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前的皂荚树人畜无害,果实种子可以拿来做肥皂,甚至有药用用途。谁能想到末世后,皂荚树会成为吃人的植物呢。
“太可怕了……大家都往公路中间走,尽量离皂荚树远一些。”杨老师叹了口气。
其他人认同的点点头,李毅心中也凉飕飕的,他可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万一被皂荚树的果实砸在身上,下场恐怕不会比那些丧尸好多少。
何况自身融化成易吸收的液体,成为植物的肥料,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心惊肉跳和晦气。
公路足够宽广,按说两侧的皂荚树不可能伤害到李毅这些人,大家还是尽量往中间走,以防万一。
走了一段距离,李毅四人在公路两边看到了庄稼,原本开春后才吐出嫩芽不久的小麦,现在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大片,一阵微风鼓荡,便有大片大片的麦浪起伏,还伴随着诱人的麦香。
李毅这些人近几天的唯一一次进食,就是昨天吃下一包方便面,闻到这股麦香,每个人腹中的饥饿更甚了。杨老师擦了一把口水,痴痴呆呆的往麦田走去。
“站住!”赵云连忙挡住了杨老师,临近成熟的小麦是可以直接吃的,麦芽味道非常嫩而且香,吃下一小口,一个下午口中都有麦香回荡。赵云也饿得不行了,几乎前胸贴后背,可见杨老师要往麦田走去,在不知道小麦是否变异的情况下,连忙一把拦住。
杨老师如同刚从梦中醒来,浑身一震,和李毅几人对视一眼,怔了一怔。忽然握紧了双拳,怒吼道:“不是吧?你们怀疑小麦也变异了?我艹,那幸存的人类以后吃什么?”
杨老师的愤怒不是没有缘由,末日后人类的数量本就很少了,如果连吃的都没有,那岂不是要灭亡?至于末世前粮仓的粮食,又能坚持多久?杨老师这个书卷气息浓厚的教授都忍不住爆粗口了。
人类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发现丧尸具有骨质疏松症后,确实让不少人轻松了一把,认为末世并不难渡过。可谁都没想到,接下来的植物变异,才是真正的末日。一旦没有了小麦大米之类的食物,大批大批的幸存者会不断死亡。
“走一步是一步,先得过且过吧。”李毅的话引来了众人的赞同。确实,现在自己这些人还吃不饱饭,就杞人忧天急着担心人类幸存者的未来,说的好听点叫心怀天下,说难听点就叫装逼了。
四人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的路,四人中李毅和赵云的体质最好,孙阳次之,最后才是杨老师。
杨老师的腿已经彻底软了,每走一步都耗费了最大力气,额头上布满了虚汗,他饿了好几天还能走这么大一段路,已经很了不起了。
李毅看这样不是办法:“赵云,你把杨老师背起来吧。”
本来在公路上,找辆汽车开到刘大头的据点是最好的选择,而公路上确实有不少的车辆,有些车门大开,车钥匙还插在锁孔里。
可惜,公路上的车辆太多了,排成长龙,还都是横七竖八的躺在路面上,再小的私家车也开不过去。路上倒是看见了几辆摩托车,可要么没钥匙,要么油箱的油流光了,或者损坏的不成样子。
“好。”赵云答应了,尽管他也很饿,体力消耗殆尽,再背上杨老师更是沉重的负担,却还是咬牙答应了,将杨老师背了起来。
李毅赵云杨老师三人,忽然看了孙阳一眼,他双手上的绿色苔藓,已经蔓延到了双臂上。
孙阳看大家看着他,洒脱一笑:“估计是走了这么多路,血液循环加剧,这些苔藓生长的愈快吧!放心,我撑得住!我还等着和大家回去吃饭呢!”
