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献容特别崇拜甄氏,甄氏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献容特别想看看甄氏是不是脸上挂了面具,怎么能保持这么完美的表情。
献容跟王亢回到了正堂,两个人也不顾礼仪四仰八叉的靠在了椅子上。献容对王亢说:“待客好累啊!我的脸都僵了。”
王亢说:“要不是看在容妹妹你的面子上,我打死都陪那帮疯丫头。这比我读书都累人。”
献容点头附和:“这些小姐说话都拐弯说,你还要去猜想她的意思,时不时再斗斗嘴,你还要去安抚。真累啊!”
甄氏送完客人回到了正堂就看到献容和王亢靠在椅子上发牢骚,甄氏笑道:“累坏了吧!”
献容忙点头,此时她都懒得讲话了。王亢一见甄氏回来,从献容打了个眼神,忙跑到甄氏怀里撒娇:“娘,你今天真的好厉害啊!”
甄氏问道:“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娘,你别装了。今天我和容妹妹看见那个丫鬟鬼鬼祟祟的在花园里,就一直跟着。还以为她要干什么坏事呢,把我俩担心的要死。谁知道什么都在娘你的掌控之中。娘,你太神了!”
献容一听,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甄氏,难道今天的一切甄氏都知道?
王导走了进来,看着窝在甄氏怀里的王亢:“你这颗榆木脑袋终于开窍了!”
王亢一听马上跳到地上,:“这么说大哥你也知道,怎么就瞒我一人啊!”
王导赏给王亢一个脑崩:“什么只瞒着你,容儿也不知道。但是人家凭借蛛丝马迹发现了端倪,你呢?要不是容儿告诉你,你还在那傻玩呢!”
王亢抗议道:“谁说的?我一发现小厮不对劲我就盯着他了!”
“那你当时都发现了什么?”
王亢摇摇头。王导道:“还是的,就算告诉你,你帮不上什么忙。”
王亢听到有些沮丧。甄氏见状,冲王亢招招手,把王亢拉到怀里,笑道:“别这么说,今天你们的表现都很让我满意。”
王亢一听,抬起头,认真的盯着甄氏说道:“真的,娘没骗我?”
甄氏点点头。甄氏命王导将门关上,然后严肃的对着献容他们三个说:“亢儿说的没错,这事情是我一手安排的。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手段阴险。但是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回,我还是会这么做。因为我要保护我的孩子,我的家。”
献容听的听头一振,一股暖流在心里流淌,甄氏这么说,是把她放在了最亲近的位置。
甄氏继续说道;“这个月莲一开始的出现确实让我措手不及,我一直没有动作是因为我摸不清她的底细,我要将情况摸清楚了才能有所行动。”
王亢插嘴;“娘,你怎么那么小心。直接将她撵走不就完了么?”
甄氏温柔的摸着王亢的头发说道:“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爹是建邺刺史,身为一方父母官,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在民间,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你爹的一举一动。”
王亢撅着嘴嘟囔:“当官还要被限制,当的有什么意思?”
甄氏正色道:“万事万物相克相生,哪有那么随心所欲的事情,就是皇帝也不可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为所欲为。”
甄氏见他们三个认真的听着,继续说道:“所以我将她安置在家中,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我就知道她想干什么。”
“那她是真的想当爹的妾么?”
“一开始不是,后来是被人说动的心思活了就是了。”
甄氏耐心解释:“这个月莲的的确确是李善云的妹妹,她也是在她哥哥死之后无路投奔才想起她哥哥临终前说的这个人,于是她就带着丫鬟来到了建邺。她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她哥哥说的人就是你爹,建邺刺史。
她来到咱们家之后就不想再过风餐露宿的生活了,所以就想留在这里。所以她就想当妾。后来我回来了,她见我跟你爹恩爱又拒绝了她,她不禁有些着急,怕把我惹怒了赶出府或者随便给她婚配。于是她就想趁着今天人多我顾及不上想献身你爹。”
爱问问题的王亢问道:“那个小厮给爹下药成功了么?”
“怎么可能成功,那个小厮是我的人。在那个丫鬟找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她们的计划,我将计就计命令那个小厮假装见财起意配合那个丫鬟下药。其实那个小厮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小厮就想办法告诉那个丫鬟他成功了。”
“那要是那女的回到了院子里发现没人怎么办?”
“我怎么会给她机会回去,我故意把她叫到那些夫人面前说要给她介绍人家,她一着急自己的马脚就露出来了,以为你爹已经在她院子里,她孤注一掷,把众人引到她院子里,如果要是让她成功的话,那么咱们家就要迎她过门。”
“好悬啊!幸亏娘你机敏,那她的贴身丫鬟?”
甄氏对着她们三个认真的说道:“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那个月莲对她的丫鬟非打即骂,在小厮回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把那丫鬟收买了。此时我已经放还了她的卖身契给了她足够的银两让她在过新的生活了。”
王亢崇拜的看着甄氏:“还是娘厉害,我们俩真的是太嫩了。”
甄氏冲献容招招手,献容走到甄氏面前,甄氏一手拉着一个说道:“你们俩做的很好,能发现蛛丝马迹也是很不容易的。我今天让丫鬟编造的那个谎言就是以绝后患。要是她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我们为了自身的名誉就要将她妥善安置。可是她要是来路不明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也许我有些阴狠,但是如果那个月莲洁身自好,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跟你们说这些,可能有些残酷,但是你们早早晚晚要面对这些。”
献容偎依在甄氏怀里:“舅母,你的苦心我和表哥都知道的,你是为了我们好。”
王亢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到:“娘,这事情可别让爹知道!”
门口帘子打起来,王振阔步走了进来,问道:“不让我知道什么啊?”
王亢一见王振有些紧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甄氏笑道:“你看,你把孩子都吓到了。”
王振笑道:“无妨,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知道,这麻烦事我惹回来的,可是我却没办法处理。只好麻烦你娘了。这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善类,她背后有人教唆的,所以你们别误会我会怜香惜玉苛责你娘。你娘做的对,在那些夫人面前讲事情挑开,以后这城里也没人再会议论这件事。”
王亢听后松了一口气,此时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咕直叫。王亢尴尬的对着甄氏说:“娘,我饿了!”
看着王亢的窘态,献容很不给面子的第一个笑了起来,随后大家都笑了。王亢被弄得满脸通红的解释:“真的,光顾着盯梢了,连饭都忘了吃。哎呦!饿坏我了!”
说完就滚到甄氏怀里撒娇,甄氏忙命人弄上一桌子饭菜。今天大家也都忙碌了一天,都累坏了。王亢第一个没客气,赶忙上座添肚子。一时间正院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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