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笑道:“多谢妹妹,劳动妹妹也折腾了半宿。”
西王说道:“玉儿妹妹休要如此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要说这些客气的话。”
黛玉忙摆手说道:“只为了我一个将朽之人,倒叨扰的你们这么多人不得安宁,叫我怎么过意的去?”
兰儿对黛玉说:“玉儿姐姐,一直奇怪你与别人不一样,应该是姐姐能文会诗所以才有这别样的气质。从前看过一句话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正应了姐姐这样的人了。”
黛玉笑道:“不过是没事打发时间,作着玩的。”
兰儿嘟着嘴,眉头略皱说道:“只是我是林子里长大的,不曾学什么诗书,现在懂的还是西王爷教的。”
黛玉笑道:“你以后想学,王爷自然乐意教你,你还怕没机会学吗?只怕你以后腻烦呢!”西王爷忙说:“兰儿,玉儿姐姐要休息了,你不要打扰了她,怎的就忙得这样,大半夜人困马乏,你倒谈诗论画的了。平日里教你,你还嫌无趣,这会子怎么的就一下子上心了呢!你原是一个最不肯动脑子的人,何苦自己找罪受?还是做你的本色吧,不要学什么淑女了!”兰儿听了气的咬牙上去打。西王爷笑着跑出去躲,兰儿也追了出去。
永溶见他们出去了就对黛玉说:“玉儿累了,吃了我这粥,我们就休息吧,还两个时辰就天亮了。今天在我怀里睡,你会安稳些。”
黛玉点点头并不说话,在永溶手里吃了些就摇头说:“好累,我歇一歇。”永溶赶紧安顿黛玉躺下。
永溶坐在黛玉床边上吃了剩下的半碗,又换了自己那碗也一顿都胡乱吃了,点头对黛玉说:“西王爷手艺不错,我们下次还要他做给我们吃。”黛玉躺在那里含笑看着永溶狼吞虎咽的吃饭,听他如此说就应声道:“嗯,只是我觉得甜了点,不然我会多吃些。”永溶听见忙说:“我去看看,他们只怕吃自己的体己饭,我去要些不甜的给你端来。”黛玉刚要伸手阻止,已经晚了一步。永溶已经一步跨到门口开了门出去了。黛玉见如此也就又躺下,自己发呆。
永溶出来闻着味找到走廊尽头一个亮着灯的小小房间,推门一看,果见西王爷和兰儿两个人坐在一张长长的木头凳子上端着碗边吃边笑。他两人抬头见是永溶赶紧起身说道:“您怎么找来了?敢是有什么事吗?”永溶笑道:“来看看你们这有什么其他的干粮,粥我是爱吃的,但是玉儿脾胃不好,吃甜的会胃疼。”
西王听了忙说:“这个我弄错了,把糖当盐加进去了,后来一尝又重新加的盐。”兰儿说道:“傍晚我去接玉儿之前,掰了半个米糕,味道淡淡的,就放下了。”说着果然在一个扣着的大碗下面找到了一大块缀着各种核桃等十几样干果的纯白色米糕。兰儿小心那小刀切下一块来另盛在一个碟子里,拿了出来端给北静王,对他说:“这个姐姐不知道爱吃不爱吃,要是吃得,我再端些过去。”永溶忙道谢不止,出去拿给黛玉。
这边黛玉吃了米糕,永溶服侍漱了口,两人安寝不说。
那边的西王爷和兰儿也进了隔壁的房间,慢慢说着话,一边预备着那边有事叫,一边商议着明天怎么办。
兰儿愁眉说道:“王爷,我瞧着姐姐气色——”说了半句就瞧西王爷,不敢说下去。西王爷明白用手抚摸兰儿臂膀,也是低眉愁颜不语。
半响,西王爷长叹了一口气。此时,长夜寂静,况且深宅大院,只听得外面树叶被风刮得刷刷的响,分不清是风声还是雨声,只是搅得人心乱。
西王爷轻声对兰儿说:“你睡一会儿。”一面说一面轻轻的拍。兰儿合目躺了一会,却睡不踏实,睁眼看时,西王爷已经沉沉睡去,口水流到席上,兰儿轻轻欠身从枕边抽出一方手帕来擦拭席子。
永溶这边,黛玉躺在永溶的臂弯里,听着永溶坚实的心跳声。想到从前也听见过,但都是想着怎样周全,不被发现,匆忙相见,又匆忙别过,却没有一次安稳的。虽然此时也不很安稳但是至少不用担心了。
黛玉伸手轻轻用手指触动永溶俊朗的眉目脸庞,细细的看。永溶见黛玉这样就轻轻的笑着说:“先睡一会儿吧,好吗?”黛玉也不答,却有些不好意思,便缩手回来,抿着嘴看着他笑。
两个人面对面看着,黛玉笑着微微垂下眼帘,放下心来。略动一动才发现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永溶大手攥着。她抬眼疑惑的望着永溶,永溶明白放开手说道:“妹妹,放心吧。没事儿!”然后自己闭上了眼睛。黛玉见他闭上眼睛,自己也慢慢靠近他身体,依偎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