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怎么了?”单御紧张地扶住妃一池的身子。
“主人,你没事吧?”雏菊也焦急问道。
妃一池只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单御和雏菊焦虑的呼唤声也越来越远,很快便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妃一池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身体有些乏力,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
“主人,您醒了,小心一点!”雏菊赶紧过来小心地扶起妃一池,满脸紧张担忧。
一旁的单御紧皱着眉头,表情严肃,眸中难掩担忧。
妃一池感觉到二人的不寻常,问道:“雏菊,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雏菊为难地看了看单御,低下了脑袋,玩起来自己的手指。单御也撇过脑袋不语,二人的神情极为怪异,妃一池隐隐觉察到事情的严重,看着这样诡异的二人,眉头微蹙。
“怎么回事?”
“主人……”
雏菊的声音很低,低得几乎听不到,但那刺耳的字眼,如雷灌顶,妃一池想忽略掉都很难。
其实,她自己也早就察觉到了,好朋友迟迟未来,差不多就那么回事,只是近日较忙,无暇顾及,竟一时给忘了,都怪那个挨千刀的凤仪葵!
妃一池越想越气,她抑制住内心的急躁,缓缓唤道:“这件事,你们就烂在肚子里,以后不准再提起。”
单御和雏菊皆感吃惊,妃一池并没有因此表现得过于紧张,她异常平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本该是件好事,但单御的心里却有些犯堵。虽然知道未婚先孕这种事情不能传出去是应该的,妃一池这么说也是常人所为,但妃一池那不寻常的平静,还真是令人心里发毛。
“是!”二人都没有细问,也只字不提。
“雏菊,你去准备一副打胎药,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让别人察觉到这件事。”妃一池冷冷道。
雏菊震惊:“主人,您在说什么啊?”
“先生,这件事情应该还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反正咱们在这也待不了太久。”单御也紧张道。
“是啊主人,虽然此前咱们的工人被充军了不少,但蔡师傅极重视信誉,每日都马不停蹄的赶工,我此次回去,咱们的绯色宫也将近尾声,不消几日便能竣工。咱们这边的计划也进行的很顺利,沈奴和宇龙蔡那边也完全没有问题,只要不出意外,咱们便能在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所以主人完全不必担心会影响咱们的计划。”
“啰嗦,小爷什么时候说过担心影响计划了?叫你去做你就去做,难道我妃一池还需要你们来教我怎么做事吗?”
妃一池冷酷的训斥让雏菊和单御都不敢再说什么,即便是有太多想要阻止的话语,也是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就这么僵持了半晌,雏菊的眼眶逐渐泛红,最终还是忍不住跪叩在地,道:“对不起,主人,您对雏菊有再造之恩,雏菊什么事情都可以听您的,就算是您叫雏菊现在去死,雏菊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堕胎对主人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伤害,雏菊恳请主人三思。”
妃一池眉头微皱,冷冷道:“既然你连死都愿意听小爷的,为什么叫你去抓一帖药却这么多废话?”
“雏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
妃一池静静地看着雏菊,良久,才缓缓拂了拂袖,道:“好了,起来吧,闹也闹够了,去抓药吧!”
妃一池的眼神锐利神圣,语气坚定不移,不容反抗,雏菊无法反驳,只得紧紧地咬着嘴唇,任由那泪水肆意滑落。
“本以为,先生与世俗的女子不同,是一个豁达开明,不拘泥于世俗,敢作敢当的女中豪杰。可如今看来先生跟这些个世俗之人也没什么区别。我单御原以为先生能有突破世俗的观念,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女人到底还是女人,永远冲不出那世俗的牢笼!”
妃一池微愣,单御的无礼并没有惹怒妃一池,她分明看到他眼中那复杂的情感,不觉嘲讽地扬了扬嘴角,。
“世俗吗?小爷正是因为不屑被这世俗牵绊,才会想要打掉这个孩子,怎么?单御你就这么不愿小爷拿掉他吗?”
单御一惊,道:“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身为他的母亲,先生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
“你一会嫌我是个女人,一会又说我是个母亲,不矛盾吗?再说,一个生下来就注定得不到父爱的孩子,恐怕他自己也不愿来到这个世上,除非,单御你愿意做他的父亲,给他足够的父爱?!”
妃一池眼睛直视单御,眼角精光乍现,那嘴角洋溢着挑衅的笑意。单御身子一怔,体温迅速上升,很快便感觉到脸上微微发烫,单御惊讶,忙扭过脑袋,伸手遮住半边脸,目光也撇到一边,不敢对视妃一池的眼神。
他眼中露出紧张的神色:开玩笑的吧!这是什么感觉?我居然会觉得这么开心!
妃一池注意到单御的神情,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娟秀的双眉微微皱起,眼神也逐渐变得柔和,遂拂了拂袖,道:“好了,小爷知道了,既然你们要阻止小爷拿掉这个孩子,那你们就得付起一切责任。今日小爷会无辜晕倒,难保下一次什么时候会出现别的症状,你们能保证小爷和这孩子的安全吗?”
“先生放心,单御一定护您周全!”单御斩钉截铁地说,脸上的温度微微降下。
“主人,雏菊也一定全力保您和小主人的安全,决不让他们觉察出来。”雏菊也开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