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醉酒

紫陌泪汪汪的看着他，兰花指翘的越发得瑟，“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慕容绯将酒瓶塞入他的口中，只但笑不语。紫陌抿了两口酒，目光在院里的几颗桃花树上绕了绕，状似轻松问道：“怎么，还没有忘记他？”慕容绯眼神迷离，咽了一大口酒道：“忘？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他养了我八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朝夕相伴，相依为命。就算是养的小猫小狗，那也是有些感情的。可他怎么说，说他倦了……接着就投向另一个女人怀里！”嘴角勾了勾，甚是讽刺。他将自己的襟口拉了拉，手往衣服里面指了指。“你知道么？现在变成男人，我，我是真的挺开心的！呵呵呵……我用不着低声下气的去求他，求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他在身边，然后可怜巴巴的看他跟紅霓卿卿我我。即使是我最为珍视的第一次毁在他手里，我也可以理直气壮的用男人的身份去面对他，告诉他我不在乎！呵呵，怎么样，老子现在是男人，没有那些小女儿家的心思！”细长的眼梢，却是泪水不断涌出。似是脱力了般，他身形往后一倒。细长的手指抚着额头，他微微摇着头，两颊被酒熏得微红。“义父没有了，长生没有了，再也不会有了！不会有了，以后活着的，只会是慕容绯……”“你终究是不会忘掉他……即使你变成男人……”紫陌定定的看着他，长叹一口气。手慢慢抚上他的脸。“绯儿他怎么了？”慈爱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紫陌吓得一愣，立刻起身跪在慕容琦面前。“女，女皇……”眼神飘忽飘忽的不敢看向来人。慕容琦笑出了声，“傻小子，我不会怪你的，你本就是给绯儿准备的，只是我没想到她会变成男人。叫你守着一个男人过日子实在是为难你了！”紫陌的两靥微微红了红，接着摇了摇头，“女皇，绯儿他是不会同意的！你该了解她……”慕容绯的眼神忽的冷了下来，直直的扫向他，“怎么，你是在找借口吗？！”紫陌连忙低下头，“紫陌不敢！只是……”他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醉的有些人事不知的慕容绯，犹疑着该不该说。慕容琦的眼睛眯了眯，了然道：“是为那个玄清上仙？”紫陌虽奇怪慕容琦如何知晓，但还是老老实实点点头。“上仙……”慕容琦念了两遍，吐了口气，眼眸深沉。“上仙固然不与我等凑一堆，但只要是绯儿看的上的，我不择手段，也要把它夺过来！”微微弯下腰，她疼爱的在慕容绯的脸颊上蹭了蹭，“是娘亲以前太过软弱，没有能力保护绯儿。绯儿现在这么伤心，都是娘亲给害的！往后谁要是敢惹我家绯儿生气，他就等着被大卸八块！”紫陌看着脸色阴霾的慕容琦，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眸子睁开时，已是华灯初上。慕容绯懒懒的起身，看见背对着自己的女皇，心中一惊。“母皇！”她恭谨叫道。金丝灵蛇宽袍转了个身。嘴角弯弯。慕容琦慢慢踱至床边，为他拿过一件袍子，“绯儿，当着你我的面，就不要叫我母皇，你可记得你最爱唤我娘亲的……”慕容绯随手系了衣带，茫然的看着她。慕容琦的神色闪过一抹黯然，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没事儿，至少绯儿现在就在娘亲的身边，没有人能再分开我们了，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不是吗？！”慕容绯愧疚的低下头，眼前的女人对自己那么好，还是自己的娘亲，可是自己确实什么都记不得，真是……！他有些希冀的抬起头，“娘……亲，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儿么？”慕容琦的眼睛有些湿润，她连连点头，垂眸道：“绯儿不用急，娘亲很快会让你恢复的！不用怕！”慕容绯颔首，接着掀开被子。一阵眩晕忽的袭上，他忍不住在原地晃了两下。慕容琦急忙扶住他，让他坐回床边，“不会喝酒还喝这么多！”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慕容琦这么一说，他才恍惚想起自己是躺在外面的小塌上的，后来紫陌陪自己喝了两杯，然后自己说了什么……有些记不清了。“紫陌呢？”他看了房内一圈，没有见到紫陌踪影。慕容琦笑道：“他去准备今晚晚宴了，待会儿就能见到他！”慕容绯稳了稳脚步，慢慢走到梳妆台前。