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这朵白莲花发呆成了我在这里的唯一消遣,另外这一段时间我还在进行一项伟大的计划——打造我的诺亚方舟。
我在寻找出口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木头,本来想学原始人钻木取火,可惜这项伟大的取火技术被人类舍弃太久对人类产生了抵触情绪,不管我怎么钻都没有起火,后来吃生鱼也吃习惯了,就放弃了对钻木取火这一门技术的专研。因为这一段时间一直在找出口,虽然没有找到出口,倒是从各处收集到数目可观的木头,大大小小都有,大的木头也不占少数,这让我萌生出造木筏的念头。
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这里的水是活水,所以水路必定是与外界相通从水路走说不定能够出去。当然也有可能是更坏的结果,说不定到时候不仅出不去反倒淹死在路上死的更快。可是我没有选择,我的耐性在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一天天消磨殆尽,慢慢的我不再期望有人来救我,不在满足于只是活着的现状。我开始疯狂的寻在木头来铸造我的诺亚方舟,可悲的是不管我有多狂热,要铸造可以支撑我的重量的木筏需要的木头也不是一时之间可以集齐。
造木筏的事情进行的很缓慢,慢到这期间我学会了钻木取火,成为了捕鱼高手,值得高兴的是长时间在这种昏暗环境下生活我的夜视能力变得相当不错,行动起来越来越方便。
捆绑用的绳子这里不可能找得到,好在我身上还有绷带可以利用,绷带很快就用完了我开始把衣服撕成布条当绳子用,好在在我衣不蔽体之前我的诺亚方舟大体成型。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糟糕,长时间的发热高烧弄得我行动困难,内在的饥饿并没有因为我的捕鱼技术上升而得到改善。正是因为这里的水与外界是相通的,游到周围的鱼变得越来越少,大概它们知道这里有一个鱼类杀手所以都不敢再到这里来。
这短时间因为造木筏体力上消耗不小,身体的状况越来越糟糕,时不时眼前就是猛的一黑。我心里不时会有“我会死在这里”的想法冒出来。好在现在木筏基本上已经造好,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这里,最多就是倒霉到底了死在水路上。
这段时间一有空闲我就会到水里找路线,观察情况。我待的这里算得上是最高点,周围的水都比较浅,越到里面水越深,根本不可能在半路上补充食物,所以为了能有足够的力量坚持到从这里出去,我必须要有足够的粮食储备。
所以从有了这样的念头到现在,抓到的鱼一半用来吃一半用来做储备粮,积累下来也有不少,或许再待一段时间多准备一些食物会更好,可是我等不了了,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我都等不了了。
木筏一造好,我就迫不及待的走上这场赌博般的逃生之路。根本没有犹豫,因为我已经不需要犹豫了。
我还带上了那朵白莲花,不仅是因为它的白色荧光可以起到照明的作用,于我而言它是我这一段时间唯一的寄托,只有在凝视它的美丽的时候我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我还活着。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经常听人说“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结果我经历了却还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幸的是事情并没有一帆风顺的向我希望的方向发展,很快我的储备食物就吃完了,可我却一点出去的迹象都没有看到。饥饿的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开始我还能偶尔划几下,后来水洞里面越来越低,我也没力气做多余的动作,就干脆躺在木筏上节省力气。好在这里的水是活水,就算我不划木筏也会慢慢移动。
我在这种状态下又度过了一段时间,体力基本上消耗完了,现在我没得选着,只有把最后的食物——白莲花吃掉。
通常人类对无法理解的事物都怀有一种敬畏,我也不例外,这朵白莲花平白无泛着荧光也不知道有毒没毒,要是有毒,吃下去估计会死的更快些,这也是我一直留着它没有选择把它当食物的原因,可是现在比起饿死我倒宁愿被毒死。这种极度饥饿的感觉我再也不想体验了。
别看这白莲花长得漂亮味道却是出奇的苦,这多多少少让我有些失望,要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餐跟嚼中药渣似的未免太悲催。
之后我的意思基本上处于混沌状态,除了满耳的水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我是被晒醒的。
我能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不知道我已经晒了多久,意识渐渐恢复,我还不敢睁开眼睛,只能顺其自然慢慢适应光线。不过够了,只要出来就够了……我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木筏上,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身后传来晃晃悠悠的感觉,我知道现在应该还是在水中,划水用的木棍早已经不见了,耳畔有鸟鸣声传来,够了,一切都够了……
没过多久就听到有人在喊话,好像是在对我喊也好像不是,我很想搭话,可是没办法,现在的我根本喊不出声。接着好像有许多人交谈的声音,叽叽喳喳一句也听不清。这时候不管对方是谁对我来说都是一线生机,要是他们以为我死了犹豫不定不敢靠近那就不妙了,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因此我奋力想要举起手臂示意我还活着,也不知道最后是举起来了还是没有,力气耗尽我又晕了过去。
这次的晕厥和以往不同,在我正式醒过来之前我基本上处于一种要晕不晕,要醒不醒的状态。脑袋昏昏沉沉的很难受,可就是醒不了也睡不着。我甚至能够听到有人在我周围谈论些什么,可是我不能理解他们谈论的内容。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状态,不是说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而是无法理解,就像脑袋短路了,无法把他们的语言和我的认知联系起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