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懵懂不知情何物，神力受挫未肯输
说话间，那人大袖一挥，顿时一股青烟凭空而现，自亭中弥漫而出，转眼便将整个凉亭笼罩。
问天不敢怠慢，地载武士在地下后退十数丈，方敢探出地面，然而此时四处已不见了那三人的身影，只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这坑洞仿佛是被烧焦了一般，连着那座凉亭也灰飞烟灭。
银甲地载武士随即变换，化作风扬武士，冲天而起，到百米高空看向四面八方，却也看不到那三人的踪迹。一阵风吹来，银甲武士烟消云散，化作虚无。
山顶之上，墨雷见问天皱起了眉头，便开口问道：“孙师弟，不知可有什么发现？”
问天看了他一眼，见其眼中一如当初那般清澈，想到当初铸剑谷中，他墨雷以血炼剑，是何等狂放霸气，可笑自己却那么糊涂地指责他残忍。自己当时根本不懂，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看着此刻的墨雷，他心中有些许敬佩，毕竟他方才也是以死相拼。看到墨雷脸上淡淡地笑意，他摇了摇头，忽然轻松了一些，回道：“倒是遇见了这二人的师父，那人十分狡猾，让他给跑了。”
墨雷似乎没看到问天眼中的变化，笑道：“既然是他二人的师父，那定然就是川西老人了，让他跑了倒也无妨，以后遇上再叫他好看。”
问天应了一声，好奇道：“川西老人，他很厉害么？”
墨雷哈哈大笑，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山顶的边缘，长啸一声，声音回荡在群山之中，似乎在抒发着胸中的闷气。随即笑道：“你是被他骗了！”
问天不解，疑惑道：“被他骗了？”
“川西老人武功平平，却是最会装神弄鬼，总是一副高人模样，早年间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唬住，实则他不过是个纸老虎，唯有一手的毒功拿的出手，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毫末之技，不足一提！我看你小子本事是长了，可惜眼力还是差得很哟！”
说这话的却是郭东成，他怕是方才被墨雷的啸声吵醒，此刻慵懒地侧卧在地上，口中一如从前，叼着一根草穗。
问天回头看到郭东成那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仿佛当日在墨家桃源与他玩笑打闹的情景一般，一听他话中嘲弄，不觉反驳道：“谁说我眼力不行，我不过是一时大意，下次要教我遇上他，非叫他好看不可！”
郭东成却揶揄道：“得了吧，你小子就会嘴硬，肚子饿了，给你哥弄点吃的去！”
问天挠挠头，一摊手故作无奈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到哪里给你弄吃的呀？”
郭东成看也不看他，忽然看向问天的身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劝你还是快点去的好！”
问天顺着郭东成的目光，轻瞥一眼，便看到那一抹曼妙的身影，他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迅速回过头来，腾身而起，兔起鹘落，闪身向不远处的山林，山顶上只飘来他慌张的声音：“郭哥，我给你抓山鸡野兔去，去去就来！”
看着问天逃也似的身影，公输雨忽然跺了跺脚，背后双翼展开，竟追着问天去的方向。
墨雷看着公输雨的身影，鬼使神差地喊了句：“小师妹，我们在曲阜城中等你们！”
郭东成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墨雷一眼，而墨雷这时也看向了他，二人相对无言，须臾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似乎二人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而这时，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哥，小雨这急匆匆地干什么去了？”原来墨霆此刻已经调息好了，醒来正好看到了公输雨的身影消失在崖上。
墨雷笑道：“没事，她去帮忙找食物了，咱们先进城与师父他们汇合吧。”
墨霆点头应道，可视线却没有离开公输雨身影消失的方向。脸上竟有几分不舍，仿佛在目送一个离开的人儿一样。
“大师兄，二师兄！”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墨雷和郭东成顿时脸上一喜，回头望去，远处二人正向这边飞速而来，果真是墨家之人。
待二人落下，墨雷才道：“戚师弟，洛师弟，你们怎么来了，你们不是和李师伯和林师叔一起的么？”原来来人正是‘墨家七绝’之二，排行第四和第五的戚长山和洛弓川。
