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插曲过去之后,甄氏也查完帐了。献容回到雅间的时候,甄氏已经处理完手头的事情,献容趁机问她关于这个钱傲雪的来历。
甄氏只是知道个大概,暮春对于这些倒是清楚的很,于是甄氏和献容就一边喝茶一边听暮春娓娓道来。
要说这钱大人钱令山本是一个无名小卒,不过是被钱夫人的父亲高看成了乘龙快婿在岳家的资助之下这才在官场平布青云坐到了如今的这个位置。谁知钱大人隐瞒了自己在家乡已经成亲的事实。钱大人也背着钱夫人与家乡的夫人暗地来往,并生了一子一女。后来钱夫人发现之后也晚了,虽然钱夫人大闹一场,不许钱大人家乡的夫人进门,也不认那位夫人的孩子。但是钱夫人这么多年没有生出嫡子,也慢慢顶不住压力才同意那位进门,但是钱夫人仍自居正室,将那位夫人名分定位外室。这钱傲雪就是家乡那位夫人于氏的女儿,所以钱傲珊不待见她也是很正常的。
献容听暮春讲完,不禁惋惜:“这样一个钟灵毓秀的姐姐真是可惜了生在这肮脏的宅院里,她嫡母一定对她百般苛责,看今天那个钱傲珊的态度就知道了。估计以后见面就难了。”
甄氏安慰她:“你放心吧,到时候学堂开学你就会见到她的。”
献容一听,惊奇道:“真的么?不是她的嫡母不喜欢她么?”
暮春笑着插嘴:“小姐,越是大户人家越要面子。虽然这个钱夫人不喜欢这个钱二小姐,但是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要不然钱夫人都没脸出去交际各个夫人了。”
献容点点头。甄氏起身说道:“好了,事情也办完了。咱们回去吧!”
马车上,甄氏问献容:“今天跟我去了这么多家铺子,觉得怎么样?”
献容想了想回答道:“舅母很厉害,能把这么多的铺子打理的有声有色。”
甄氏笑着说道:“小滑头,就知道拍我的马屁。这做生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作为东家,要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所以要用老实可靠有能力的人为你打理。”
“要是找不到这样的人呢?”
“那只能矮子里面选高个子了,找一个忠心的人帮你打理,最起码他能帮你守住这些产业。”
看着献容低头思考的样子,甄氏笑道:“不着急,慢慢来。我也会帮你培养助手的。刚才看的这几个铺子有喜欢的么?”
“啊?”献容抬头惊奇的看着甄氏,不明白甄氏的意思。
“傻孩子,啊什么。刚才我带你去的那几个铺子你喜欢哪个?舅母送你!”
献容没反应过来,刚才甄氏带她去的铺子她也看过,不光地段,就是客流量也很大,不用想那些铺子的效益是很丰厚的。可是甄氏说送她?献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献容马上推诿:“舅母,好好的送我做什么?”
“我以后要慢慢教你打理家财,就先送你个铺子练练手。等你上手了,你自己再拿自己的钱财去弄,到时候盈亏自负。”
献容听到后明白了,甄氏是怕自己年纪小经历少怕自己把母亲留下的嫁妆花光了,所以要这样帮她。献容刚要开口拒绝,甄氏不容她发对:“我看就刚才那个豆蔻坊吧!明天我让管家办好手续之后将文书给你,事情就这么定了。”
献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有甄氏这个长辈护佑着真好。想到这里,献容将头靠在甄氏怀里,默默无语。甄氏微笑着将献容抱在怀里。
转眼到了学堂开学的那天,早上献容起来后就去甄氏的院子里请安,然后跟着王导和王亢陪着甄氏用早膳,王振一大早就去衙门办公了。
献容今天是让着春兰跟着的,因为春兰读过书,而且人又稳妥,所以香草对她很是放心。大家用完早膳甄氏嘱咐了几句就让她们去学堂了,并一再嘱咐王导要看好王亢,这次许多家孩子一起上学,可不能让王亢再淘气捣蛋了。甄氏又不放心献容,低声嘱咐几句。然后依依不舍的看着她们出了二门上了马车。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献容他们特意早去一些。到了学堂门口,只见两个青衣仆妇正在打扫。院门口一个乌木牌匾写着“白簏学堂”门口只有一辆马车,王导看了看马车的徽记说道:“看来大家都还没来,只有刘家的马车到了。”
王导先跳下马车,王亢依次也跳下来。献容也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王导对献容说:“男女不在一个院子里学习,我先让仆妇带你进去。有什么问题就叫人来前院找我。”
献容点点头,王导招呼一个仆妇过来,让这个仆妇带着献容去后院的女子学堂。