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的有些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依旧是他的发，他的脸，他的眉，他的嘴……可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视线对上镜子里的自己，淡然的让人觉着有些冷……慕容琦拿起一把梳子，慢慢梳理着他的长发。“绯儿的头发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又黑又亮的，连娘亲都羡慕不过来呢！”他的嘴角噙起一抹淡笑，“娘亲说笑了。”“绯儿，把紫陌收近你的房里吧。”慕容琦突然说道。“把紫陌收进我的……”他微笑着重复她的话。眼眸忽的瞪大，“娘亲，你在开玩笑吧！”慕容琦神色不变，慢慢梳着他的长发，手在桌上饶了一圈，选了一只白玉簪。“为什么这么说？紫陌本来就是给你备着的，他是我族的守护者之一，也是圣女的夫君之一。”“之一……”他细细琢磨着慕容琦的话，抬头看向她。她灵巧的手在头顶上盘了一个发髻，将白玉簪慢慢插入黑发中。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从上到下慢慢来回抚着乌发。“没错……只要你看的上的，你尽可以收入房内，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今晚的宴会只是你选侍者的第一场。”他觉得他现在笑的一定很难看！“娘亲，你用不着吧……”他无力的拉了拉慕容琦的胳膊，“我一个人就够了，干嘛收一堆侍者？”“娘亲给你两个选择！”慕容琦束起两根细细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第一，收了紫陌，第二，收几个侍者！其余免谈！”“紫陌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这样对他……”他试图解释着。慕容琦笑弯了眼，“那就第二个吧！呵呵……我灵蛇族后继有人了！”慕容绯道：“好，我收，但是娘亲要答应我不要再想紫陌和青雾，他二人，我一个不想伤，一个是再伤不起了…青雾她为我做的太多，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仙籍，随我堕落。我不爱她，更不能骗她！”他睫毛颤了颤，似是有水光浮动。“傻孩子……”慕容琦揽住了他，一手慢慢拍着他的背，“忘了他吧，忘了那个曾经深深伤害你的人，你的时间还长，一辈子都沉在悲哀之中，这日子你可怎么过！等娘亲为你好好物色两个，你就和他们和和乐乐的活下去！忘了那个讨厌的人！”“娘亲也曾无法放开过你爹。即使他怎样侮辱我，我还是一味忍着，痴心妄想他回头能多看我一眼，我便乐得跟什么似的，可现在什么都放开了后，回头想一想，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自己，哪有什么爱啊！？不过是你身上有我想要的，我身上有你想要的，大家先凑一对，正大光明拿过来后，再一拍两散！蜉蝣一生，我的绯儿一定要快快乐乐的度过，我这个当娘亲的，愧疚也能少些……”慕容绯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闭了闭，缓缓睁开，笑靥慢慢浮上脸颊，“娘亲，我会努力的……”细长眉眼流光溢彩，赤眸浅浅兀自风流！“我家的绯儿长的真是好看，待会儿肯定能迷倒一片！”慕容琦满意的笑了笑，眉宇绽开许多。“来人！”她拍了拍手，“给圣女更衣！”一概侍女鱼贯而入。远处华灯微明，偶尔传来众人欢声笑语。池中皆亮着灵蛇雕塑，大张的口中衔着夜明珠，照的周围一小片亮堂堂的。慕容绯跟着掌灯的婢女，在灵蛇府中七拐八绕。虽说是府，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小，即使他慢慢悠悠的晃，依旧免不了生出几分焦躁之感。乾坤殿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终于映入眼中，他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脚步加快了些。简单的行过礼，慕容绯站起身。“绯儿，坐到母皇身边来！”慕容琦笑着招招手。愉快的神色与周围一帮臣子笑哈哈的脸相得益彰，气氛恰好！他微微点头，坐在与上座灵蛇金座想比微微低一些的金座上。“众位卿家不必拘束，今日是我为圣女选择侍者的大喜日子。圣女体质还未恢复想必各位都清楚，所以今日送上的公子小姐不限。若是将来圣女恢复女体，那这些公子都将成为皇夫，小姐们也不必愁，本殿自会做好安排。若是圣女以后都是男体，那小姐们待圣女继承皇位后自然成为妃子，公子们我也不会坐视不管……”慕容琦高声道。这些话虽说外人听起来有些荒诞，可对于灵蛇族来说，谨遵皇命，便是唯一的职责，每个选作圣女之人，都是天之宠儿，自然得到上天眷顾！能为圣女做事，是至上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