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的世界里,我变成了一代女王,四处征战,横扫千军如卷席的感觉让我着迷万分,那种豪气是我不曾拥有的。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睛,床边上,是温迪沉睡的脸庞,她的两眼处有点黑,似乎熬夜了一样。
我挣扎着要起身,醉酒的后遗症立刻席卷了我,头痛欲裂,我低声呻吟起来,吵醒了温迪。
“你醒啦?”温迪揉着眼睛,很迷茫的样子,很久一会才回过神来问了我一句废话。
“我头疼。”我简短地说,瘫软在床榻上,不愿意动弹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取出去了,动一下都觉得万分疲倦。醉酒误事啊,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害死我了!
温迪站了起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床头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的一个装了水的杯子被撞翻了,圆滚滚的杯子咕噜噜地滚向桌子边上,眼看就要掉到地上。手忙脚乱地扶起了杯子,温迪才说:“你先躺一会,我去拿一点东西给你吃,口渴吗?我顺便拿点汤给你。”
没等我答应,这个女孩就跑了出去,那扇可怜的门“砰——”地一下子关上了,抖下几点粉尘。
这里依旧是小村子的小旅馆,不过看向窗外,似乎是中午的光景,阳光万里,有点灼眼。难道我醉酒睡了一天?想了好一会儿,头疼欲裂,我一点也没想起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记得醉酒之前薇拉曾经在我耳边唠唠叨叨了很久,但是她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却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屋子里面并不炎热,反而是清凉得有点反常,估计又是花绝那家伙弄了什么法术使得屋子清凉,东方人的法术奇妙而实用,比起魔法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有机会,我定要渡过那凶险的海域,前往那古老而神秘的东方之国,好好的游历一番。
来自东方的那些丝绸,那些瓷器,那些香料,无一不让人心生喜爱啊!
胡乱地发呆了一会,温迪端着一碗气味刺鼻的汤水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狡黠的神色,隐隐的我又觉得她笑得有些暖味:“来,小乖乖,把这个喝了,你家花绝可是细细嘱咐了我,要盯着你喝下去的哦!”
“呃,我家花绝?”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个家伙笑得那么诡异。
“嘿嘿,”温迪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猥琐的表情,凑近我的耳朵,很小声地说,“伊芙,我真的想不到哦,你喝醉酒之后会变得那么彪悍~嘛,明明平日里你一点都不彪悍的嘛!”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小心地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碗气味古怪的汤水,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倒掉它——花绝那个家伙,一旦我生病了,就要逼迫着我喝这些气味古怪味道更是难忍的汤药,虽说药效挺好,但是这味道我是怎么也不愿意去接触的!
“嘻嘻,什么都瞒不过伊芙呢!”温迪奉承了我一句,在我的床榻上坐了下来,紧紧挨着我的肩膀,细声说,“其实啊,作为你的好姐姐,我是很支持你的哦!嗯,不管是美少年还是沧桑美青年,都可以收进后|宫的!”
“?”我圆睁着眼,看着温迪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呀,”温迪用她的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我的,说,“大家都知道的啦,你心知肚明!我温迪绝对会支持你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不好!”我摊手,对着这样的一个温迪,我觉得脑袋里面的酸痛感都要消失了。
“哎!”温迪跳起来跺脚,“咚——”地一声似乎抖下去了不少粉尘,惹得下面有人用带着地方口音的大陆通用语骂了起来。温迪立刻去拉上了窗帘,坐回我身边一副“我什么都没做”的样子,那声音骂了一会儿没人回应便低下声去渐渐未闻了。
女孩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约是心虚了,力气没有控制好,让我闷哼了一下:“快喝药!他们都说,要盯着你喝下去!”
我无奈,只好端起药碗,低头作势要喝下去,然后一指窗外:“温迪,看,小鸟!”
“哪里?”温迪一下子从床榻边上蹦起来,从琉璃窗里向外窥视。
待到这个自诩腹黑的纯良少女转过身,满脸疑惑:“怎么没看到啊,小鸟呢?咦,你喝完啦?”
我温和一笑,眉眼弯弯:“喝完了。小鸟都飞了,你当然看不到。”把空碗放到桌子上,我瞟了一眼喝水的杯子,默默地把它拿到手里,问,“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温迪还没回答我,门扉“吱呀——”一声打开了,红衣黑发的美少年端着一碗汤药站在门槛外面,笑得温和而肆意:“温迪,出去一下。”
“好!”温迪竟然向我扮了一个鬼脸,跑出去了,叫都叫不住。
“喝药。”脆弱的那扇门在温迪脚后跟跨过之后,一声大响就关上了,我觉得这扇门真是多灾多难,希望它在我们离开之前不会散架……正胡思乱想,花绝已经把药碗推到我面前,笑得满脸春花灿烂。
“我已经喝完药了。”我瑟缩了一下,坚持说。
美少年弯下腰,他漆黑的发丝柔顺地垂落在我的肩膀上,他的脸魅惑迷离,带着悠然笑意,明明是温和的,却让我觉得压迫感十足。来自遥远国度的花香,驱散了药液的刺鼻味道,他醉人的话语在我面前从那嘴唇里缓缓吐出:“那就喝完你杯子里的水,嗯?”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拿开盖子,但是闻到那味道我立刻清醒了不少,盖上杯盖,我假笑:“我也不渴。”
该死,我怎么就把这些汤药倒到我自己的杯子里来的!
但是这里除了这个杯子就没什么容器可以装汤药了!
倒在其他地方,那个味道不管是谁一进来就知道我没喝药!
“那就喝药,我知道你没喝。”花绝拿过我手里的杯子,强行把药碗放到我手里,然后他那琉璃球一样的眼睛就锁定了我,“我看着你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