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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志国惊慌失措的四下打量,周围人幸好都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天地中,并无暇顾及到刚刚的这一幕,郝志国颤颤巍巍的用袖子遮住那两个张嘴嘶叫,仿佛随时会扑出来伤人的红体怪兽,将文件顺着桌面一扫,就落进了自己的包囊中。
此时此刻,他才长吐一口气,细细的啜一口咖啡,看着刚才路岳春曾经坐过的位置,暗想这其中的关窍。
路岳春终于到了家,他才感到胃部隐隐作痛,那丝吸入口中的苦涩咖啡,刺激本已虚弱不堪的的胃囊,使得整个胃部不间断的收缩抽搐,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幸好回家的时候,还听见母亲——也就是我们前文所提到的陈雅芬,正在炉罩边轰轰烈烈的忙碌着,他在热气腾腾的饭菜中,回想白天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却觉得一切变得那么遥远而虚无。
像是要知道儿子早晚会从歧途中返回一样,但她看见路岳春满身疲惫的进到家门时,脸上并没有留露出过多的诧异之情,热情的招呼他,“洗手、吃饭。”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还是有母亲好。”路岳春暗自想着,“就像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就算争吵的时候,再为凶狠、激烈,到头来也依然会将洗好的衣服码在床边,热腾腾的食物举到桌上。”
陈雅芬几次张口想问明情况,但都被路岳春疲惫、倦乏的神气挡了回来,路岳春也实在不愿意再说什么,他许久的饥饿这会儿全都冒了出来,像猛虎扑食一样,一头栽进各种食物的气宴中,无暇他顾,在他打了一个明亮的饱嗝后,就回身进了自己的卧室,不分白天黑夜的睡了过去,所有的疲乏此时包裹着他,将他卷携进深邃的黑暗中。
此时的郝志国也到了家,他反身将房门插上,从自己的包中倒出一个牛皮文件夹,将里面的文件平展在床上,他的一系列动作平增了自己的做贼的感觉,但多年间没有被官场的潮流所裹挟,靠的恰恰是这样的一份谨慎。
趁着他在读文件得空儿,我们来观察一下他的房间,那是一栋独立的二层小楼,楼下有个月牙形的草坪。上面种着些名贵品种的花,但是开的并不繁茂,略有衰败、頽落的样式,可见院屋主人并不善与养花。但当我们从远处望去,这些花和整个院落威严、肃穆的格调又显得十分契合,似乎这个外面涂了一层古代砖块的古堡型房屋使得花朵的颓然衰败有了一层别样繁华的美丽。
郝志国将手稿颤颤巍巍的拿在手里,开始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滴,他眉头紧凑,嘴唇微微随着手稿的内容上下起合,但到了手稿的后半段,他的眉心已渐渐舒展舒展开了,嘴唇也咧开,露出里面像大理石般洁白的的牙齿。
这分明就是警察局关于这件案子全部的控诉内容,郝志国笑着推开卧室的窗户,呼吸着嫩草散发出的淡淡甜香,深深的吐了一口气,“他小子居然会把这个东西原方不动的给了我,”郝志国知道这份材料的重要性,不禁暗自蹙眉,要知道给予对手自己在法**的指案步骤,就等于两军交火,将自己部队的分布点,隐蔽点,炮击点,也就是将自己部署过的城池做成地图的方式拱手送给对方,这样一来,哪还有不赢的道理?
“这小子也挺有道行的,”郝志国暗暗测想,能看得见这份报告的人非得是高层不可。
“难道其中有诈?”郝志国暗暗惊出一身凉汗,“可不可能是对方牺卒保帅呢?”郝志国右手托腮,如果私下在没开庭的情况下,先行用手段知道对方的文案、资料,影响案子的公平性,这是不合法的,他说他叫什么来着?对了,是路岳春,路岳春是谁?
郝志国有那么一刻被自己单纯的傻气气得笑了起来,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原不是个惊天大案,为了套我,牺牲一个官员,还搭上局里的声誉,也不是个划算的买卖。
“路岳春,路岳春。”郝志国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喃喃有声的说道。
病房里
沈轩已经赶到病床前了,铁岩只对他微微点着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汗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紧贴着身体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大半,整个衣服像是刚刚从水中拎上来的一样,紧紧地贴着前胸后背。随着胸膛的喘着粗气的声音而上下起伏,他的脸颊微微发红,一看就是跑了很远的路,现在刚刚立定,便做了几次深呼吸,随着呼吸的节奏,便稍稍的安定下来了。原来正午的这个时辰,原没有车从学校到这里,最近的一班车也要等到晚上五点钟,沈轩心理惦念着柔儿,便一路小跑赶来,几十里地山路跑过,整个人当然就像从盐水罐里腌啧过,带着海鲜的新鲜味道。
他抹了把头上的汗,来到柔儿的病床前,看着柔儿还在昏睡中。他已经好久没再见过她了,感觉比记忆中的她脸色要更惨白,身子也更瘦弱,两只眼睛深陷在眼眶内,原先是瞅着格外的大,而现在,在深凹进去的眼眶中,就有些大的吓人了。她的眼底浮着一层淡淡的黑色阴影,呈半月牙状铺展在眼眶的下端,虽然她还不满20岁,但是苦难平添了她的年纪,她瞅着衰老的让人心酸。
沈轩只需这么一望,便什么都明白了,之前的老中医,不过是铁岩陪着柔儿为自己演的一出好戏,他不禁暗自责怪起自己来了,如果真实的交待,其实他是有预感的,如果认真分析,他怎么可能被这一个小小的伎俩所轻易蒙蔽,只不过,他现在不得不承认,他在心底里期望相信眼睛所看见的,期望这一切是真的,他渴望继续上学,并不愿意柔儿破坏他的美梦,他本能的将这件事放过,有意识的将柔儿推到今天这样的状况。
“医生怎么说?”他痛苦的扭过头来问着铁岩。
铁岩此时正盯着窗外,但他还是听到了沈轩的询问,“医生说,没有脱离危险期,”他顿了顿,又补充说道,“刚才她在抢救。”
他怔了怔,抢救,这个字眼激的他浑身打了个哆嗦,“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应该只顾自己。”他握着她五个如树桠般干枯的手指,绝望的闭上眼睛。
“你应该怪我,我没替你照顾好她。”铁岩仍是将失神的望着窗外,仿佛他的肉身并不在这,是他的灵魂叫他开口说话。
“她受了很多苦,是不是?”沈轩的两只眼眶红红的,里面噙满了泪水,他努力不使它们落下来。
铁岩并不再言语了,他起身绕过柔儿的病床,走到沈轩身旁,拍了拍他还潮湿的肩膀,“你安心照顾他,噩梦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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