李毅三人没有说话,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又走了十几分钟,几人眼中终于出现了一片厂房区,这里就是刘大头的幸存者队伍的据点,不过原本紧锁的大门已经被人砸开了。
李毅皱皱眉头:“已经有人进去了,而且数量不少。”
赵云三人愕然,刘大头的据点有其他幸存者队伍先进入这一点,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离刘大头据点最近的幸存者队伍不是李毅他们,难免有人早他们一步来这据点打秋风。可赵云他们却不知道里面有几人,既然李毅说里面的人数量不少,恐怕是真的很多了。一个个都警惕起来。
李毅取出口袋中的手枪,交到了杨老师手中。
赵云不会用手枪,孙阳手里有步枪,至于李毅拿上这柄手枪的作用不大,便交给杨老师了,让他的安全能有一点保障。
杨老师充满感激的看了李毅一眼。
李毅四人鱼贯而入,进了厂房区。
哗哗哗!
一片拉动枪栓的声音,起码有数十把枪对准了李毅四人。
杨老师吓了一跳,面无人色,下意识的就躲在了李毅身后,待看到镇定自若的李毅,漠视生死的孙阳,还有能强自冷静下来的赵云,杨老师不禁一阵脸红羞愧。李毅又不是要自杀,肯定是确定里面没危险才进入的,自己却一下出糗了。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遇到危险谁都会怕,何况杨老师是大学里的教书匠,注重个人素质教养,大热天宁肯穿着西装打领带挥汗如雨,也不会选择赤着膀子,甚至记忆中不会有和人打架冲突的时候,一有事就想着躲很正常。没扭头就跑算很不错的了。
拿枪指着李毅的,足足有四十多个人,各式各样的枪支,以手枪为主,几把步枪散弹枪,特别一个家伙惹人注目,肩上扛了一支火箭筒,黑洞洞的筒口对准李毅几人。
扛着火箭筒的人上前几步,打量了李毅几人一眼:“不是丧尸?不是丧尸就好。”
这家伙的脸上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容,令人很不舒服:“你们进去找食物吧,记得别惹事。还有在这里不许对自己人开枪——这是原则,记清楚了!”他特别强调了‘自己人’这三个字。
说话,威胁似的举了举手中的火箭筒。几十个拿枪的男人也耀武扬威的晃动着掌中的枪械。
李毅四人之后,又有不少幸存者队伍,也被警告了类似的一番话。
李毅不认识拿着火箭筒的那人,孙阳却有所了解。那人叫疯狗,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幸存者队伍的人,这个队伍的首领末世前是涉黑团伙的老大,名叫胡十八,因年轻时候抢地盘,用一把西瓜刀将另一个帮派的老大追着砍了十八条街而得名。
胡十八的幸存者队伍名声不是很好,里面大多是些混混、罪犯、流氓,末世前作奸犯科的人。每次没食物吃了,就去抢别的幸存者队伍,甚至杀掉所有男人,留下女人供自己的成员羞辱淫乐。
孙阳有些不解道:“胡十八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但让我们轻轻松松的进来,还随便去找食物?”
杨老师道:“恐怕没安好心。”
李毅点点头:“谨慎无大错,我们稍后小心行事,一切以自己人的安全首要考虑。”
四人往前走了一两分钟,深入厂房区,耳边忽然响起了零散的枪声,伴随着喝骂,各种污言秽语问候对方的母亲及女性亲人。
最深处的一处平房外面,围了起码五六十人,是先后赶来的各大幸存者队伍,都带着枪支弹药,小心的隐蔽,时不时打出几枪,再对平房中的人一阵威胁辱骂。
李毅几人也躲在一面墙壁后面,听着身边的骂声,渐渐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刘大头这人贪生怕死,又生性多疑狡诈,并不放心手下幸存者队伍的人,每天带着几个心腹,一直守在存放食物和队伍里枪支弹药的储藏室,吃睡都在这里。因为这儿地势较高,没被二氧化碳淹没,他和几个手下运气好捡了一命,可还来不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的据点进入了大批外人,目的毫无疑问是抢夺食物再替他们收尸。
以刘大头的火爆脾气,自然不干,当时就带着几个心腹手下,以储藏室为依托,拒不出门,一边和外面的人展开骂战,再零星的放几枪。
储藏室外面的几支幸存者队伍发起了几次强攻,却都被刘大头的人打退,还死了几个人。
并不是说刘大头的人有多么厉害,而是昨夜一晚全世界的植物变异,储藏室外面的一株大柳树也发生了变异,柳枝长的吓人,起码能伸出十几米长度,伸缩自如,在空中啪啪啪的甩动,划破空气,如同上百条鞭子一同炸响,甚是吓人。
