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酒神下凡
饭店还没开张，甚至谁都不知道自己建的这几间奇怪的房子就是饭店，居然还来了订餐的任务，的确是个好兆头。
“接了，明日午时以前来取就是了。”唐猛挥挥手，把牛角打发走了。
第二天，唐猛定制的石磨也送到了，被安装在B区。
有了石磨，工人进一步扩招，麦秸也成了B区的主管，手下五个村民。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每天磨十斤黄豆给麦苗做豆腐，另外再磨二十斤小麦和十斤大米，实验如何筛选，如何去皮，如何得到精致面粉的方法。
至此，唐猛的新食材开发计划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就是等待饭店正式开张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饭店的主体结构已经完成，木板进行一番打磨，房间进行一番装修，三五天之内就可以开张营业了。期间牛角又来了两次，买了两灌豆腐和两个半罐的肉。看来，以门客们的经济状况，的确担负不起如此奢侈的消费，偶尔打打牙祭还可以，隔几天才能买一次解馋，而且肉只舍得要半罐。
“一二一，一二一……立定，向后转！”
A区虽然摆放了一百来个大酒缸，但还是有不少空地。
此刻，十个面容清秀，年纪在十四到十六岁的小姑娘排成一排，在唐猛的指令下手捧木制托盘，头上顶着小瓦罐来回走动。
这些人是今天才确定下来的，唐猛准备用她们做服务员。
乌石拿着一个长木杆不时的掀开酒缸的盖子在里面搅拌一番，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这十个小姑娘，越看越觉得稀奇，最终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唐猛面前说道：“唐先生，你这样可不行。”
“为什么？”唐猛一愣，难道自己培训服务员的方法不对了？
“唐先生，你是我一辈子看到过道德最高尚的人，你请我们村的人做工，不但给三倍的工钱，还给吃用神仙灵药调味的美食，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唐先生是大善人，想要帮帮我们这些穷苦的人，可也不能这样啊，她们什么都不干，每天就来回走两趟，你就说要给她们一个月三十个刀币，这不是白送吗？不能要，她们要是要了的话，就成贪得无厌的小人了。”
唐猛差点笑喷了：“乌石族长，她们可不是什么都没干，这是在培训技能。培训好了，将来他们是要到前面的中华饭店去做事情的。”
就在昨天，唐猛让马甲做了一个硕大的牌匾，上面刻着中华两个字。
这是唐猛给饭店起的名字，本来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村民们的想法和姜无用如出一辙，早就认为唐猛这是要开宗立派，因此想当然的认为中华就是门派的名字，甚至麦苗已经开始以中华门大弟子的身份自居了。
“吧嗒”一声，乌石手中的木棍掉在地上：“培训技能？唐先生是说……她们……她们已经是中华门的弟子了？”
唐猛又想笑：“中华门弟子？不，她们只是服务员而已。”
“知道，哪能每一个人都像麦苗那样幸运成为你的亲传弟子呢。不过他们能够进入中华门，也是八辈子修来的服气了。”乌石固执的按照自己的常识去理解，站在一众服务员面前，又是羡慕又是严厉的喊道：“听清楚了没有，你们以后可都是中华门的人了，要是不好好练，唐先生不会饶过你们，你们的父母不会饶过你们，整个城南村的人都不会饶过你们。润娘，说你的，连路都走不好！”
乌石不这样还好，一吼之下润娘更紧张了，浑身一哆嗦，头顶的瓦罐掉到地上摔碎了。
唐猛哭笑不得，简单的礼仪培训而已，怎么就上升到拜师学艺光耀门楣的高度了？
“乌石族长，酒酿的怎么样了？”为了不让乌石添乱，唐猛赶紧转换话题。
“第一天的可以喝了。”乌石打开一个酒缸，用木勺盛出一点浑浊的液体，得意的递给唐猛：“尝尝，我酿的酒，绝对不比百工司酿的差，味道纯正，劲大，听说侯爷还喝过呢。”
唐猛接过来尝了一口，的确像乌石说的那样，味道极其纯正，但就是酒精度数低了点，问道：“能不能再烈一点？”
“再放三天，就成最烈的酒了，平常人喝两碗就会醉倒，就是那些常喝酒的大老爷们，也喝不了十斤。不过也就十天工夫，放的时间长了，就会变酸，不能喝了。”