戚长山二人黑袍衣领也遮住了容貌，但却没有公输雨那般清冷的气质。只听戚长山回道：“我师父和林师叔就在前面十里外的亭子里，他二人方才发现这边有邪气，便叫我二人前来查看，没想到遇到了两位师兄和师弟——”说到这里，戚长山忽然顿住，疑惑道：“咦，大师兄，小师弟，你们怎么身上都像受过伤，小师妹怎么不见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墨雷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这四师弟戚长山什么都好，就是沉不住气，倒是一旁的洛师弟要沉稳的多，到底是林师叔的弟子。思绪一闪而过，他便回道：“小师妹没事，方才我们被蜀山邪魔暗算，差点阴沟里帆船，多亏了二师弟和孙师弟及时出手，否则今天我们可就全军覆没了。”
戚长山大惊不已，急道：“还有这事，那你们没什么大碍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丹药，你们赶紧服些，别留下什么暗伤——”他一股脑儿掏出一堆瓶瓶罐罐，丝毫没有看到满脸无奈的墨雷和郭东成二人。
却是一直未曾说话洛弓川突然问道：“大师兄说道孙师弟莫非是兵家的孙问天？”他这一问倒把一旁忙活的戚长山给僵住了，有些惊疑地看向了洛弓川，随即又看向墨雷。
墨雷皱了皱眉，点了点头道：“不错，是他！”
洛弓川立即问道：“他现在何处，可曾见到我墨家的古龙泉剑？”
墨雷和郭东成对视一眼，都轻轻摇头，于是崖上气氛忽然沉闷起来。此刻崖上几人才心思活络起来，当初问天在海眼失踪，随之消失的，便是那柄墨家神兵，古龙泉剑。这两年江湖上无数人都在寻他，如今他再次出现，古龙泉剑的下落必然要从他身上得知。
……
然而此时，问天却有些焦头烂额。
问天在林间穿行，惊得林中飞鸟走兽四处逃散，可他脸上却比四散的鸟兽更惊，只因身后那如影随形的身影。
公输雨追的并不快，问天自问他若是全力施展，绝对能扬长而去，可他只是听到公输雨一声：“站住!”他便生生地将身法撤去，造成此刻这般僵持不下的情形。
须臾，二人已经出了这片树林，来到了一处瀑布。
问天无奈，一个鹞子翻身，人已落在一块光秃秃的大石头上，连忙朝公输雨道：“停停停！我认输，求你别追我了，我不跑了还不成么？”
瀑布并不高，落在下面的水潭中却没激荡多大的声响，已经临近中午，可此处山深，潭面水汽朦胧。
公输雨也立在了不远处的一块灰白色的石块上，颀长的身影隐在氤氲的水汽中，宛若池中的一株夺目的黑莲。
问天看了一眼，此刻公输雨衣领不知何时已经敞开，娇艳欲滴的脸庞更似一朵绽放的莲花，问天竟一时看得呆了。
而公输雨也在看着他，二人相视半晌，似有千言万语，可懵懂的人儿，却相对无言。
一阵清风袭来，带来的凉意让问天轰然转醒，下意识地低下了头，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公输雨见他这般举动，忽然轻哼了一声，羊脂玉般的脸颊悄然生起了抹红晕。她见问天东张西望，只是眼睛微不可查地偷偷向她瞄来，不禁朝他斥道：“小**！”
问天被公输雨这么一骂心里一突，出奇地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忽然想起了当年在墨家桃源逃走的时候，那时自己曾今轻薄过她，难怪她要追着自己一路，如今人家骂自己**，可真没说错，心知理亏，无言以对。
似乎水潭上的丝丝凉意让问天脑子清醒了不少，见公输雨秀目含嗔，不觉心里一慌，鬼使神差地说道：“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吧！”说着，他便要转身。
公输雨却忽然娇嗔道：“你又想跑？”
问天抬起的脚悬在半空，听到公输雨银铃般的声音生生地停了下来，有些讪讪地说道：“我真不敢跑，真是饿了，我弄点吃的来！”
公输雨轻哼一声，顿了顿才道：“那、那你别走远！”
问天听到这话如蒙大赦，心里没来由的一松，一个鲤跃龙门，翻身掠向林间，他没有走远，身影一直在公输雨的视线内，问天没有施展任何兵家功法，只是单凭在名家书院领悟的八阵步在林间追逐。一时间，问天的身影忽左忽右，让人眼花缭乱。
公输雨怔愣地看着问天的身影，她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步法，她依稀能辨认出来，问天踩的是奇门遁甲的方位，可变化太快，仿佛有无穷变化。然而让她不敢置信的是，如今问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傻小子了，别的不说，单凭这绝妙的步法，只怕已经鲜逢敌手了。
便在公输雨思忖之间，问天已经打了一只山鸡，一只野兔，已然在溪流下游洗尽，此刻他不知怎么掏出了一口石锅，正架在潭边不远处，煮着一锅山鸡野兔汤。火焰不旺，但香气已经四溢。问天从怀中摸出一包布袋，伸手摸出了一些雪白的盐巴撒在石锅中。