强攻的人,就有两个被柳枝捆住了身体,倒吊在空中,拼命挣扎都无济于事,他们惊恐的发出叫喊声,祈求同伴援救。
但肉眼可见的过程中,捆住两人的柳条蠕动起来,中空的柳条管道鼓起了一个大包,而且还不断移动,最后注入了两个倒霉鬼的身体中。
两人一声惨叫,接着浑身开始打摆子,皮肤出现皱纹,每次随着柳条的摆动,他们的身体就会涌动出一波波的肉.浪,似乎体内的血肉在极短的时间内冰雪消融成了液体,他们的一身人皮则成了呈装液体的水袋。
随着柳条开始吸收品尝收获的猎物,两人身体变得皱巴巴的,最后成了一片缩成一堆的人皮,挂在柳条末端的倒刺上,随风晃荡。
储藏室外的幸存者们吓坏了,都远远的躲开了柳树,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找好掩体,对着储藏室中的刘大头的人开枪喝骂。
刘大头也被困在储藏室进退不能,无论是外面虎视眈眈的其他幸存者队伍,还是那颗大柳树,都让他觉得压力山大,储藏室中原本不舍得喝的好酒,一瓶接一瓶的往肚子里灌,眼睛布满了血丝。
外面有人怒吼:“刘大头,我.日.你妈,你个龟儿子乌龟王八蛋,真学乌龟缩卵?**的给老子滚出来!”
刘大头重重的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摔,也咆哮起来:“外面的孙子听着,你爷爷我就在这里等着,有本事你们给爷爷我滚进来!”
随后响起了各种骂声,方言版国骂此起彼伏。
……
一直骂到中午,再到下午,双方的人骂的口干舌燥,可进攻储藏室还是没有一点进展,渐渐的有人受不了了。
胡十八的人没安好心,仗着自己队伍强大,放其他的幸存者队伍进来。名义上说的好听,让大家进来寻找食物。可刘大头没死,还占据了存放食物和武器的储藏室,成了缩头乌龟,还有大柳树这个坚硬的乌龟壳保护,绝对是块难啃的骨头。
大家不是傻子,怎肯心甘情愿的被胡十八利用?可人们确实饿的慌了,整个市郊的食物越来越少,一些大型幸存者队伍都是有上顿没下顿,更别提稍小的幸存者队伍。
大家就等着指望储藏室里的食物活命呢,迟迟打不下来,骂架还骂的口干舌燥,饿晕渴晕了好几个人。
就有人开始出主意,刘大头占着储藏室之所以难打,不就是因为有大柳树这乌龟壳么?先想办法摆平这颗柳树,再干掉刘大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过看见大柳树上的一大块焦黑痕迹,不少人就失去了勇气——最早到达这里的队伍,是胡十八的人,疯狗二话不说,举起火箭筒就对着大柳树的躯干来了一发,可结果让人心惊肉跳,除了留下的一点焦黑痕迹,炸裂的十几根柳条,大柳树居然毫发无伤,反而被激怒了。
若非如此,胡十八早就带着战利品跑路了,还会让其他幸存者进来打秋风?为的就是让众人和刘大头死磕掐架,然后他渔翁得利。
不过提出干掉大柳树主意的人,他的想法拓宽了众人的思路,有人继续出主意:“既然干不掉大柳树,咱们就让它无暇分心对付咱们,可以利用下刘大头的人……”
李毅和赵云杨老师孙阳四人,一直守在远处,也是抱着等别人攻进了储藏室,再捡便宜的想法。
按说刘大头还没死,其他幸存者再来抢他的食物未免不厚道。可末世的大环境就是如此,只有腹黑心狠的人才能长久存活,善良的人早已被彼岸天堂召唤去享福了。
那大柳树确实可怕非常,李毅全神贯注的观察了好久,怎么都想不到突破大柳树的方法。毕竟大柳树的柳条是自身的一部分,如臂指使,等于上百个使鞭子的武功好手齐齐发力,而且鞭子挥打出来气势雄浑,威力极大。恐怕是武学上的一代宗师来了,都不敢打包票说能突破柳树的封锁。
这时,储藏室外面的幸存者队伍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一些人抬来了不少尸体,往大柳树的柳条可及范围抛过去。
这些尸体,都是昨夜因二氧化碳窒息死的刘大头手下,非心腹的手下。
刘大头在储藏室,躲在窗户后面一看,就明白外面的人要干什么,他气得目呲欲裂,嘴唇咬出血来,声音都颤抖了:“畜生,你们这些畜生!居然拿死者的尸体……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大柳树的柳条也就百根左右,用这些尸体,应该差不多足够困住每一根柳条,也就给大家强攻储藏室创造了机会。
而刘大头尽管天性薄凉,妒忌猜疑,外面的尸体也不是他的心腹手下,但大家在末世中共同生活这么久,要说没有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储藏室里,刘大头疯狂的诅咒辱骂着外面的人,有些人面露愧色,更多的却是表情坦然。
毕竟都快要饿死了,谁还能考虑太多,怜悯、同情、善良都见鬼去吧!
