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应了一声又转身走开。美萱坐在椅子上侧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强子那双灵活的手,但一会儿就没耐性了,“你们店里就你们两个吗?这样人多的时候怎么忙得过来?”
“现在大家都放假回老家了,所以人手少了些!”强子边给苏如新涂营养膏便耐心的解释着,“你稍等一下,这个很快的,一会儿我刚才那位同事也过来帮忙!”
话音刚落,小可便端着两碗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膏体走了过来,分别放在了刘博安和翁美萱前面,然后对强子说道,“刚才静姐打电话过来问了一下店里的情况后说要过来看看!”
“说什么时候来了吗?”强子的话也问出了另外两人心里最关心的问题。
“应该马上就到吧,刚才那位客人付钱的时候打过来的,我刚才差点给忘了!”小可说完傻笑了两声,好像对自己的记性感到抱歉。
“哦,对了,我也差点忘了告诉你们,刚才文贤哥哥也说要过来接我们!”美萱猛地拍了一下脑袋说道。
本来听到小可的话还偷偷高兴的两人随着美萱那两张性感唇瓣的一张一合刚准备展露的笑容慢慢的僵在了萌芽状态,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愕。
“他,他什么时候打过来的?”苏如新整理好因为这个消息而显得措手不及的表情,心里却感觉更慌。
“刚才我无聊,就随便打过去看他睡醒了没,然后他就说要来接我们了!”不明情况的翁美萱对她们两个的反应十分奇怪,“他开车来接我们不是很好吗,为什么我感觉你们两个好像很紧张呀?”
“没有,没有!”苏如新避开翁美萱审视的目光,赶忙否认道,脸上露出挤出的笑容看起来很勉强。
一边刘博安并没有说话,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她双眼紧紧盯着苏如新前面置物架上的一把梳子,像是在思考,有仿佛是在回忆,眼神里有种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这时玻璃门被推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其他四人几乎都没有察觉到,但她好像感应到某种信号,思绪中断,没有任何预警的把头转过一百三十五度,小可本来打算涂在后脑部的营养膏也应为她这一突然的动作全都蹭到了耳廓和后面的乳突上,还不待他张口询问原因,博安又站了起来,转身看着门口方向,其他四人很快注意到了她的异常,看来她一眼之后,也一齐回头看向门口,门口站着一身黑衣挽着鬓的申静雪。
“静姐!”小可和强子看到来人正是自己的老板申静雪之后,先礼貌的打过招呼之后,而后对这样相顾无言的两人的关系好奇起来。
虽然对刘博安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感到十分意外,但怔呆过几秒之后她便淡定优雅的朝这边款款走来,“博安,是你吗?”
“是我,静雪姐姐,你还好吗?”刘博安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些,可心里面已经风起云涌,波浪滔天,就算再怎么压制,也隐藏不住声音中的颤抖。她想过很多个再次见到申静雪时需要质问的问题,她想让申静雪知道她那高傲,虚荣和自私的个性给三个家庭带来的痛苦,她想看到因为申静雪后悔,愧疚而痛哭流涕的模样,她想听到她认错的话。可此时看着眼前这个更加端庄美丽的女人,她却莫名的欣喜,无比的激动,所有的情感都化在那句普通却深情的问候里,原来真正的亲人之间,再深的埋怨和厌恶都抵不过可到骨子里的关怀。
“嗯,我很好!想不到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申静雪看着身材细长,但和刘博安站在一起,穿着高跟靴的她还略矮穿雪地靴的博安一点,从旁边的小推车上拿过那块博安刚才用来包头的毛巾帮她擦耳廓上的脏物,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营养膏怎么都弄到耳朵上去了?”
“对不起,我刚才······”一直在旁边看两人上演姐妹情深戏码的小可以为申静雪是在怪他,赶紧道歉并想解释。
“不管他的事,是我在镜子里看着开门的人像你,太激动了!”刘博安打断小可,并分别指了指苏如新和翁美萱,向她介绍说,“她们两个是我的朋友,苏如新,翁美萱!”接着转头看向她们两人说道,“如新,美萱,这就是我表姐,申静雪!”
“哇!你们这些表亲都长的这么漂亮!”美萱惊呼道,惹得一旁的小可和强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申静雪脸上的酒窝加深了些,看向直率的美萱说了声谢谢,“你也很漂亮!”一句话夸得她脸都微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在椅子上坐正。已经帮苏如新搞好的强子看美萱在椅子上坐下,又开始帮她做头发。
“你赶紧做好,我把剩下的帮你弄完!”申雪同苏如新简单打了招呼之后便把刘博安摁回椅子上,自己从小可手里接过碗和梳子。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抹营养膏,一边跟她聊些两人的近况。
“现在应该还在放假呀,你不在家怎么在这里,过年没回家吗?”申静雪的语调很平常,虽是问句,但又像在说明一个事实。
很平常的一句话,很普通的口气却勾起了刘博安心里的无名火,多年不见她差点忘了自己有多不喜欢申静雪,明明比自己大不了两三岁,却总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育他们,说他们这样不好,那样不好,更可气的是刘博伟和文贤却把她的话当圣旨般,事事都听他的,而且每次都用这种好像很善解人意的口气,这让成绩很好但叛逆的她成了大人眼里的怪孩子,甚至连自己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暗恋的男生也选择了她,快速整理完复杂的情绪,刘博安和镜子里申静雪对视了一下说道,“不是,昨天回来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过年没回家呢!”申静雪听到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明显轻松了很多。
“今年大家都回去了,就缺你一个人!”刘博安终究没忍住,余光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苏如新,把剩下的话又咽了下去。
申静雪的手一顿,蘸着大块膏体的毛刷失去控制的在头发上一戳,冰冷的膏体顺应力的方向贴到了头皮上,冰冷的刺激立刻通过敏感的神经传入大脑,通过大脑中枢对信息的整理,刘博安知道自己这句话确实影响到她了,可心情又不像自己儿时得逞般的开心,尤其是耳边幽幽传来她的声音,“对不起!”
苏如新一直在那矛盾到底要不要阻止文贤来接她们,如果阻止的话用什么理由能让他不怀疑呢,一边是自己渴求知道的真相,一边是对文母的承诺,它们就像势均力敌的拳手,遍体鳞伤仍不分胜负,实在做不出决定的她把希望寄托于事情的另一知情人-刘博安身上,可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怕是也和自己一样难以作出决定吧。
担心的看向店外,现在只祈祷文贤慢慢的,等三人结束的时候再来,又或许顺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