公输雨轻咦一声，不知何时她已经蹲在了问天身旁，轻嗅着香气，琼鼻微皱，模样煞是可爱。
问天惊起回头，吓得惊慌失措，翻手差点打翻了石锅，还好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滚烫的石锅，又稳稳地放了回去，可脸上却已经疼得龇牙咧嘴了。
公输雨不由掩面而笑，随即娇嗔道：“活该！”
问天面露苦笑，随即在潭边摸起一块石头，不过拳头大小，他随意放在双手间搓揉一下，石块却变成了一把汤匙，仿佛这不是石块，而是一团泥土。
公输雨的笑容僵住，有些目瞪口呆，她不敢置信地讶异道：“你。你这是什么神通？”
问天在水中晃了晃汤匙，洗尽灰尘，舀了一勺汤汁品尝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道：“不错，味道刚刚好！你要不要尝尝？”说着已经将一勺汤递到公输雨的面前。
公输雨下意识地便张口尝了一口，确实鲜美，果真齿颊留香。可下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怒道：“小**，你讨打，又轻薄于我！”
问天吓得连忙缩手，赶紧告饶：“漂亮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给你重弄个勺子，现在就弄！”说着他连忙又抓起一块石头，故技重施，一把一模一样的勺子又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洗了洗准备递给公输雨。
公输雨怒目而视，却没有接过去，这让问题伸过去也不是，收回头也不是，左右为难，正踌躇间，公输雨却伸出纤纤玉手，拿下了方才他二人都喝过的汤匙，只听她嗔道：“凭什么本姑娘要用你这把，我偏要之前这把汤匙！”说完却不待问天反应，她已经又舀了一勺汤，细细品尝了一番。
问天见公输雨并没有继续计较，心弦一松，小心翼翼地问道：“漂亮姐姐，这汤味道怎样？”
公输雨秀目微蹙，剜了问天一眼道：“不准叫我姐姐！”
问天一听这话却愣住了，一句似曾相识的话，顿时让他想起藏在记忆深处的人儿，那绝世的容颜，似乎已经深深烙在灵魂深处，从不曾忘记。问天双目中流露出丝丝温柔，浓浓情意，纵使公输雨未经人事，却也被问天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
公输雨这一刻忽然想起了当日墨家桃源，那个为她挺身而出的少年，两年来，她不止一次想起那晚的情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总也忘不了这个小**，甚至之前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竟然有抑制不住的欣喜，她知道那不是因为忽然得救，只是究竟是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然而此刻这小**的目光，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变得不由自主，似乎即将要发生什么。
二人四目相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处何地。只是他们却在慢慢靠近，缓缓靠近。
“噗通——”
忽然一声巨响，潭中激起一大蓬水花！问天和公输雨倏然惊醒，回头看去，却见一个黑衣男子立在瀑布顶，一对凌厉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
“是你！”问天惊讶道。来人一身墨家的弟子的衣着，虽然遮住了容颜，但问天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毕竟当初墨家桃源，他们也有数面之缘。
公输雨却转身弄好衣领，随即回头道：“五师兄！”
来人正是洛弓川，他只是朝公输雨微微点头，随即有些疑惑地看着问天道：“你是孙问天？”
问天已然平复了情绪，他看着洛弓川笑道：“怎么，才不过两年不见，洛兄已瞧不上在下了么？”
洛弓川不置可否，随即又打量了问天几眼，忽然惊道：“你丹田如何被破？”
问天却干脆坐了下来，喝了一勺汤，“滋溜”一声，又吧唧吧唧嘴，呼出一口热气，抬头看了一眼洛弓川，咧嘴笑道：“没大碍，练功走火入魔，结果丹田破了。”
问天说的随意，但听的人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走火入魔，在炼气中是个十分可怕的事情，真气运转依托奇经八脉，一旦炼气出岔，便是真气紊乱，经脉郁结堵塞，血气逆行。轻则经脉尽断，终身残废；重则爆体而亡。可此刻问天还能活蹦乱跳地，除了没有什么真气外，竟无半点问题。
洛弓川目光灼灼，又细细看看，须臾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可惜了，本还想与你战一把，没想到你不仅气海被破，便是膻中也破了——可惜了！”
