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的半边脸颊被利器划伤,甚至看不到一丝完好的肌肤,上面遍布血红色的沟壑,还有细小的虫子从中渗出来。
初界明白,这全是Ls做的。
虽说清零曾经很受宠,但也仅仅出于火炽对她母亲的愧疚之心,此刻被毁了容貌也是罪有应得,毕竟上次冒充火炽在三眼放火烧了整片树林的事件影响很严重,这样的惩罚算是轻的了。
百里初界揭下薄纱的手开始颤抖,不是恶心更没有恐惧,只是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罪恶感。
Ls依旧笑如春风,在他眼里,所有值得利用的都是好东西,即便伤到遍体,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地方。
她终于弄清楚每次事件穿插时间的蹊跷之处,恐怕自己与真正的火炽相见也仅有两三次。
清零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空洞的双眼了无生气,她紧紧抓着父亲的手腕,“父王,孩儿……真的不是有意的!”
“你是说杀了村长不是有意的,还是烧了树林不是有意的?”初界坏心眼的问道。
火炽面色青黑,大概有些尴尬,初界不依不挠接着询问,“叶蜜瘟疫也是你导致的是不是,青冥的父母也是你害的!”
清零开始浑身颤抖,半瞌着眼向父亲求救,一边喃喃着,“不是,不是……饶了我……”
饶了你?这么多条性命我怎么会饶了你,要不是今天在这里见到你,她大概会把所有错误算到火炽身上!
火炽会解释这么多,也是因为他们的身份已经明了,至于接下来该做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初界抬起她的下颚,一字一句的问,“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二是跟着我走,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清零不甘心的晃脑袋,希望Ls大发慈悲救下自己,可惜这番可怜的心意丝毫没有用处,Ls像什么也没看到,甩手走了出去。
他撩起衣衫,回首微笑,“各位慢慢聊,在下去准备些茶水。”
初界哭笑不得,确认此人是一个混蛋至极的混蛋。
于是几个人在尴尬的气氛中和谐度过了一段时间,初界喝了三杯花茶,火炽饮了两杯,清零战战兢兢的蹲在一边不敢动弹。
最后的结果是清零跟着初界走了,临走前还特意看了眼她的主子,估计是在道谢,幸亏主子给了自己这么多天的延续生命,今天还魂式一结束,自己就能恢复完整的力量,到时候在与这个丑陋的女人一决高下。
初界知道今天对于火炽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将清零双手反绑带出幻境,外面梅西和霓虹已经在等,同来的还有花破。
他焦急的四处打量,“砑罗,人呢,哪去了!”
初界不说话,悲伤的低下头,“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那模样快要哭出来,花破一听立刻觉得全世界都在转,顾不得平日良好的形象抓起初界往外跑,一边飞奔一边怒吼,“在那里,快带我去见他!”
她拉住猛蹿的少年,“你急什么,他在养伤呢。”
“你不是说来晚了吗,他是不是死了?”
“没有啊,我只是说我晚了,砑罗还好好的呢!”初界抿嘴一笑,装模作样的扑进怀抱,“你干什么这么着急,像丢了魂似的。”
花破窘迫了一会,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使劲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小丫头,满脑子坏水!”
钥匙在她手上,那满库的金子终于可以为之所用,也不算辜负老村长一番苦心了……
甴洛百立等在交流中心外面,看到初界满脸笑容的走出来,立刻上前询问情况。
“钥匙是拿到了,就是不知道真假。”
百立听完面无表情,“要是假的你能拿出来?”
初界嘻嘻笑,“对啊,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
“还有其他的事情令你这么开心?”
“那也没有,对了,砑罗的伤势怎么样了?”
百立沉默一会,“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个星期就好了,花破刚刚赶过去。”
初界很惊讶,“哇,这才几分钟,真是飞速!”
“怎么,你嫉妒?”
“嫉妒?我是挺嫉妒花破的,也就只有他能管得了那死孩子!”
百立无语,偷偷牵起她的手,心里却像抹了蜜般甜美,恐怕这小妮子一辈子都不会对感情开窍,更何况每天血雨腥风,实在没心情考虑其他的。
初界果然是一根筋走到底,傻乎乎的问,“你干嘛总拉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决定大胆一回,悄悄凑到人儿嘴边,冰冷的气息洒在柔软的唇上,少年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是吗,那好吧。”说完就在脸上啄了一下,“算是我感谢你的,毕竟你救了我很多次。”
感谢……
这算是变相的拒绝吗?百立觉得这辈子都没希望了,果断的扣在她唇瓣上,象征性的吸了一下,初界傻愣愣的盯着那双好看的眸子,此时还颤抖着睫毛紧闭着。
这是第二次,脑袋有点慌,心脏有些乱,她彻底忘了挣扎,任由对方轻柔而温暖的体温包裹着自己。
少年窃喜初界的反应,毕竟这次完全没抵抗,只要这时撇开他的脸来看,所有人都会发现那抹狡猾的微笑。
咳咳!
初界终于推开肆意妄为的家伙,身边站着看了半天戏的擎路,尴尬地指指百立,“那个,现在可以跟我来一下吗?”
“不可以!”初界火大,好像被别人破坏了自己的好戏。
擎路赶紧赔罪,“抱歉抱歉,打扰你们了,小两口挺和谐的嘛,洛塔那家伙就会骗人,继续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脑子里自动忽略那副谄媚的小样,初界缓缓吐出几个字,“小两口……?”
等到所有理智都回来的时候,全世界又只剩下自己和他了。
初界用沉默掩饰自己的窘迫,急的旁边的人直叹气。
大概……搞错了吧!
百立很焦躁,很无奈,很悲哀,很……无语。
初界觉察出对方的反常,以为是为砑罗担心,一边安慰一边劝着没事没事,两人转移到教堂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初界还是很疑惑,拽着少年的衣角问道,“喂喂,你刚才……为什么亲我?”
“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你才想起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