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斯唤锁眉思考时,离他不过几步距离的门发生了微不可查的震动,由于震动的幅度不大而且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房间里的3个人都没有发现。
“杨先生,杨先生!”米雅苏很是气愤,如果可以,她真的恨不得将那个不为所动的杨斯唤打晕,然后换做自己去阻挡。可是不行,她无法做到。
杨斯唤嗤笑一声,慢慢的将身体转了过来,正面着米雅苏二人。他的脸上带着抹古怪的嘲讽,“我不得不佩服你们的专业,正是你们的专业险些让我当真。不过,你们的表演还是欠缺火候。”
米雅苏和马绫腊相互对望了一眼,各自的眼中充满了不解。这个人该不会是脑袋进水,短路了吧?马绫腊的眼神传递着这样的想法。米雅苏轻微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的看着对面的杨斯唤。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目的,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是不会上当的!”杨斯唤义正言辞的说道。
目的?上当?
马绫腊如同看白痴般的看着杨斯唤,眼神中流荡着对无知者的怜悯。“米雅苏,我看我们就不用再多费唇舌了,他铁了心的拒绝相信,我们也没办法。”
米雅苏同意马绫腊的提议,可是却也不能认同她无力的放弃。门,不能被打开,虽然没有人告诉过米雅苏原因,但米雅苏就是深信,这3道门,无论是哪道都一定不能被打开。
“杨先生,我知道无论我现在说任何话,你都不会相信。既然你觉得我们是在演戏,那请你可不可以稍微的配合一点?我们只希望你能不能不让这门被打开,至于其他的,我们可以事后再说。”米雅苏再次的请求着。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为何不管再如何的努力,自己的真诚怎么就无法被眼露思索的杨斯唤所接受呢?米雅苏不解。
看着对面两个女子不同神色的变化,杨斯唤猜度着,难道她们真的不是被人找来戏弄自己的?
“让我进来……”
又是一声催命的诱惑,尽管隔着些距离,马绫腊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瑟瑟发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马绫腊又朝后退了几步。浓郁的幽暗,仿佛狞笑的在舞动着身体。
不对!这种感觉与之前的都不一样!马绫腊簇起眉峰,感受着。另一边的米雅苏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她不再出言劝解,反而是和马绫腊一样仔细的感受着。
有时候过于宽敞的房间会让人产生一种空旷的压抑。一抹细微的风突然从背后扑来,杨斯唤茫然一怔。风?这个密闭的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的房间哪来的风?这股风,很是微弱,如果不是离得近,可能都会被忽略。霎时,杨斯唤猛地感到背脊一阵发寒。风是从身后吹来的,而自己身后不就是那道弥漫着黑雾的门吗?想到门,杨斯唤的身体徒然的僵硬了起来。
不可能的,她们说的不可能是真的。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有人刻意安排的,肯定是有人在恶作剧。杨斯唤自我安慰着。很多时候在遇到诡异或是危险的事情时,人们都会下意识的当只鸵鸟,只要将头扎进厚厚的沙子里就可以全然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可笑,要清楚,虽然头是躲了进去,可是整个身子不还是留在外面了么!现在的杨斯唤就是如此,他反复的告诫着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杨斯唤始终是没有回头,他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呆立着。然而不管杨斯唤怎样的自我暗示,身后的风却不断的吹拂着。其实很简单,只要杨斯唤转身看一眼就会发现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而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自我强调。可惜,杨斯唤没有转身,他错过了可以纠正自己错误想法的机会,而有时候,某些机会是可以让人幸免于难的。
风逐渐的大了起来,大到连自我欺骗的杨斯唤都无法再继续的假装下去。当米雅苏马绫腊发觉到这股异样的风时,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马绫腊伸手拉住米雅苏,两人不约而同的向身后的墙壁靠去。无法言语的惊骇让两人想大声尖叫,可是过于的惊恐却让人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在杨斯唤身后不过1米距离的地方,幽暗的门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浓稠的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门,终究是被打开了。
两张苍白的褪去了任何血色的脸,瞪着硕大的双眼,死命的盯着前方。马绫腊已经用力的将下嘴唇咬破,一抹鲜血从唇边淌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痕迹。米雅苏的右手则死死的握着马绫腊的左手,力气大得都快要把对方的手捏碎,可是如此的大力两人都没有喊痛。
杨斯唤被两人夸张的表现着实的惊吓了一跳,他用手捂了下额头,似乎有些愤怒,语气不善的说道,“两位,我实在没有耐心在看你们莫名其妙的表演,我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米雅苏看着眼前仍懵懂未知的杨斯唤,眼中不可名状的露出一丝忿恨。“你不是想清楚整件事的来回吗?你自己回头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怎么就碰上这么个不谙事理的蠢蛋呢!米雅苏咬牙切齿的想着。
“哼!你们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好哄骗,是吧!”杨斯唤也愤怒起来,他的内心里有股无名的火在烧。妈的,他今天是出门没烧香还是怎的,怎么就碰到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两个奇怪的女人,一间古怪的房间,还有3道不知所谓的门。
米雅苏不再言语,她已经懒得再和这样一朵奇葩说话。说了,是她的错;不说,也是她的错。既然都是错,那又何必再顾及那么多。
“米雅苏。”身旁的马绫腊喊道。
米雅苏转过头,看着脸色惨白的马绫腊,心中一片哀嚎。如果不是对面那个蠢货的话,她与马绫腊或许还不至于走到如此的险境。米雅苏用左手轻轻的将一缕散在马绫腊额前的发拨至耳后,温柔的笑了笑,“我在,马绫腊。”
“米雅苏,认识你我很高兴。”一滴泪,从马绫腊泛红的双目中滚落。
米雅苏只觉得鼻子发酸,眼中润润的。“马绫腊,认识你我也很高兴。”
眼泪,通常是女人的专属,特别是在如此的穷途末路,又有谁能责怪两个女子的哭泣呢!马绫腊吸了吸鼻子,强忍着后续的眼泪破眶而出。她不要哭,她不要在她最后的人生路上哭泣。
另一边一直置身事外的杨斯唤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情很是平静,似乎是在欣赏着某项表演。
古怪的房间,3个身份各异的人,2道依旧泛着黑雾的门,还有1道已经打开了的黑暗。滚滚的黑暗中,似乎有着什么在挪动。门,终究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