可公输雨却疑惑地盯着问天的侧脸，看着问天吊儿郎当的样子，眼中丝毫没有半点惧意，她不禁想起，之前在崖上，他力克青城山使，可是又万夫不当之勇，哪里有半点丹田被破，神通被废的样子。
问天半躺在身后的石块上，耷拉着眼皮，却笑道：“若是我想试试呢？”
洛弓川目光一凝，又打量了一眼，随即冷冷道：“兵家之人果然好战，可惜你神通被废，我可不会趁人之危！”
问天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心中暗道：倒是个汉子。随即笑道：“既然如此，那下来喝碗汤如何？”
洛弓川看了一眼正立在潭边的公输雨，却反问道：“孙师弟，我有一事相问，望你能如实相告！”
问天叼着口中的汤匙，口中含糊不清，却是点了点头。
洛弓川正色道：“我且问你，两年前，南昌现世的那柄古龙泉剑最后可是落于你手中？”
问天一愣，皱起眉头，回忆了这件事，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朝洛弓川挥了挥手，无奈道：“你是不是想让我还给你们墨家？”
洛弓川微微颔首。
问天叹了口气道：“倒不是我不想还给你墨家，这柄剑不仅落在我手中，如今更是在我身上！”
洛弓川和公输雨不禁惊讶地异口同声道：“什么！在哪里？”
问天又挥了挥左手道：“喏，就在我这左臂之中，说了你们可能不信，我当初醒来之后，就能感觉到，那柄剑就躲在我的手臂中，可我却不知道如何把它弄出来。”
公输雨和洛弓川却已经目瞪口呆，这种事情若是发生在墨家弟子身上，他们丝毫不会惊讶，可偏偏发生在没有修炼过任何墨家神通的问天身上，他们实在无法相信。
公输雨忍不住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问天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公输雨，才缓声道：“这件事我从未对谁说起，但确实是真的，本来我自己都不信，但你们看这个！”说着，问天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放在右手掌上，左手立掌成刀，横在石头上便往下切。然而令公输雨二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那块石头仿佛是一块豆腐，切口整整齐齐的被切成两半。
洛弓川和公输雨倒吸了口凉气，洛弓川若有所思地看着问天手中的石块，光滑的切面像是精心打磨过，血肉之躯如何能有这等锋利。他忽然手掐剑诀，大喝一声：“看剑！”
问天一惊，却见洛弓川身前一柄长剑仿佛是从虚空中缓缓抽出，须臾成型，顿时剑气犹如实质，激荡而出，瀑布轰然断流，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壁拦在瀑布口，潭面更是掀起层层浪花。
剑通体青黑，剑身刻有细密蟒纹，剑锋寒光闪闪，看一眼仿佛都要被割裂。此剑一出，剑气断水，剑啸破空，气势逼人。
洛弓川指诀再动，长剑忽然向空中疾射而去，眨眼在天际化作一个黑点。
问天却顿觉背脊一凉，头皮一阵发麻，暗道不好，但口中却道：“要打跟我来，别弄洒了小爷的肉汤！”说着脚下步法微动，却踏出生门步。
顿时问天身影如幻，眨眼间已经在十丈外，然而问天刚至树林，却感觉一道剑气割得后背生疼，脚下一动，已经由巽位走向坎位。他眼角一瞥，却见方才那柄青锋竟竖直插在他方才的位置，若是他慢上一丝，此刻可就惨了。
洛弓川指诀翻飞，顿时长剑便如长了眼睛一般，带着锋利的剑气，戾啸着追向问天。
问天眼看长剑袭来，脚下坎位转坤位，竟闪身到长剑身侧，随即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向剑身。问天以为，他这一拳，便是长剑不断，也要被他打飞，然而——
“轰——”
一声巨响，如惊雷乍起，震耳欲聋。可长剑竟然去势不变，仿佛似乎没有受到问天的巨力。
而问天只觉的自己的拳头击在剑身之上时，剑身竟然在一瞬间自行产生一种震颤，眨眼间将身侧的力量化作顺着剑的动力，简直不可思议。
问天自从进入化劲的境界，自问对力之一道体会颇深，没想到这柄剑竟然和化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顿时见猎心喜。
可洛弓川更惊，此剑名为鱼肠剑，十大名剑之一。有勇往直前之势，剑一旦击出，便绝不变动方向。此剑以秘传打造方法，能将剑身炼出化劲之能，便是万斤之力加身，也难改鱼肠去势。可问天方才一拳，经让他有种剑要改变方向的错觉。
问天却不知洛弓川心中所想，他心神一动，忽然便要和这剑比比，看看谁的化劲能将谁的劲力化去。想到这里，他脚下步法变换，踩起伤门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