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莫言屋里的灯独自亮着。
距离演唱会结束已经有两天了，这短时间他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全心全意的完善那份新纹石的设计方案，连剧组的工作都抛在了一边。
饿了就吃两口黑面包，渴了就喝一口凉水，尿急了也是等到实在憋不下去才匆匆跑出去解决，两天三夜里他压根没合上一眼。
如硬物碾压过的鸟巢状的发型，发丝全倒伏了。他形容枯槁，面色苍白，额角淤青，嘴唇已经见不到哪怕一丝血色——唯有双眼通红。莫言的神情专注，那一双永远不会犯错误的手灵活自如的挥洒，手下的雕笔龙飞凤舞，仿佛就要活过来一般。
冰冷的石面散发出淡淡白光，忽明忽灭，闪烁了两次之后，最终恢复平静。
“成了。”
放下手中滚烫的雕笔，好笔的效果就是不同，在连续用50小时后才开始有明显的升温现象。若换作以前的那种，真不知道要烈崩上多少杆，在平静地确认了一次纹石的数量后，莫言忽然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似乎一瞬间就抽空了全身的力气。试了十几次，莫言才缓缓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虽说是站着，莫言的双脚却好像飘离了地面，似乎只要稍稍吹一口气，他就会倒下似的。
当精神放松下来之后，无边的空虚和疲惫纷纷涌上心头，连动弹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好想闭眼睡上一会儿啊。
这是结束流浪生活以后，莫言最为虚弱的一刻，睡魔就像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向他侵袭而来。
但不能睡啊，敌人不会留给他们太多的时间。
在椅子上恢复了几分力气后，他强忍着胃部的翻滚，塞了两口黑面包，灌了一口水，就以绝大的毅力，带着新做好的纹石向学生街走去。
头脑昏昏沉沉的，走路一搀一搀的，在这种情形下能顺利看到龙二等人，不得不说，运气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因素。
“记录下数据，回头告诉我。”说完莫言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龙二等人大惊失色，连忙把莫言扶住了，并向身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古锋不紧不慢的走来，看了一眼，便摆手说道：“他只是太累了，怕是几天没合眼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在这个时候他也没忘了本职工作，刺了众人一句，“这小子都拼命了，你们做好准备了么？”
想起这几天的经历，龙二等人就是一阵羞愧，不管古教官训练方式的再怎么苦累，却也不及莫言现在的情形，他们为此还怨声载道，这是何等的讽刺。
小莫哥是为了给我们制作纹石才累成这样的。
想到这，众人的鼻孔不禁有些发酸，一股热流在心间流淌，许多人升起了一丝明悟，这时再不拼命那还是人吗。
“小莫哥的身子比俺们娇贵，他都拼命了，俺们还有脸偷懒吗？”
“古教官，你手也忒软了，有种——有种的话，就把俺也练晕！”
“加练，加练...”
古锋看到那边的动静，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他制定的训练本来就是正规战部两倍的量，虽然只是一些最基础的，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熬过去的，如果这群人一直保持这样的激情，或许还真有一丝可能...
这一觉莫言睡的很沉很沉，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拼杀声。
终究心里还记挂着其他事情，听到那拼杀的声音，莫言猛的睁开了眼睛，思维还没有恢复正常工作，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狼牙的人打来了，可纹石还没有做好，怎么办？
刚睡觉起来，加上饥饿，他的身体乏力的很，强自摸到门边，一看之下，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训练罢了。
外间还是黑夜，自家的身体他很熟悉，不是几个小时的休息就能缓过来的，那么他是睡了一整天么？
怪不得肚子这么饿了。
床头有一壶水，两条白面包，怕是放了有一段时间了。
饿的狠了，吃什么都香，把一条白面包几口下肚，恢复了几分精力，他便拿着水壶和另一条白面包走了出去。
“呜，怎么样，那块纹石效果怎么样？”他嘴里嚼着面包渣，目光却对准了不远处的古锋，神情有些严肃。
古锋把手从怀里拿了出来，双指夹着一块石面失去光泽的纹石，看模样正是莫言之前做的那块，不过纹石里的能量已经消耗完了。
“马马虎虎可以用了，为了让他们几个多一些熟悉的时间，从昨天起，我就一直让他们轮换着练习，所以正如你现在看到的，它没能量了，看样子你得多制作一些准备着，或者把它升级成二阶纹石要好一些，一阶空白元石所蕴含的能量还是太低了些。”
这自然也是说说罢了，真要是把它设计成一块二阶纹石，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就会越多，性能更强就意味着操作难度越高，恐怕也就不适合龙二等人用了。
古锋的表态令莫言心中一安，他不可能设计出一款完美无瑕的作品，只要其中的利大于弊，并且对龙二等人有针对性的帮助，这样就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
虽然新的纹石还没有到位，古锋却已经针对纹石的性能做出了新的训练计划。
“三段射击，一个古老却非常管用的战阵。”
在古锋的一声命令下，龙二等人开始演示刚学会的战术。
用学会这个词来形容还有些勉强，只能说在古锋强大的微控能力下，他们如扯线木偶般的完成自己的动作。
“时间还是太紧了，等到他们能够把这些动作和指令记忆到骨子里，熟练到成为一种本能，那时候的场面应该会好看许多。”显然，对于龙二等人现在的表现，古锋十分的不满意。
经过了古锋这几天的强化纪律训练，众人的动作虽然还显得有些稚嫩，气质却逐渐发生了一点改变，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肃穆，少了几分嬉闹，莫言被深深的震撼到了。
尤其是目睹了三段击的训练，整齐的队列，森严的目光，冷冷的杀气，随着那一声声“蹲下，准备，射击。”的命令，莫言好像看到了敌人在这一连窜的打击下崩溃，乃至逃窜。
他并没有意识到，龙二等人之所以能取得这样的训练效果，还跟他之前晕倒带给众人的刺激有莫大关系。
“真好，大家都变强了，我也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这一刻，莫言的身上又充满了能量。
PS:第一更，突然发现，原来这周的周末是除夕夜和大年初一，呜呜，没有存稿，那两天还得码一万字，瓜州悲剧了，一直都以为下周才过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