因为这个学堂是刚刚兴建的,所以有很多的东西都是刚刚添置的。献容随着仆妇一路走着,眼睛也在打量这个环境。
这个书院跟王府的格局差不多,但是园林风格更重。前院被设为男子学院,后院被设置为女子学院。献容听甄氏说过,学堂的主事人是建邺城德高望重的孔夫子,据说这个孔夫子是孔子的嫡系传人,当年也曾在朝为官,后来年纪大了就告老还乡了。后来听说刺史兴起建学堂并请这个孔夫子出山,这个学院不光面对权贵子弟,平民子弟有通过书院考核的也可以进学,还能享受补助。献容听甄氏说,刺史府这个告示一出来,许多平民子弟都纷纷报名,热闹非常。听说衙门此举目的就是从民间青年才俊中选出可堪培养之才,兴地方教育之风。而女子学院这些就是建邺高层官吏的家眷女儿的学院了,没有招收平民女子的打算。
献容来到了学堂里,看到刘恋云和刘恋雨两姐妹已经在了。献容颔首向她们打招呼。刘恋云也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就低头看书。刘恋雨却不像刘恋云那么安静,坐在座位上不安分。见到献容来了忙打招呼:“我是刘别驾的女儿,请问您是哪个府上的小姐?”刘恋云抬起头来:“恋雨,不得无礼。这位是刺史府上的表小姐姓杨名献容,比你还小一些。你就叫她杨小姐吧。”献容一挑眉,这刘恋云话里话外都透露着生疏。果然,一听刘恋云介绍完,刘恋雨的脸色马上转变,原本的一脸灿烂热情都统统不见了。刘恋雨点点头,哦了一声。就不在理会献容跑到窗边看庭院中盛开的鲜花了。
献容皱皱鼻子,被人无视的感觉还真不太好。不过也无所谓,要是前一阵子要是见到这姐妹俩的态度献容没准还忐忑的思索一下。如今献容底气很足,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要是对付不了这些跳梁小丑不是还有靠山么,怕她们作甚。
献容挑了一个位置就要坐下,陪在她身边一直不做声的香兰说道:“小姐等一下。”说完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垫子放置在座位上,然后解释道:“夫人临走前特意让暮春姐姐给奴婢的,夫人说天气凉,椅子也凉,怕凉到小姐,夫人特意给小姐缝制。小姐坐下看看是不是舒服。”
献容听完心头一阵暖流,坐下后感觉软软的。香兰继续说:“听暮春姐姐说,夫人怕不软,特意让人采购了鹅绒添置进去的。既保暖又软和。”
献容感叹道:“舅母有心了,这样很好。”
一旁低头看书的刘恋云将主仆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中,心中又是一阵思量。
陆陆续续的人慢慢都到了,周明依、杨凤飞、曹夜蓉都前后到了,女孩子一见面都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谈论的内容无非是即将上课的夫子的秉性及当今流行的衣服饰品。不一会进来一个女孩子,月青色的衣裙衬得脸色白皙,头发只随意别了一个发簪,其余的青丝都披在肩上。这样的肃静的打扮让这个女孩子显现出一种文静的气质。而随后的这位与她显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一身火红的骑装衬得整个人活力四射。这个人不是赵玉英还是谁。
曹夜蓉见到赵玉英这身装扮不禁笑道:“我道这是谁呢!穿成这样来学堂,难不成要骑马读书么?原来是赵家小姐。”
赵玉英也不是善茬,当下就反唇相讥:“学堂又没有规定不让穿骑马装。你又不是夫子你管那么多干嘛?小心愁的皱纹多了就难看了!”
这些小姐从小就很注意样貌,被赵玉英这样一说,曹夜蓉当下就气得满脸通红。她待要反击,刘恋云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起的姐妹,没必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堂大家要以和为贵。”
曹夜蓉不甘心的跺了跺脚回到了座位上,赵玉英也不理她。扫视了一圈,发现了献容忙冲献容打招呼并坐到了献容的后面。赵玉英坐下后,见到跟她一起进来的女孩子还站在门口,并大声招呼:“于小姐,来这里!”
待那个女孩子走进之后,赵玉英充当介绍人给她们两人互相介绍。赵玉英指着那个文静的女孩子说道:“这是于典学的女儿于嫣。”又指着献容说道:“这是王刺史的外甥女杨小姐,杨小姐是京都荣国公府的。”两人都相互行礼互相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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