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来徐家的第一天就是在郁闷加愤恨中度过的。她就是不明白了,这些说辞无可挑剔任谁听到了都会心生怜惜,怎么就在她们家遭到如此冷遇。
她这个人有点小姿色,就算是配给徐鹏锦当正室都绰绰有余,怎就落得今儿的地步,越想越憋气。
打扫了整整两个时辰才把这个破的房间收拾干净,丢出去不少破烂玩意。一边丢一边骂:“老不死的,给我丢这么个破地方,穷的连个苍蝇都舍不得飞过。这哪儿是人住的?”
她完全没注意到,丢出去的破木头,破箱子,破铁锅,破盒子全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给捡走了。
季婉淑蹑手蹑脚的出去,每次都能拖一个破玩意回来。怕被人看见,捡到东西就往屋子里搬,这会儿正爬在门缝上,只要听到砰的一声响,就乐颠颠的出去,喜滋滋的抱回一个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破烂。
徐鹏锦眼看自己的屋子被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烂给堆的哪儿都是,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你捡这些东西做什么?”
季婉淑耳朵爬在门缝上听,分心过来说道:“这些都是我的宝贝。”
徐鹏锦的房间本来就不大,又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显得更狭小了:“不准放这些破烂。”
季婉淑顿时睁大了眼睛,愤怒的看了他一眼,可是他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惹得她有气也无处撒,再说她本就是借住在这里,腰杆挺得也不直。她其实就是纸老虎一看这个样子,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徐鹏锦。许是相处久了,徐鹏锦也不吃那套。
季婉淑小声到:“拜托。”
“不行!”也不能怪徐鹏锦这次态度如此强硬,在这儿家中这屋子就是他唯一的安身之所。所谓书桌也不过是个一米半的木桌子,这次堆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就心烦。
“那好吧。”季婉淑一副我看错你了的样子。看的徐鹏锦有些气闷,明明是她不对怎么一副自己被欺负了的样子。
季婉淑一个人把外面的棚子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把刚才捡到的宝贝统统的都安置在那里!捡了这么多好东西还真是收获大大的!季婉淑一边看一边摇头这个芙蓉也真是败家。有一个木头箱子带抽屉的,一看就是农家自制的首饰盒,虽然看上去大了点也笨重些外面的锁头也上了斑斑的锈迹,但这东西还能用。
还有这旁边的铁碗。刷干净可以存放些东西。还有许多东西,在季婉淑眼里那可都是宝贝却被她这样丢出去来,一面斥责她败家,一边心里还喜滋滋的。幸亏她是这样一个性子,否则自己哪儿能捡到这么多的好东西呢。
季婉淑找了一个不穿的衣物,裁剪成一个个方块的抹布。擦这些破烂上面的灰,倒真是不白擦这一回,每一件东西上都有厚厚的灰。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手上,脸上,身上到处都脏兮兮的样子。
不过心情格外愉悦。
在这一堆破烂中翻到一个旧凉席,可比在徐氏那屋讨来的好多了。至少这个旧凉席上表面没有破损的地方。
一大家子过日子有许多用不上的东西,老人家一辈怎么都舍不得扔,东藏一个地方,西藏一个地方,久而久之自己都忘记到底藏在哪儿了。这些东西也就都被闲置了下来。
之前雪儿找她给朋友做一个笼子还在想用什么东西做呢,现在看来东西倒是现成的。
可是这会儿见这席子一点破损都没有,越发舍不得用这个了。洗刷干净的话也许还能用。季婉淑顺便把那个旧的木头箱子拆掉。用木条来做。正好许多刚学的木匠手艺能在这用上。
她坐在院子里干劲十足!忽然看见一个徐鹏佑居然来这西厢了。还是穿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裳,模样很是平凡,可是那一双眼睛里透出的狠劲儿让季婉淑不敢直视。好霸道的一人。
徐鹏佑这次是偷偷来的,万万没想的三弟妹居然坐在院子里朝着他傻笑。浑身脏兮兮的。脸上手上都是灰。
嘴角也弯起一个弧度。朝着她笑笑。季婉淑看了那个笑容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也不知怎么了看见徐二哥心里就扑通扑通的跳,是活活吓得。
本以为徐二哥能到徐鹏锦这屋子里聊聊天叙叙旧,没成想他直接进了芙蓉的屋子连门都没敲,看的出两人关系之亲密。
在这古代思想还是相当封建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神仙也知道肯定要出事儿。
季婉淑眼睛一亮,难道说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可言明的暧昧,呸,真不要脸。
一个当二哥的居然把给三弟的女人都给睡了,还大大方方的送给弟弟,这不是欺负人嘛。
自打刚刚徐鹏锦在众人面前维护她,她在心里就把徐鹏锦认定为自己人。自己人被这样欺负,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婉淑觉得自己胸腔里的血液都在燃烧,烧了半天,忽然在想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事儿,如果说两个人有私情的话,那为什么不避人呢。
难到说是她想错了?
季婉淑悄悄的跑会屋子,跟徐鹏锦说了刚才的事儿。徐鹏锦立刻握紧了手里的书本,许久才缓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徐鹏锦的眼神微微的变了一下,那瞳孔幽深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危险情绪,季婉淑有些微愣,以前总是见他一派书生的作风的样子,那温润的气质好像永远也无法激怒他。
可是刚才他怒了。及时那气质一闪而过,但她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怒意从脚底冲到头顶。是啊,徐鹏佑毁了他一辈子的前途,如今还做出这等事儿,若不是亲眼看见还真以为兄弟俩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如同傻妞一样。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怪不得徐鹏佑有恃无恐,原来根本没那她当盘菜。
实在是欺人太甚。季婉淑的眼睛眯起来,气的头上快冒烟了。
忽然听见隔壁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她顿时一愣问道:“这房子隔音不好?”
徐鹏锦怔了一下,已经习惯了她偶尔冒出的一两句新鲜词,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那屋里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两个人脸上爆红。手跟脚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了,真是奇怪,明明胡闹的人是徐鹏佑和芙蓉,可为啥不自在的却是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