处,本王代她二人向你赔罪了。”上官逸立马开口留人,话语里又是抬身份又是代人道歉的,软硬兼施。
楚明月本就是假意离去,此时上官逸开口留人,她自是顺着台阶就下了。
“既是王爷的话,染墨自然是要听的,只是今日得罪了公主与楚小姐,染墨怕……”楚明月显出犹豫之态。
话未说完,剩下的让人自行猜想,可以说是怕她二人暗地里打击报复,也可以说是自己继续留下来,怕她二人不高兴会刁难她。
“染墨大可放心,如今本王既是东道主,邀得你来,定然也会让你完好无损的回去!”上官逸话一出,算是保障了她的安全。
况且,方才上官睿力挺她的行为,以及现在上官逸的言语,已让在座众人知道了她身后有两座靠山,这样,谁还会那么白痴,去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