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尹婴幸福地沉浸于妈妈的怀抱中时,白琪那边却已经开始为她展开了紧锣密鼓的“挽留行动”。沈易云自是不必说,最配合的就是他了,而还有一方面事情却是需要白琪亲自去办的。
这是自上次邢风在家给她打电话之后第一回碰面,白琪显得有些局促,毕竟面前坐着的是自己直至现在仍旧深爱的男人,她无法躲开内心的情感,不知不觉又联想到了那晚邢风喝醉后两人在“盐湖”酒吧发生的事,白琪的脸上挂起了一抹红晕。
“咳咳,风,”她终于开口了,较之于以前的行为,她现在心里更多的是偏向于尹婴所代表的友情方面,“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想跟你说清楚一些事情,二是想请你帮个忙。”白琪尽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稳下来。
“嗯,你说吧。”其实对于白琪,邢风是有着一定的愧疚感的,她是个好姑娘,因此态度非常和顺地应承道。
本以为他会对自己冷眼相待,却受到了如此平静温柔的对待,白琪有些小小的受宠若惊,胆量也放大了起来:“关于尹婴,小芸的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冲击,那天她找我去告别,大家情绪都非常低落,但沈易云突然出现在酒吧的时候,我发现,不管她怎么嘴硬,住在她心里的那个人依然是沈易云无疑。”
白琪知道自己这样说是比较残忍的,但残忍与自私一样,不都是爱情本质的一方面吗?况且邢风需要知道这些,不然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这样的事情聪明如邢风又怎会不知呢,只是不愿在自己面前承认罢了,这下白琪替他说了出来,倒是让邢风莫名地松了一口气。胸间那抹挥之不去的压抑让他浑身不爽,假借喝咖啡缓解了一下气氛,仿佛那股苦涩的味道暂时地将心中的痛浇熄了一点。
他无力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我知道,所以,直接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干脆利落是他、季梦玲以及白琪三人绝对的共同点。
“嗯,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尹婴稳稳地留下来,让她彻底打消回家的念头,”她停下来想了想,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听沈易云说季梦玲走了,尹婴的妈妈来看望她,这两个事情的发生对我们无疑是有利的。”像个军师一般,白琪非常谨慎地分析着各方面的状况。
“那就要趁热打铁了。”邢风吟沉着附和道。
“她曾经跟我说过,由于种种原因,你们杂志社有那么一部分人总是欺负她,是吗?”说这些话时,白琪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尹婴的同事当初最早是因为什么对她产生的偏见,白琪比谁都清楚。
“嗯,是的,那你的意思是……”话说到这里邢风已经听出了点儿门道:“让她们清清楚楚地知道尹婴晚上下班之后究竟在做什么?”看来,白琪是准备把尹婴双面生活的真相告诉所有人了。
“不仅如此,”白琪考虑着下边的话可能给邢风带来的伤害,字斟句酌地说道:“为了能让她长久地在杂志社工作下去,与你这个上司之间暧昧的办公室恋情是绝对要不得的,而能够在这方面起作用的,只有沈易云了。”
沈易云,又是沈易云!邢风脸上表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厌恶神色,但随即便成了如将忍痛割爱般的纠结,白琪很善解人意地没有在这个时候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等着邢风自己的回答。
“好,我去办。”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邢风的话明显非常沉重而缓慢。
准备工作到现在算是告一段落了,白琪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气,与邢风之间的关系,她知道不能强求,所以只是顺其自然,只要到最后不让自己后悔就行了,至于结果怎样,不是谁能够控制的了的。
所有的准备被验收的时候到了,这一晚注定是个令所有人都终身难忘的时刻,也许等到老了之后再回头看,会觉得当时的行为幼稚至极或无聊透顶,可却仍旧不失为一段美好的与青春有关的回忆,至少在那个时候,有那么一群人,跟我们一起疯狂过,欢笑过,痛苦过,也感动过。
尹妈妈已经回上海去了,白琪则第一时间跑到尹婴家,不由分说就给她好好打扮了一番,虽然感到很奇怪,隐隐觉得白琪今晚如此主动来找自己一起到“盐湖”去肯定别有目的,但尹婴还是乖乖地任其摆布,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从家里出来。
“醉醉,你搞什么名堂?”她被塞在副驾驶座位上,莫名其妙地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嘿嘿~”最后那声笑把尹婴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每次白琪这种表情的时候绝对没什么好事,她忐忑地坐在那里,不断猜想着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当尹婴一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就敏锐地发现,今晚的“盐湖”酒吧无比热闹,往常虽然也有不少常客,但却从未让这小小的酒吧显得如此拥挤,更令她吃惊的是,占据了观众席半壁江山的客人,竟都是杂志社熟悉的面孔,这不禁令她心跳一滞,倒不是害怕,而是还不知怎样面对那些冷眼。
“好了,别担心,有我呢。”白琪感觉到了尹婴的不自然,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离舞台最近的那组桌子边坐下,此时邢风也已经早早地等在了那边,看到尹婴来了,微微地笑了一下。
“醉醉,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眼见的这一幕幕情境和白琪他们不寻常的举动令尹婴更加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于是拉住作势要走上舞台的白琪再次问道。
白琪没有回答,只是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邢风也在一边用眼神告诉她不用担心,似信非信地松开了手,看着白琪三步两步走到了舞台话筒架旁边,她白色并添加了华丽亮片的短裙在灯光的反射下有种耀眼的感觉,仿佛她生来就是属于这间酒吧的。
“大家好,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我叫白琪,”无论在什么情况下,白琪是都能够如此得体地在众人面前说话的,她的这种特质使得尹婴一直以来都非常佩服:“很高兴大家能够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来到‘盐湖’。“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这位漂亮端庄的年轻女老板接下来的话。
“常来的客人也许知道,每晚‘盐湖’都会有歌手来驻场,”她故意停了一下,在场的老客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前边的尹婴,白琪优雅地笑着,继续道:“这次也不例外,不过今晚有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主动要求上台来表演,他不是专业的歌手,甚至之前没有任何登台经验,可他却坚持为在场的某个人唱一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