“这就是人性啊。”杨老师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浑身却冰冷的发凉。古人有易子而食的典故,可今天这些人的举动,并不比易子而食光辉多少。
赵云却吞咽着口水,道:“打下储藏室,就有饭吃了。”
杨老师不得不承认,赵云说的很有道理,且让杨老师感到羞愧自责的是,他的心灵中居然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与窃喜……
每一具尸体抛出,都会被大柳树的柳条缠住,注入消化液后,最后变成一袋可口的人皮果汁饮料。
渐渐的,大柳树的绝大部分柳条上,都倒挂着一具尸体,在人们继续搬运尸体的过程中,忽然发现,尸体没了!
开始有人数着大柳树的柳枝:“一、二、三、四、五、六、七……还有七根柳条,没挂上尸体。”
他的意思很清楚,七根柳条,还得有七具尸体挂上去。
人们沉默了,彼此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突然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张三,你个傻b去死吧!”
“啊!”
张三惨叫了一声,踉踉跄跄的跌进了大柳树柳条可及的范围。他发出了惊恐的叫声,扭头就往回跑。
大柳树的反应快的出奇,一根柳条凭空一响,划过一道绿色阴影,好像敲响了张三的喪钟。
啪!
一声大响。
柳条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张三的身体居然被拦腰斩断!
他的下半身肢体噗嗤噗嗤的喷着艳红的鲜血,好像一道血色喷泉,摇摇摆摆的就要倒在地上。
但柳条的速度更快!
‘咻’的一下,张三的下半身肢体就被柳条缠住了,倒掉在空中。
张三的上半身,五颜六色的肠子,稀里哗啦的从腹部伤口流出来,他痛的惨叫不停,打着摆子,泛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仇恨的看着远处的围观者。
“李四!你敢害老子,我做鬼你也得陪着我!”张三拔下腰间的手枪‘砰砰砰’的开枪,推倒张三的的李四立刻倒在地上,被打成了筛子。
“啊!”
有人惨叫,他被误伤了,却不致命,捂着腿上的伤口满头大汗。
张三一边努力的把伤口流出来的肠子塞回去,用尽力气举起枪,还要报复式的冲人群再开几枪,另一根柳条却快速抽过来,将他缠入了半空。
“太好了!”人群一阵欢呼,张三一人,居然消耗了两根柳枝,大家不由得对他充满了敬仰与感激。
还有五根柳条。
人们很默契的抬起李四的尸体丢出去,又让一根柳条失去了用武之地。
被张三开枪误伤大腿的男子,忽然惊恐的叫起来,他发现身边的几人将他抬了起来,往大柳树丢了过去!