时机刚刚好，到了着手酿造蒸馏酒的时候了。
唐猛早就想好了，蒸馏酒的技术就传给乌石。这老头别看是一村族长，但是干活的时候比谁都勤快，还能酿造浊酒。更关键的是，乌石族长的品德让唐猛很放心。放在后世，乌石就是道德的楷模，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说的绝对不说，技术传给他，肯定能给你保守秘密。
唐猛问道：“乌石族长，你见没见过一种酒，清澈的和水一样，浓烈的却像火一样，喝一口就如同刀子在喉咙里面割？”
“那不可能。”乌石连连摇头：“大老爷们喝酒讲究，用好几层纱布把浊酒过滤几次，出来的清酒虽然颜色透亮点，但味道却是一样的。”
唐猛笑道：“如果真有那样一种酒，你愿不愿意跟我学？”
乌石浑身一颤：“什么，你……你要收我为徒？”
唐猛点点头：“不错，酿酒的徒弟。”
“师父在上，乌石给您磕头了。”乌石不是相信了唐猛能够酿造出清如水烈如火的酒，而是被中华门弟子的身份吸引了，一个月三十个刀币，不出一年自己就成小富翁了。
唐猛坦然接受了乌石族长的跪拜，既然阴差阳错让自己流落到了城南村，那么城南村早就被唐猛视作自己的根据地了。在根据地内自己要想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必须把自己的身份提升到超越乌石的高度才行。
其实蒸馏酒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酒精的沸点（78.5度）和水的沸点（100度）之间的差别，将发酵原液加热到两者之间，将酒精和香味物质分离出来就行了。
蒸馏设备也很简单，只需要一个蒸气收集器，一个冷凝器就行了。这两天唐猛让马甲给做了一套，蒸气收集器类似一个大锅盖，可以扣在加热的酒缸上面，将酒气收集起来通过竹管送到冷凝器。冷凝器其实就是一个大水箱，竹管内的蒸汽从里面经过，可以迅速冷却变成液体。
这套设备极其原始，效率肯定不高，但理论上也能投入使用了。
唐猛立刻让乌石把这个酒缸里的浊酒盛出来，放在小瓦罐里，搬到C区去。
一百多斤粮食酿造出来的浊酒，装了六个瓦罐，每个瓦罐大约二十斤。唐猛估摸着，如果有好的蒸馏设备的话，足可以做出三十斤四五十度的烧酒了。不过鉴于第一次做，且设备简陋，能够出二十斤就算成功。
乌石是第一次进入C区，当他看到麦苗把一种黑褐色的液体倒入乳白的豆浆之中，用一根木棍稍微搅拌几下，豆浆就变成了豆腐脑，顿时惊讶的目瞪口呆，跪下来直呼师姐厉害。
族长跪拜，麦苗居然能够坦然接受，她已经开始摆大师姐的架子了。
唐猛乐见其成，乌石服帖了，城南村的人还敢扎刺吗？
蒸馏设备已经安装好了，就在南边的角落，一个土灶，一个大瓦缸，上面扣着一个硕大的盖子，盖子上引出一根竹管，竹管的高度逐渐降低，三四米之外进入一个水箱，竹管从水箱末端钻出来，插入一个瓦罐准备承接液体。
在没有温度计的情况下，蒸馏的关键是火候的把控，唐猛先示范。将三罐浊酒倒进瓦缸，下面开始点火加热，十几分钟之后，瓦缸里的浊酒开始沸腾，有大量蒸汽冒出来。这时候撤掉一点火，几分钟后再往瓦缸里面倒一瓢浊酒，同时手掌不断地在沸腾的浊酒上面感受温度的变化。
唐猛还故意当着乌石的面，将一个小布包丢进瓦缸里面。其实布包里面只有一块石头，但是唐猛相信乌石一定会认为里面装的是仙草灵药。故意弄得如此神秘，也是防备万一乌石学会了蒸馏术之后会起什么歪念头。
虽然乌石自认为是个道德的楷模，但是道德这种东西在唐猛心中就是一个屁。
用道德来约束是最没保障的，还不如误导他们往神仙鬼怪上面想。
两个多小时之后，六罐浊酒都倒进了瓦岗，瓦岗里的酒液颜色更深了，但是盛出一勺来尝尝，却已经寡淡无味，虽然还能尝出点酒的味道，但顶多两三度了。
这个时候，唐猛才将大锅盖挪到一边，走过去把冷凝器下面的那个长颈瓦罐抱起来。
晃一晃，的确有液体在响，但似乎没有唐猛估计的重量，顶多比空罐子重了七八斤。
怀着期待的心情，唐猛找来一个陶碗，将里面的液体到了半碗进去。
“清如水，烈如火！”只看了一眼，乌石就跪拜了下去：“师父，您一定是酒神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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