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显和秦元走后几天,这大雨终于是停了,海康城里的大水也慢慢退了下去,渐渐地有人家离开莲花寺,开始回家,沈昕和小七等人各自回家里看了一下,街道上满目苍夷,衣服、袜子、鞋子被大水冲上街头,凌乱的放着。
柳弘毅牵着沈昕跳过一个个水坑,小心地往家里面走着,家里面的情况不是很好但也不坏,院子里,屋子里都是淤泥,但是房子却没有事情。里里外外看了个遍,两人到了小七家,小七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沈昕看到这情况说:“这两天把家里面收拾一下就可以回来住了。”
小七说道:“现在也没事了,咱们去看看客栈。”
三人来到客栈,看到客栈的匾额已经摘了,沈昕和葛老头商量还是用悦来客栈这个名字,沈昕是觉得这客栈重新开始有个新名字,而葛老头是因为舍不得悦来客栈这招牌砸了,惠州城不能开,在这海康他要重新开始。
走到里面,看到客栈的情况不是很好,虽然说房子还能进人,可是里面的状况做客栈实在是太差了,一楼的情况还好,里面的淤泥虽然多,但是清理一下,还可以放几张桌子,二楼的情况就惨了点,基本上所有的窗户纸都破了,里面凄惨一片,三人看后,互相看了一眼。
小七看着两人沉重的表情说:“咱们去后院看看。”
到了后院,情况只不是很好,沈昕走了一圈说道:“这客栈要改改格局,这房子要大整修,桌椅什么都要添,唉~钱呀钱,我怎么那么爱你呢,你在哪里呀?”
柳弘毅看着沈昕搞怪的表情说:“你个促狭鬼。”说完刮了一下沈昕的鼻子,沈昕看着柳弘毅笑着伸了伸小舌头。看着两人的动作,小七沉重的心也有些缓解,他说道:“这事慢慢来,急不得。”
过了几天沈昕和小七、柳弘毅、葛琪等人从莲花寺回来,刚进入城门就看到街上围了一堆人,几人还没有走上前就听到有人说什么可怜,小七拉着一人问:“大哥,怎么个情况呀里面?”
那人看了一眼小七说道:“是个小孩子父亲死了,没钱安葬,想要卖身葬父呢”说完挣脱小七的手走了。
沈昕和柳弘毅对视了一眼,挤上前去,四人挤进去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跪在那里,神情凄惨,眉目清秀,旁边放着一个木牌,上面黑字写着卖身葬父。四周的人指指点点,有些人同情地劝着,有些人则是劝着同情的那人不要多管,这些天这样的事情很多。
这些天海康的居民慢慢的都回来了,天气也好了起来,慢慢地有消息传来,旁边的几个县都遭了难,很多人在这洪水中丧失了生命,更多的人是流离失所,外出逃难,海康城里面的人在暗自庆幸海康的好运气的时候对于那些逃难而来的人慢慢由同情变得麻木。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难民进入海康,让海康人的生活也受到了影响。
四人回去的路上心情不怎么好,没有人说话,回到家里面,葛琪去帮沈轻云的忙,沈昕和柳弘毅则来到书房,沈昕看着纸上的字,半晌没有翻一页。
沈鼎看到后问:“旭儿,怎么了?”
柳弘毅看了沈昕一眼,把今天看到事情告诉了沈鼎,沈鼎听完后,看着沈昕说:“旭儿有什么办法能解决难民的问题?”
这事沈鼎也发现了,海康受灾相比较小,周围的县都往这里跑,已经超过海康城能容纳的能力了,沈鼎看着沈昕不禁期待她能有出人意料的办法。
沈昕说道:“这难民的问题解决的关键是从根源入手,他们在家乡过不下去了才会都拥挤到海康城里面,如果能够让他们看到希望,我想他们会回去的。“
听完沈昕说的话,沈鼎不免失望,这话又空又大,不能解决问题。沈鼎看到沈昕还是在那里发愣,不禁心中一动,这孩子并没有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她有话没说,沈鼎也不着急,想来是她没有想清楚,沈鼎也不着急,他想着沈昕过几天就会来和自己商量。
可是出乎他的预料,等到的确是沈昕给自己的一个大的挑战,挑战他为官做事的底线,挑战他这些年来的原则。在接下来的事情中沈鼎才真真正正地看到沈昕异乎寻常的聪慧下面的邪气,隐藏在她性格里面致命的隐患。
沈昕在第二天就带上所有的钱来到客栈,葛琪现在住在沈家,而葛老头为了方便照料客栈就住在了客栈的后院,看到沈昕来,葛老头以为她想问客栈的事情,正要说话,就看到沈昕一摆手说:“大叔,您先把客栈的事情放下,我现在有其他事情想让您去做。”
葛老头不禁好奇地看着沈昕,想着这段时间能有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要把客栈的事情先放下。就听到沈昕说:“您知道海康周边很多县镇都遭了水难,很多不是被人遗弃,就是无人问津,现在的价钱肯定不高,现在咱们低价收购这些土地,您觉得怎么样?”
葛老头眼睛一亮说:“这主意好,可是是不是有点太过冒险,这么多土地集中到一个人手里面,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沈昕说道:“这个问题,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了,您每到一个地方就和管户籍的人攀交情,让他做个假的户籍,把土地转到这个户籍上面,这样的话过个一年半载,大水的事情过了,咱们把这一转手,神不知鬼不觉地赚钱,您觉得怎么样?”
葛老头听她说完,觉得有理可是总觉得怪怪的,可是他说不出哪里怪,于是说道:“你肯定没有问题吗?”
沈昕看着他说:“不会有问题的,我看了咱们大齐朝的户籍制度,这方面是一个漏洞,只要做的不是太过分,是不会有人去核实这些事情的。”
“不过,现在就是钱的问题,您买材料还剩下多少钱?”沈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