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夫子要求的文章交上去以后,一群学子就往外走,沈昕拉着陈澜清往后堂走,边走边说:“二哥,母亲做了好吃的,要给哥哥庆祝。”
前几天就有捷报传来,陈澜清乡试得了头名,其余几名生员也有七个中了举人,这在海康从古至今还是没有过的,所以海康整个县城沸腾了两日,有很多附近渔民家也有打算把机灵的小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
中了举的人家在这几天更是高兴的不得了,那些朴实的居民很是感谢沈鼎一家,把自家好东西都往沈家送。陈家这几日更是如此,所以今日沈轻云做了几个菜请了陈澜清一家人来家里吃饭。
“沈老太爷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如果清儿不是跟着您读书,怎么能得这第一名呢。我敬您一杯”憨厚的陈父举杯,感激地看着沈鼎说道。
“哪里哪里,没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清儿天资聪慧,他的天分是我见过的弟子中少有能够企及的,又勤奋刻苦,十年如一日,有今日的成绩不足为奇。”沈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弟子。
“人家都说‘名师出高徒’,没您的点拨,他就是再聪明,也翻腾不出花来呀!”陈母笑着说道。
“大娘,您就等着二哥给您翻腾出更大的花来,不仅是咱海康的第一名,还成为咱们大齐朝连中三元的第一人,您就等着二哥给您挣诰命吧。是不是呀二哥?”沈昕促狭的看着陈澜清。
“好好,还是旭儿最甜,就借咱们旭儿的吉言,我就等着那一天。”陈母满脸笑容的把沈昕搂入怀里。
陈澜清也不示弱:“旭儿妹妹都这么说了,哥哥要努力读书,不能让妹妹这话落地上了。”
“嗯嗯,哥哥一定会挣个状元回来,小妹我一定去看你你骑着高头大马,状元游街。”
众人看着沈昕信誓旦旦为陈澜清加油的表情,不禁都笑了起来。
看着众人不以为意的表情,沈昕不禁想起前世当天下人知道被皇帝点了状元,成为大齐朝连中三元的第一人的陈澜清是从海康这个很多人都没听说过的,鸟都不拉屎的小地方出来的时候是多么的错愕和惊奇,而教出这么一个学生的爷爷也再次被人提起,而且在皇帝得知爷爷的学生中进京赶考的全部都中了进士后,就把爷爷召回了京城。
可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师傅,所以即使中了状元,成了天子门生,在刚入官场的那几年,陈澜清走的很是艰难,钱谓一派的排挤,虽然能是其中主要的原因,可是陈澜清和爷爷一样的耿直,也占一部分原因。
“渔民节学堂放假,哥哥我带你去看热闹好不?”陈澜清凑到沈昕身边说道。
拿着筷子倒着碗里米饭的沈昕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听到大人们在说着渔民节的事情。
“好啊,到时叫着小七哥哥一起。”沈昕看着陈澜清,喜悦的脸上一双眼睛如水晶般闪亮。
感受着沈昕的喜悦心情,陈澜清觉得自己的心也有些飘飘然,虽然说如果能够没有小七的话会飘的更高。
“渔民节我们还和往年一样,让大郎支个小摊,摆点小孩子喜欢的糖果什么的,旭儿有什么想吃的,后天你大哥和澜清要去进货,你想吃什么让他们给你带回来。”
沈昕听到陈母这句话忽然灵机一动,家里的情况并不好,自己想要早些开始,就要早点筹划,不一定要等前世的那个时候。
陈大哥每年都会在妈祖庙外卖点小东西,虽然东西小,但是生意很好,而且在渔民节海康十里八乡的人都聚到妈祖庙,人多生意就来了。
沈昕越想越觉得靠谱,转过头和陈澜清说:“到时我有其他事,就不和你一起去看热闹了。”
“什么事?”陈澜清疑惑地看着沈昕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道了。”沈昕摇头晃脑地说完笑着看着陈澜清。
知道自己问不出来,陈澜清宠溺地伸出手指刮了刮沈昕的鼻子。
看着嘻嘻笑着的沈昕和一脸温柔的儿子,陈母心里一动,看了一眼同样看过来的陈父,看着他两眉微皱,不禁撇了撇嘴,继续满意的看着两个孩子。
沈鼎留意到陈家父母的动作,眼角露出笑意,手中的杯子没有任何停顿。
晚上回到家,陈母和陈父说:“你看清儿和旭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坐在凳子上的陈父说道。
“就是你看旭儿给清儿做媳妇怎么样?”陈母从衣柜里转过头,手里拿着件衣服问道。
“你就别想了,清儿比旭儿大六岁,而且沈家什么家境,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家的状况。”陈父摇摇头说。
“大六岁怎么了,清儿又不是大郎,不用早结婚,可以等旭儿几年,我知道沈家比咱家好,可沈老太爷也失势了不是,再说,咱家清儿以后也不会太差。”陈母抱着手中的衣服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谱,眼睛里闪着亮光。
“别想了,旭儿刚过七岁的生日,还小着呢,清儿下场还不知道怎么样,等等再说,你别乱说话啊。”陈父叮嘱说道。
“那是当然,八字还没一撇了,我就是再嘴大,也不会往外说呀。我就是喜欢旭儿这孩子,人长得水灵,又机灵,还能说会道,不像大儿媳妇,整个一个锯了嘴的葫芦,连个话都不会说。”陈母边收拾衣服边抱怨。
“你就是不知足,当时看着人家能干,你自己也说不爱说话没事,现在媳妇虽然不爱说话,但是能做事,还孝敬你,就知足吧。”
“我也没说啥嘛,就在你跟前抱怨几句。”陈母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让清儿好好读书才是正经,沈老太爷说让清儿下场不要考,再读三年再说,我觉得也行,反正三年后清儿才十六岁,年龄也不大。”陈父看着妻子说道。
“其他家考中的孩子也是吗?”
“他们都听老太爷的,我想清儿也先别考,清儿进学太早,再读几年书,磨磨性子也好。”
“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