只剩下三根柳条,还在啪啪啪的空中甩动。
在场的幸存者队伍中,最有实力的三只队伍商量了一下,决定各自出一人,将三根柳条控制住,无法伤害到即将强攻的队伍。
当然,这三人不可能由三个队伍自己出,纷纷把目光看向周围的其他幸存者队伍。
“你,出来!”一个壮汉指着一个瘦弱的女人,这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婴儿,不停的往人群后面躲。
柿子要捡软的捏,这个女人只属于一个很小的幸存者队伍,才五个人。
这个队伍的人都吓得低头,闭口不言,仿佛抱着婴儿的女人不属于自己队伍。
那个女人脸上写满了绝望,泪水不停地流淌,t病毒爆发后,刚刚分娩不久的她与丈夫一起逃亡,加入了这个幸存者队伍。前几天一只数量过千的尸群忽然包围了他们的据点,是他丈夫拼死断后,才给整个队伍的人留下了存活的生机。
可如今自己遇到危险,队友们居然装聋作哑,让她的心彻底冰冷了。
“不要,我还有孩子,他才满月没几天啊……求求你,放过我吧。”女人抱着婴儿不断往后退。
“你们太过分了吧,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终于,有人用最后一丝未泯的良知说话了,不过躲在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的。
“谁?出来!”那名壮汉勃然大怒,眼睛扫射着人群,想要找出喊话的人:“哪个英雄好汉啊,敢作敢当才是真英雄,别缩卵了,让老子瞧不起你。”
壮汉喊了几遍,没人答应,他也不耐烦了,伸出大手就要捉住躲在人群里的女人。
女人惶急的在人群中躲避着,想逃到人群的深处,可她逃向哪里,哪里的人群就哗啦一下散开,女子愈发绝望了,她身后追来的壮汉脸色,则是写满了狰狞。
“这位大哥,救我,救救我!”女人东躲西藏,跑到了李毅身边,拉住了闭目养神的李毅胳膊。
赵云咬了咬牙,要把女人推开:“你走开,我们帮不了你!”
末世以来,这种场面赵云和李毅见得太多了,但又能怎么样?一时心软救了人,难免会惹麻烦。何况一旦开了先河,以后遇见一个救一个增加自己的累赘,自己还活不活?
“救我,救救我……”女子根本不听,惶急的躲在了李毅身后。
“小白脸,给老子滚开。”壮汉冲过来,看到李毅没有躲开的意思,顿时怒喝一声,伸手去推李毅,却发现李毅陡然睁开了眼睛,仿佛两道漆黑的闪电亮起,壮汉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
李毅道:“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我只说一遍!”
李毅也不是怕事的人,末世环境下不愿惹是生非,可既然麻烦上门,那也没有避让的道理,坦然应对方显男儿本色。
壮汉被李毅吓的倒退两步,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不禁羞恼万分,觉得丢了面子,暗想道:面前这小子不过是一小白脸,我怎么会怕他?
“小子,既然你找死,那也怪不得大爷我了!”壮汉狞笑连连,提起砂锅大的拳头,当头朝李毅脸上轰了过来。
李毅冷笑一声,也抬起了拳头照准壮汉轰了过去。
两拳相接,立刻响起了骨头的碎裂声,还有噼里啪啦的爆响,壮汉难以置信的大叫一声,踉踉跄跄的跌倒在地,看到自己弯曲的胳膊,肩膀上刺出的一片骨头,不禁脸色苍白,发出了杀猪似地惨叫。
李毅抬起脚,踹在壮汉心窝,他立刻飞了起来,撞在十几米开外的大柳树上,还未落地,就被一根柳条缠住,倒挂空中。
“那是我弟弟,手下留情……”
在李毅抬脚踹向壮汉心窝的时候,有一个更加魁梧而且面色威严的壮汉急了,发出洪亮的声音。他是这里最大的三只幸存者队伍首领之一,被李毅打断胳膊的那家伙是他弟弟,看到李毅要踹飞他弟弟,连忙大叫出声。
可李毅半点犹豫都没有,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弟弟就被踹飞,成了大柳树的食物。
“啊!!!!”那威严壮汉的眼睛,一刹那就红了,刚想要说什么狠话,却听到了一声枪响,随后他的眉心爆出凄美的血花,脑后白色的汁液混着鲜血飞溅出来。
是孙阳开枪了,接连开枪点射,每一发子弹都准确的送入了首领的几个拿枪的手下。
看到有人准备拔刀子,赵云扑了上去,先一步将手中的短匕插入了对方的心脏。
杨老师也举起了手枪,不过他的动作太慢,还没开枪,有危险的敌人几乎被李毅三人解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