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待多长时间啊,少说有一个时辰了,板寸怎么还不喊人。”麦哲受不了棺材内的腐臭气息还有黑暗中的压抑,“电量不足,再等下去逃离的希望更是渺茫。”他推动手电的开关,没有任何反应。
“等等吧,听动静那些四脚蛇还在游弋。”焦潜无奈,叹了口气又道:“睡一觉很快就会过去的。”
麦哲熬了一夜早就累的筋疲力尽,此刻最忌讳有人提到睡觉二字,像是巫师的咒语很快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一双粗壮有力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然后突然紧缩。
麦哲猛的睁大眼睛,想想就知道焦潜是要制他死地,不甘就这么糊涂死去。麦哲反手去掰脖子上的手,下肢朝对面焦潜的面门猛踹。二人你来我往在棺内争斗,密闭的盖子偶然被推开。外界刺目的光线打断了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外面的变化,哪里还是荒山腹中,空间扭曲四周竟然是空旷的草原。劲风裹挟着黄沙铺天盖地,焦潜震惊于此几乎忘记了反抗。
“做梦了?”互殴的二人很有默契地喊了出来,然后纷纷后退保持距离。
“草原?”焦潜和麦哲同时道。
“缺氧导致的记忆紊乱,还是...”麦哲拿不定注意,从棺材中站起身。头顶的日头毒辣如同锋利的刀子,晒的他脸皮生疼。麦哲竖起领子跳出棺材,“这是哪里,有人么?”
“喂,爆破专家,目光所及只有你我,这种情况最好还是找个伙伴共患难的好。”焦潜眉头高挑双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胸口。
“去你妈的,什么鸟货。”激动的麦哲抡动单薄的棺材板子横着扫向焦潜。焦潜自知不能力敌,矮下身子钻进棺内。棺体棺盖严丝合缝嵌合上了,里面再无一点声息。麦哲周身仔细摸索,找到了几样求生能用到的东西——铁制打火机、半包香烟、半截铁棍、两打纸币,除此以外再无它物。
‘擦’清脆的火机摩擦声,点燃了褶皱的香烟,长吐一口麦哲感觉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骤然放松了,“什么鬼地方,好古怪的棺材。”对焦潜的怨气化作乒乓击打,不堪重负与击打的棺盖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
棺中恶人焦潜哪里还有踪迹,“这...”麦哲无语了,“魔术?”围着长方木箱赚了几遭他也没有发现那人,最后他只能将此归结于神鬼之说。根据推断结合超现实影片的知识,他认为这东西具有穿越空间的功能至于是否连带倒转或是加速时间他就不清楚了。
再抽光了半包香烟后,理顺了乱发,他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去。草原上的气温干燥的要命,还好挺过了正午的大日头,多年的东奔西走让他的体魄异于常人,目前的情况还是可以适应的。右手紧握半截利器,在无际的平原上跌跌撞撞。
残阳似血,远远的不知道是哪种动物迁徙,地面有节奏的律动接着就是漫天的尘土。麦哲的脸变了几变,瞳孔急骤收缩。他浑身又脏又破,胃中空空,提不起半点力气。奔跑的动物现出形体,那是一群疾驰的健马,马背上坐着身披铠甲的武士。
疲惫、惶恐等等负面情绪糅杂混合,若不是坚韧的神经中充斥着求生的本能,他早就瘫倒到地面了。迎面来的骑士装扮带有明显少数民族的特色,面目粗犷脑后长发编成几束随着马匹的颠簸一甩一甩。大部分人胸前外罩皮甲,只有最前头无论是人还是马都是细碎精致的柳叶甲,铁片打磨十分光亮,每人腰间悬着圆月弯刀,背带长弓翎毛羽箭。
直到铁片映出了自己的模样,麦哲才意识到危险降临。蜷缩四肢卧倒在地面左右规避,长长的马群擦肩穿过,领队的头人拉紧缰绳带马回身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火星文。麦哲哪里听得明白,但对方武器装备比他的半截铁棍来的直接,一旦弄出乌龙死的肯定是他麦哲自己。
冷了半天没有得到回答,头人带马靠前拧紧眉头沉思。身边几个随役都不开口,架起弓箭防备着麦哲。这个时候头人从马上跳下腰间弯刀同时亮出,俯身架在形容古怪的年轻人颈上。
“咕咕”麦哲背后冷汗浸湿了衣衫,脑中急速转动,他想起电视中探险队伍误入野人部落的时候,只要送给他们新奇的东西就会化险为夷。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摸出了打火机,双手捧到那人身前。怕他不明白这东西的妙用,麦哲还演示了一番。
突然蹦出的火焰惊坏了几个骑士,手中的弓箭差点脱手还好头人及时的制止住他们的冲动。接过火机,头人按着麦哲的演示鼓弄了半天终于体会了其中妙用。
“哈哈哈哈...”那人明显感觉到了麦哲的善意,弯刀熟练地插进刀鞘,呵着随从一同跪下对天祈祷,口中又是大段的未知语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动,疲乏、饥饿瞬间占领了高地,麦哲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无边无际的草原,没有明显的方位物,没有村镇,稀疏的河流,灼人的阳光。驰骋了百十多里,矮丘的另一面现出大片圆顶帐篷,骑士们情不自禁地高声咆哮,打破了宁静的夜。帐篷中很快就跑出大群男女,他们面上洋溢着笑容,跑上前为亲人牵住缰绳。铁甲头人从马背后放下褴褛的麦哲,交给奴从照顾自己转身进了最高最大的帐篷。不一会,穿戴整洁的女仆送来马奶、羊乳、肉干。
麦哲是被帐内飘荡的怪味呛醒的,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圆脸少女端着金属罐子喂他喝酸酸的奶制品,“这是哪里?”搞不清楚情况,他张口问道。
少女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咕噜咕噜回答,麦哲听得头疼腹肌发力坐了起来。床铺的边上摆着吃喝,他不客气拿起就往嘴里放,至于味道没法顾忌了。少女转身离开了帐篷,可能是唤主人去了。
食物下肚,麦哲觉得软绵绵的身子有了力气,“小姑娘很有味道啊,待会想办法了解了解是哪个土著群落再脱身。”正在平复思绪时,帘子调开,目之所及一个浓眉大眼,故作凶狠的年轻人脸庞。刚要开口,喉咙口就被冰凉的东西抵住,余光扫过是个锈迹斑斑的匕首。四下再看,不大的帐内又挤进了四条壮汉围在他身边,空气瞬间凝结了,肃杀之气噎地麦哲透不过气。
自己******究竟在哪?法治社会还是...最不好的预感应验了。喂食的小姑娘耐不住寂寞也加进了队伍,他们穿着半棉半布,质地粗陋,除了女子的线头紧凑其他人的布眼老大,怎么看怎么不像和自己一个时代的人!
感觉很古怪,就像深入了原始族群,特别是壮汉们没进化好额头十分显眼。面对强权麦哲可能会挺起腰杆颐指气使,胆气状如牛。真碰上强权加暴力,他彻底萎靡。暗地中翻动身上的纸币、铁棍全没了,遭逢如此变故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手持匕首的青年开始念天书,这种语言比俄语还要饶舌,有机会他真想介绍青年参加全美说唱比赛。
“嗯?”青年说了一大堆麦哲也不答话,终于愤怒左手高举。
‘¥%……&’帐外有人高喝,止住了青年的迫害,其他人吓得脸色猛变对着帘布方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