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行人「终于」在佟懿的带领下,又越过一座山丘,到了佟医家的壁画区。
再次出乎四人意料之外的,佟医家的壁画区是练台岩洞群其中的一个岩洞,在那排绵延约有三艾萨克的岩洞群,居住了绝大部份东南坡地的住民,包含了贵族、侍从,及平民,简直就是自成体系的一个区域。
一行人到的时候,许多驻守东南坡地的贵族都出来欢迎,其中还包含了形戈,他在那儿兼任侍卫队长及畜牧组长,东南坡地的牧场在南边的丘陵地。
对于高庚屋人的寒暄,窦加敦人已经履见不鲜,他们看着初春的飒斯在天边染出一片红霞,而鸟儿们也飞向高庚屋森林,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流过。在众多贵族中,有一批人马或是称谓,是窦加敦四人没听过的,他们自称是商卜家族的贵族。
事实上,商卜家族就是来自之前提过的洛可贝部落。
「商其,这四位是来自窦加敦的使者。」
「四位,这位是商其,他是商卜家族的第五领导。」
佟懿居中介绍,但没说太多。
「你好!」
「你好!」
名为商其的年轻人和伽俐礼貌性地握过手,佟懿就将商卜家的人带开。事实上,这也是高庚屋长老会的「外交政策」之一,在「大势抵定」之前,不让外邦部落间有交流。
不过经由形戈的解释,窦加敦四人也知道了商卜家族就是来自洛可贝部落,阿文、肯和凝自然地联想到了切的话。切就是窦加敦四人搭船渡湖时的舵夫,虽然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他说的「颐指气使」是什么意思,不过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商卜家的人。
终于,在贵族们渐渐散去之后,佟家的侍卫推开了挡在壁画岩穴门口的层层护穴石,窦加敦四人点着火炬,进入了佟医家族的壁画区。
随行的…医家贵族几乎都没说话,很认真地站在壁画前端详,佟懿则「貌似」热络地跟窦加敦四人介绍壁画,不过大至上都是在「吹嘘」佟医家的医术发展史。
基本上,参观的时间不到半吉搭外头天就黑了,窦加敦四人只「约略」看到壁画的分类,因为很多被佟医家的人挡住了。如同窦加敦的武术壁画,佟医家的壁画也是分成推拿按摩、点穴、药草栽制加工,等区块。比较特别的是,他们还看到了用陶土捏成的巨大耳朵、手掌、脚底板及整个人体,上头标示着穴位,不过这却让阿文有了制作动物陶偶的有趣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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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流动,算算窦加敦四人来到高庚屋也已经三个月。在这期间,他们大部份活动范围都在「中央塔」区一带,虽然他们也参访了高庚屋的最大农垦区,芒斯蒂地堑旁的平原,不过都是在贵族们或侍卫长的「陪同」下进行。
在高庚屋芒斯蒂地堑,如同东南坡地一样,也有一排岩洞,而且数量更多,规模更大。那次他们去是在严莫的陪同下,还没到时就有许多人夹道欢迎,他们在那儿目睹了「原始时代」最惊人的农垦区。依照现在挖出来的遗迹分析,「原始时代」在芒斯蒂地堑旁的农垦区绵延有三十艾萨克,就是因为有么大块的农田,才能撑起高庚屋「帝国」盛世。
如同前文提到过,在芒斯蒂地堑以南的芒斯蒂火山,几乎不算真正有爆发过,只是它小型的气爆、岩流不断,造成的地震或地层坍塌严重破坏掉高庚屋文明在芒斯蒂地堑一带的遗迹。虽然以现代的观点看来,芒斯蒂地堑一带绝对不是好的农耕区,除了没有稳定的水源,从南方火山飘过来的酸雨也可能侵蚀农作物,不过胡维哀在《消失的高庚屋文明》中提到,「原始时代」的芒斯蒂地堑不但有「戈堰大湖」,也是「夏加拉扎大瀑布」的发源地,而且在「原始时代」高温高湿的环境下,也比较容易稀释掉火山造成的酸雨。
不过这只是胡维哀搜集到的一些「传说」,相关的证据,特别是地质方面的,有待进一步厘清。
值得一提的是,芒斯蒂地堑区从古至今,无论地型再怎么改变,都是一片平地甚至是缓坡往地堑下去,那么就产生了一个对「原始时代」高庚屋人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无法围绕巨大农田架设巨大「防空网」。
关于这个问题,胡维哀也在《消失的高庚屋文明》中提出推论。胡维哀说,在芒斯蒂地堑的岩洞区中,除了找到了大量的十字弩外,还有找到若干地底洞穴。胡维哀猜测,在地壳相对稳定的「原始时代」末期以前,高庚屋人如同在荳蔻河旁的垂德部落,挖掘出了许多复杂的地下通道,有的只在农田区可供躲藏,有的还连结到了庞统岩洞区。「廷中通道」就是胡维哀用来当证据的唯一例子。
此外,依照胡维哀实地在芒斯蒂地堑考查的结果发现,芒斯蒂地堑上空的鸟类不多,他采取了几位驯鵰团成员的说法,他们说,一般而言,他们的航线不喜欢规划经过火山口上空,除非非常紧急。因为火山口气流喷发不固定,有时候一个热气涌上,鵰或是其他鸟类,都可能会有一时热痉挛而无法飞行的情形。再者,飞过火山口后,鵰的羽毛上会卡一些硫黄或查渣(注1)的,很难清洗。
所以,胡维哀推测,芒斯蒂地堑紧邻芒斯蒂火山,相对于南北两端又是一块凹陷处,「原始时代」的禽奥或鵰「偏不好」飞过此地。对于这个说法我还算赞成,毕竟实例及驯鵰团人员的话,都蛮有说服力的。
注1:类似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