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慧王的到来是王重阳没有想到的,所以应对起来羁绊很多,佯装进攻实则暗中找寻失踪三人的下落。士别三日,光慧王自行领悟贯通了少林的伏魔真经又结合西域特点揉杂成了刚猛的武功路数。王重阳如虹剑气每每大振都被其击散,长袖纷飞隐有龙象升腾,锋利的铁剑也奈何不得他。王重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借助惯性双脚踩上神龛。
光慧王不疑有他提气跟上,王重阳双脚发力拧着。‘咔嚓’神龛从中裂开,沉积的厚厚土灰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老道士暗暗大喜单剑朝下猛刺光慧王的头顶。光慧王本事了得见了漫天的土灰,长袖独舞强劲的吸力将其全部合拢,同时虎步倒踩堪堪避开了老道士的凌厉攻击。王重阳用最快的速度收回长剑,然后再次朝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光慧王甩开尘土复递进招式,王重阳安则然地躲到了棺椁的后面。他一边纵跃闪躲,一边将怀中的油布包裹往胸口下移了移。王重阳的微末举动没有被光慧王发现,自认神功初成可以纵横天下。
各项措施准备完毕,王重阳再使七星剑法迎敌。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招,王重阳你死定了。”光慧王越战越勇,看去对面的老道士鼻尖却沾满了汗水,力有不逮。光慧王气脉喷张双目微红显然进入了暴虐的状态,连着用铁臂格开长剑拳拳奔对方的死穴。许是王重阳久战疲乏,七星剑的火候大大降低不小心被光慧王的巨力崩飞,人也慌乱中敞开了门户。光慧王使了个野马分鬃,道士大惊还来得及做出防御动作,就见那拳头向着腹部砸来。
拳头完整地印在了王重阳的腹部,好在之前做好了预备工作腹部鼓起气功包协同抵挡了他的巨力,但还是装作受创跌落尘埃。光慧王对自己的拳头十分自信,展臂滑翔过去再要补上一招。王重阳眯着眼睛目测好距离,光慧王将落未落之际右手二指攒成一团顶住了他的脚底。大意的光慧王顿感炙热阳流钻进脚底,半边身子酸软发麻失去了平衡。
“终究是天佑正道,小小把戏就擒获了你这西域番僧。快说那三人被你藏到哪里,可还曾有同伙同助你成事么?”锁住了光辉王的奇经八脉,老道士抄起地面上的七星剑威逼道。
光慧王受辱闷头不语,迷离的眼神偶尔瞟一下正殿码放整齐的棺椁。心细的道士注意到了他的举动,身后留有七分警惕。老道士面上恶狠继续恐吓着光慧王,果然身后的棺盖有了细微的动静。惨白带着干涸血渍的长指自其中探出,指尖夹着一杆细长的管子,有蒙蒙雾粉色雾气喷射。王重阳知道了为什么三个大活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拜此迷烟所赐。老道士适当地减少了谈话的次数拎起缄默不言的光慧王到了外间空旷的草丛中,立起长剑就要砍下。
“且慢,同伴的性命不要了么王道士?”王重阳的做法逼出了深藏已久的棺中之人,那人气息绵软无力幽幽地掀开棺盖走了出来。从头到尾掩在黑色的纱布下,仿照古时黑无常也拿了根哭丧棒。
“听阁下口音不似外族,为何帮助番僧害我中华子弟?”
“合作,仅是合作。想从重阳真人那儿得到一样东西,终南山上挂着的道祖画像!”黑无常依着风的浮动滑过齐腰蒿草丛。王重阳如临大敌,将光慧王置于身前随时给予反抗。
麦哲头痛欲裂被人从昏迷中晃动醒来,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面前站立的人,几次都没成功,“头好痛,发生了什么?”
“嘘,小声。我不放心才将你叫醒的,你师傅正在外面跟人拼命。这是解除迷烟的药剂,快快服下。”声音是蒋道士发出的,麦哲顿时安下半悬的心尽力克制身体的不适,囫囵着吞下了药剂。蒋道士如法炮制叫醒了另一个棺材内平躺的王教头。刚刚恢复了身体的掌控,他又听到了外间兵器相撞的打斗声。
蒋道士把麦哲和王教头抱出棺材,放到了大殿的平地上,“你二人在此先行休息,千万不要声张,我马上出去帮助重阳子御敌。”蒋道士说到做到,安妥了二人带着惯用的兵刃潜行出去。药剂服下后眩晕的感觉很快退去,麦哲支着身侧的漆黑棺盖站了起来。他要看看哪个黑了心肝的人害他如此狼狈,透风的窗棂间麦哲看见了一团漆黑的浓雾在跟师傅王重阳对打。麦哲摸索贴心放置的包裹,本想找到出奇的法宝却一无所获,只有当好观众的命运。
蒋道士明明出了大殿,但看了半天麦哲也没有见到他的身影,“莫非这贼道士事不可为,先一步抹油逃了?”
“不能。”王教头复苏了也爬到窗棱边上,“蒋道士经验老到,迷香只把你我弄昏他不还好好的么。应该是在观察阶段,不好轻易下手。”
外面王重阳跟黑无常打的天昏地暗,精妙招数层出不穷。天色阴暗又没有照明的工具,黑无常诡异的步法时常让王重阳难以奈何。才力斗制服光慧王,后继的气力明显弱了不少。黑无常谨小慎微只是周旋,从不主动出招攻击。王重阳心头烦躁,‘难缠的角色,粘住了不放手。’
黑无常的兵器也有几分古怪,每每同七星剑接触都莫名生出怪力,牵引着王重阳的进攻路数。长时间的试探黑无常心里有了低,道士已然强弩之末,双手擎住哭丧棒翻转手腕。棒子上的布条随之转动,阴冷的笑容浮现。
王重阳呼吸急促冷不防黑无常的变招,愣神的片刻呛入不少的迷烟,头皮发紧意识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
“成了。”黑无常抗好哭丧棒,惨白的手伸出挠抓他的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