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024 挑艺

到了书房门前，陌潇然止住脚步，“外公只让你进去，我在外面等你。”“恩，好。”李凝天进了书房，发现若大间屋子，除了靠窗摆设了一张木桌，木桌之后竟然满满都是书架，当然，书架上满满都是书——李凝天第一个念头想到了大学的图书馆。老爷子正在拿着一本书愣神，好像没有听见李凝天进门的声音，于是李凝天乖乖问好：“爷爷，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听见李凝天的声音，老爷子方才抬起头，放下书，笑嘻嘻道：“丫头，来了啊。”“恩，听陌潇然说您有事找我。”“你吃饭时不是嚷嚷着要向我学艺么？我把你叫来，问问你，想学什么？”“爷爷，都有什么啊！？”“治国治世之道、观天象之术、卜算之术、摆阵布阵、沙场兵法、医药医理、琴棋书画——大约就这些吧，其实我也只是略懂皮毛。主要在你，看你想学些什么。”大约就这些——李凝天听得头都大了，放在现代，他绝对是全世界都抢着争的国宝啊！一时间李凝天也拿不定主意。“我可以多学几样吗？”“随你。只要你觉得可以学得来。”“爷爷，可不可以给我时间让我想一想。”“好。”“丫头，过来。”李凝天依言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拿起桌边的一张宣纸，只见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忘字。李凝天对上老爷子的眼睛，此刻他的眼睛澄明的像是一湾清水，干净的不像是百岁老人有的眼神。老爷子开口道：“丫头，有些事还是忘了好。忘，便是亡心，心中对某件耿耿于怀的事首先要死心，才能忘记。我的名讳，便是莫心。丫头，不要再纠缠于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你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了。你既到了这里，便过好这里的日子。天命如此。丫头，该忘的就忘了吧。”李凝天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陌潇然请来的说客，尽管这些话十分有道理，可是李凝天脑中映出的仍然是上一世放不下的家人，当然避免不了还有陈石。记得陈石最后一次同她说的便是忘了吧——忘，果然要先把心剜去。只有心死，才能忘记。“爷爷，我需要时间。况且，有些血肉至亲，我忘不了，也不想忘。”“若是这样，便等到自己有能力改变时再去改变，或是争取。”李凝天是知道老爷子的意思的。他也必定看出了自己现在的迷茫，徘徊和犹豫不定。“爷爷，放心吧。待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向您学些什么东西，大不了每样都学，才不辜负了您这一身才学——”“你这丫头，好大的胃口。当然，你若有心学，我便用心教。回去好好想一想罢。晚了，回去早些睡。”莫心看着李凝天恭敬的关上书房门，眼中泛出淡淡的让人看不透的情绪，嘴里喃喃道：“哎，我也只能先做到这个份上了，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希望这丫头能在风浪漩涡中能保全自己吧，还得看她的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