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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你在笑什么?

“晴子,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感觉,叫怦然心动?”

斜阳下,我和晴子背着书包坐在胡同口的墙头上,晴子大口吃着冰激凌。晚霞将她的脸映衬的红彤彤,说完这句话后,我不敢去看她的脸,手中的冰淇淋被我攥得紧紧的,头顶电线上的麻雀留下的声音变得聒噪至极。

“你小子从哪学来的?”晴子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但我的心却好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半晌,她看我不说话,兀自开口道,“小川,我跟你说,不管你怎么想,反正姐姐是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所谓的怦然心动,你看看那些追我的男生,哪一个不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其实,他们只是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罢了。”

晴子啃完手中的冰淇淋,跳下墙头回家吃饭,而我则一个人怔怔地在墙头上吹了好久的风,直到妈妈喊我吃饭的时候,心里还是一直在想: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这种感觉,名之为——怦然心动,那我对你的感觉又是什么?晴子。

---

空气中浮躁地尘埃,在阳光下细微可察,耳畔传来了,仿佛来自光年外,宇宙里,一颗种子剥落时发出的声响。窗外的一束光,刚好路过你苍白如素的脸,明媚而忧伤。

目光落在你脸庞的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明白了,原来这种感觉,是真正存在的。

by洛川

***

候泽风正拿着手机走进教室,疲倦不堪的脸上瞬间染上一丝杀气,“目光凶煞”地看着正鬼鬼祟祟“偷窥”的洛川,也许是“做贼心虚”,洛川在看到候泽风发现自己的瞬间,急忙掉转过头,在桌上的早饭袋子里,拾起一个包子,往嘴里猛塞,想要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但却因为吃的太快,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身后却意外地传来了子橙鱼噗嗤的笑声...

咦?她不是在睡觉吗?洛川一脸困惑地转过头一探究竟,却看到同样一张困惑的脸。

“你在笑什么?”

“...”

难道是做什么好梦了?候泽风把脸凑到离子橙鱼的脸很近的位置,发现她果真是在闭着眼睛睡觉,不禁觉得好笑,心里暗自想着等她醒来,定要好好对她嘲讽一番,一雪前耻。抬起头却看到洛川依旧“偷窥”的目光,立即恢复一脸的肃杀之气。

洛川看没什么发现,只好转过头去,一脸尴尬地从书包里拿出水杯,喝了几大口,这才缓了过来。

空旷的教室里,洛川埋头看着桌上摊开的高数书。而后边坐着的候泽风,在保持“警戒”了一段时间之后,看洛川没有继续再“偷窥”,自己终于也撑不住似的趴下睡着了。

***

因为肩负着早起占座的“光荣使命”,洛川当然不敢懈怠,一早便起床了,本以为自己肯定会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但没想到自己到教室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人已经比自己先到了。

一男一女,相邻坐着——不——准确的说是趴着,正在睡觉。又是那个靠窗的位置,还有女孩趴着睡觉的身影,一切都让洛川觉得是这么的熟悉。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洛川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走进教室,在前面的一排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放下书包和手中刚买的早饭,又用书包里的复写纸,给宿舍的三只“妖孽”占了座,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刚想往嘴里送第一个包子,却听见空旷的教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音乐绵柔的声音。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

音乐的声音是从后边传来,洛川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高品味,却发现刚刚还趴着睡觉的两个人,都已经被音乐的声音吵醒,而两人此刻似乎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洛川身上。只见女孩疲惫地睁开双眼,努力地冲男孩挤出一个死鱼眼,男孩也是困得哈气连连,但却一边讪笑地哄着女孩,一边从口袋中拿出电话,对着电话埋怨道:

“我爸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啊!你继续睡,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男孩便赶紧拿着手机,从后门走出教室。女孩偏转过头,刚做好俯冲向桌面的姿势,但余光经过前排,突然却停止住了。垂下的头发像黑幕一样,很好地将她的表情遮挡住。但此刻已经转过头去的洛川,心里却惊起一丝波澜。

原来,真的可以这么巧!

***

曾经,我也这么看着一个男孩的背影。他总是喜欢走在我的前面,头顶的梧桐树落下的树影,将他的白色T恤印上好看的梧桐叶的形状。

“辰木,你怎么走的这么快?”我故作生气地冲着他喊道。

“是你走的太慢了。”

他顿下脚步,转过头,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焦急。

阳光下,却是一张明媚的侧脸。

有人说过,“时间是伟大的治愈师”,但时间却无法阻止,心中的豁口在完全痊愈之前,暗自生出的病灶。

那是一段多么令人怀念的旧时光!但现在却要和阳光一起被永久封藏,难道从此之后,我便只有在没有边际的黑暗里,才能唤起麻木的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要怎样才能解释此刻的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by子橙鱼

***

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路过子橙鱼苍白如素的脸,明媚而忧伤。

她依旧这样趴着课桌上,脸枕着细长白皙的手臂,目光却落在洛川那张明媚的侧脸,睡意全无。突然之间,她看见那张脸正悄悄地往自己的方向挪动,吓得赶紧闭上双眼。

半晌,子橙鱼松开紧锁的眉目,眼前慢慢出现一道缝隙。

阳光将树梢的绿影剥落,如此恰好,

在转身的那一刻,我的眼睛对视着你的眸子,

和那片绿影一般,我听见了从心底传来的,

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应该是——

从那之后,这个声音,便从未离开过自己的世界。

***

身后是猴子走进教室的脚步声,透过子橙鱼眼前的缝隙,可以看到,洛川顷刻之间,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他被一口包子差点噎死的情景,不禁噗嗤的笑出声,正悔恼不已,赶紧在被洛川和猴子发现之前闭上双眼。

“你在笑什么?”

“...”

片刻之后,子橙鱼依稀感觉到一张脸慢慢凑到自己的面前,很近,还有那一股,带着些许酸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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