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塔被一阵怪异的铃声吵醒,揉着眼睛跳下床开门,发现许久不见的领导正向里面张望。
擎路一脸媚笑,眼睛眯成弯月牙,笑嘻嘻的打招呼。
“嗨,最近好吗?”
洛塔哼哼着想要继续爬回床上睡觉,却被擎路一把抓起来丢到沙发上。
“我在和你打招呼,对于你的上司,这样很失礼诶!”
“别来烦我,今天有事!”洛塔觉得头痛,眼睛都不眨一下,想要推开正在乱叫的男人。
半刻钟后,擎路成功带着洛塔坐在私家马车上,正式赶往码头边上的小鱼馆。
阳光被慵懒的云彩挡住些,百里初界蹲在海边发呆,手里捏着几个精致的贝壳吊坠。
洛塔上前打招呼,对于好久未见的人,他感到十分想念,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
她刚一抬头,被眼前两人吓到。
擎路只穿着紧身短裤,上面是黑色背心,整个人不伦不类,更何况现在的天气有些冷,她穿了这么多还觉得寒意直往上蹿,真没想到还有人如此耐寒。
洛塔倒是好些,只不过……顶着鸡窝头实在没什么美感。
“咳咳……你们,刚才去哪了?”她小心翼翼的问。
擎路咧着小嘴笑,露出好看的虎牙,“你就是初界对吗,每次都听他说你的事迹,我真是好奇的不得了呢!”
说完指指一边的少年,洛塔脸红,哼了一声。
百里初界欢快的笑起来,“这孩子……别听他胡说,我也没什么的!”
洛塔被摸了脑袋,还是被一个比自己矮上一头的女生爱抚,气的脸都绿了,确实冷静不下来,气冲冲的进了鱼馆。
半小时后,两人换好符合时节的衣服,坐在楼下同她交谈。
今天鱼馆只有她一人留守,加上另外两个客人,孤零零的望着窗外逐渐变化的天色。
擎路睁着水润的大眼盯着她,一边傻兮兮的笑,柔顺的短发贴着耳际下弯。
他的眼睛有种灵气,皮肤白皙,尤其是那对可爱的小虎牙,看起来神采奕奕,像个小孩子乖巧也调皮。
百里初界开门见山,将咖啡端到擎路桌子边上,“你不是火灵的人,是吗?”
擎路点头,大方承认,“你果然猜对了,不过不要告诉别人,会惹来麻烦哦!”
洛塔气呼呼的掐他,凑到耳边低吼,“你个骗子,果然不是好东西!”
“不能这样说,我可是一直在保护你!”擎路委屈的眨眼,仿佛真能挤出几滴眼泪。
她从大堆信封里挑出几封推到洛塔面前,问道,“这里面肯定有青音发来的求救信,霓虹从各地探子手中收集来的,我也分不清是那个,你帮我找找吧。”
洛塔心思一转,想要拒绝,又犹豫半刻,说道,“你能不能也给我一个礼物,就是像砑罗……那种。”
擎路噗嗤一声,紧接着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笑死了,哈哈……你也会有这种举动……”
百里初界一愣,她只把洛塔当成小孩子,几月未见确实成熟了不少,却在这个空当说这种话,心下立刻明白原因,原来他看到自己给砑罗编制的项链,那东西有很好看吗,她怎么没觉得?
她解下脖子上的陶瓷挂坠,那是自己亲自烧制的宝贝,上面染着青色的河流,青色的荷花,淡雅大气,佩戴起来很舒适惬意。
洛塔眨眨眼,觉得眼都绿了,百里初界走到他身后,温柔的将手臂环过去,在颈后打了个结。
“好了,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宝贝,千万别弄坏了。”她临时嘱咐了一句,还用恋恋不舍的眼神使劲瞄了几眼。
洛塔赶紧用手捂着胸口,“是是,不会弄丢的,放心!”
百里初界有点感动,又慈爱的摸少年的额头,然后得意洋洋的跑回座位。
这个狡黠可爱的少年,应该就是同世的守护神,至于是哪个,她就不太清楚了,临走时擎路神经兮兮的拉住初界,问了一句,“你知道乔洛斯吗,两天后他会来这里找你,到时候一定要一个人去见他,千万别让别人知道!”
这更让她确定擎路的身份,只是不明白此人的目的和心思,对于她来说,这样的人往往有着最深沉狡猾的性格。
鱼馆老板下海捕鱼,她跟在一边,望着辽阔的大海出神。
小渔船在巨浪中漂浮,张扬的大网被抛到海面,瞬间被大风淹没。
她感觉背后有人呼吸,立刻明白是谁,身子向外退了几步,轻轻开口,“百立,你在做什么。”
少年拉起她的手问,“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再生气了。”
她狐疑的眯眼,他的表情真挚真诚,却有种莫名的低微感,自己会令他低声下气的道歉吗?
还是说他只是愧疚或者不满现在的情况?
“你没错,也不需要一直对我愧疚,当初你我都做了约定,你是为了九格而我是为了伊社重回同世。”
“各取所需,谁都没错。”她将心中情绪扫去,淡淡的说着。
海风没过两人的声音,百立站在她身前,却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们就如此下去,各不相干吧。”
百里初界笑笑,忽然想看看海上的风景,转身毫不犹豫的在沙滩上奔跑,慢慢深入大海,追随老板的小渔船而去。
砑罗推开酒窖已经破碎的大门,闻到一股酸浓腐臭的味道。
左边是花破紧握的手,他提着照明的灯盏,从已经倒塌的木架上踏过,很容易想象初界当时遭遇的惨状。
至于花园的老板早已不知去向,留下没有上锁的别墅,两人已经进去查探一番,除了那张挂在墙上的照片外,并没有值得怀疑的物件。
上面的确绘着霓虹国王的画像,身边站着一个年轻人。
里面混杂着血腥味,砑罗找到深处的暗层,黑血黏在地上,这里应该是初界受伤的地方,痕迹比较明显。
他清楚的意识到里面有RES爆发后的余温,经过多少天都不易退散。
花破犹豫半天问道,“百立一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否则她不会一声不吭的隐瞒事实。”
砑罗不说话,盯着墙壁上刻着的小字体喃喃自语,“我猜啊,两个倔强的人碰在一块,即使有什么误会,也会发展成解释不清楚的隔阂。”
花破突然想到一件事,“那枚钥匙应该不在这里了,不过,你看那边的地上放着什么。”
两人向不远处打量,圆形飞盘躺在地上,被干枯的血水包围,散着奇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