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显从宫里回到王府,神情疲惫地迈进自己的屋子,就看到秦元带着一个疯子样子的女孩进来,看到赵显疑惑的抬了抬眼,秦元解释说:“主子,我们在教坊里面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怎么正常,像一个傻子一样了。”
赵显听后,饶有兴趣地围着这女孩转了一圈,眼前的女孩一脸凶悍的表情,可是眼神确实惊恐地随着自己的脚步移动,他心中一动说道:“杨海林和沈轻烟的独生女儿现在变成了一个傻子,真是造化弄人。”
他看到杨敏因为这句话神情是愣顿,而非迷茫,心中有了主意说:“有人托我找到你,照顾你,直到一年以后她来接你,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赵显弯腰倾身靠近愣愣看着自己的杨敏。他说完看到杨敏很畏惧自己的靠近,她眼神闪烁着想往后退。
赵显继续说道:“我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没有兴趣和你纠缠下去,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她给你写了封信,你要还是不要,要的话就说话,不要的话,秦元拿去烧了。”
杨敏听完这话,轻咬嘴唇,眼珠转来转去,就在秦元要出去的时候,她的眼神变得急切,伸出手说道:“给我。”
赵显看到她的反应轻蔑地一笑,说道:“拿给她。”
秦元刚走到杨敏旁边,正要伸手把信递给她,杨敏猛地出手一夺,秦元微愣,看到空空如也的手,抬眼看了赵显,只见他点点头,于是退到一旁,听到主子说道:“以后你就住在王府,有什么事情和秦元说。”
看着杨敏抱着信没有反应,赵显看了眼秦元说:“带她下去,给她安排住处和服侍的人,在沈昕来接她之前,不能出事,知道吗?”
杨敏听完眼珠一转,然后跟着秦元下去。赵显看着两人出去,疲惫地坐到椅子上看着窗边的一株兰花,他忽然很想知道那个小人儿现在在做什么,想到沈昕他的心就变得温暖,这段时间的疲劳全部袭上心头,不一会就进入了黑甜梦乡。
秦元离开以后,杨敏躲到被子里面,不管那些婢女,她在被窝里面把信拿出来,看到上面写着表妹亲启四个字,当她把信从信封里面拿出来,映入眼睛的是馨逸安和的字体,蓬蓬然得春夏之气,让人观之亲切可喜。
杨敏急不可耐地读下去,在字里行间可以感受到姐姐的关切和担心,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模糊了的眼睛,她喃喃地叫着姐姐,然后嚎啕大哭,有多少日子了她活在阴暗里面,没有人听的到她的呼喊,没有人来安慰她,没有人来拯救她,一次次的失望以后,在她要丧失希望,沉沦下去的时候突然有人递上一双手,来拉她一把,怎能让她不激动。
婢女在外面面面相觑,这小孩子真是怪异,不让她们进去服侍,自己一个人在里面哭,一人问另一人:“要不要进去看看?”另一人回答说:“等会,等会再说。”
等了一会里面没有了声音,两人靠近门口听了一会没有声响,想来应该是睡着了,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走了。杨敏在屋里面一遍一遍地读着信,每次她都想从里面读出不一样的东西,月光照进窗棂,在床前洒下一室的清辉。
此时的沈昕那边则是一片匆忙,就在他们在湖州把一切都买好准备出发的时候发现吴夏不见了,出去找的人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无功而返,大家聚在屋子里面看着吴海,只见他一脸的铁青,嘴里骂了声:“小兔崽子,一晚上没有回来,就应该把他关在家里面。”
坐在一边的沈昕问:“这几天他有什么反常没有?”
小七想想说:“大家的分工不同,各自忙自己的,他是负责打探消息的,一个人一路,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虎子说:“吴夏没和大家说去哪里了,他这几天神神秘秘的。”
听到他们两人说完,吴海的脸色更差,那个小子神神秘秘样子,别不是做什么坏事。
屋里面大家没有说话,想着吴夏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反常,只见顺子眼睛一亮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了,他去了赌场。”
吴海一听,立马跳起来了说:“你说什么,赌场,这小兔崽子,他要死呀。”
沈昕说道:“吴叔,您先别着急,咱们先找到他再说,顺子你说说怎么回事?”
顺子回忆说:“三天前,他和我说他找到一条财路,一定能够日进万金,我笑他说你去赌啊,他说赌怎么了,一样挣钱,我当时和他争了几句也没在意,想来他真是去赌了。”
吴海听后脸色铁青,这孩子不知道这个赌字是不能沾的,那是个火坑啊!
小七看到吴海这个样子,心中不忍说道:“吴叔,吴夏兄弟聪明着呢,不应该会陷在里面,一会把他找回来,咱们好好问问他,您先别上火。”
吴海听后长叹一声,看了小七一眼坐下说:“这次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这次有了这个线索,再次去找的时候也有了目的,直奔周围的赌场,出去找的人渐渐都回来的时候,却还是没有找到,这时候顺子进来说:“我打听到有人看到顺子进了湖州最大的赌场长乐坊,是昨晚上进去的,好像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说完他看了沈昕一眼,欲言又止,沈昕一看想着顺子有什么难掩之隐,就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顺子想了一下说道:“听人说吴夏这些天一直在那里周围转悠,不知道在找什么,而且这长乐坊的来头不小,在湖州城没人敢碰。”
沈昕听后想了一下抬头看着吴海说:“吴叔,咱们先去看看吧,一会到了那里您先别激动,我想五哥不是那样不知所谓的人,他去赌场应该另有隐情。”
吴海看着沈昕说:“旭儿,你别为那死孩子开脱了,去赌坊能有什么事?”
沈昕一笑说:“一会呢,你先别激动,要是他真是去赌,您把他带回来就是打一顿也没人拦着您,但是现在事情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您不能就这样给五哥定了罪名。”
吴海叹气说:“一会我都听你的就是。”
沈昕走到曾泉旁边问:“曾大哥你是习武之人,不知道这手上功夫如何?”
曾泉想了一下说:“没问题。”
听完他这样说,沈昕笑着说:“那一会就要曾大哥的帮忙了。”
小七问道:“咱们的银子不多了,是不是都拿上?”
沈昕看着小七说:“不用,一两银子就行。”
虎子问道:“一两就行?”
沈昕一笑,跟着顺子就往外走,几人莫名其妙的跟在后面,就听葛老头说:“拿那么多银子干什么,真去赌啊,旭儿是想到办法了。”
小七看了葛老头一眼,心中迷惑,但是没说什么,跟了上去。
晚上的长乐坊灯火通明,里面人声沸腾,沈昕他们挤在里面,不一会曾泉的手艺就吸引了赌场的人,有人叫他们去里面赌,这长乐坊的规矩是普通的客人在外面大堂里面玩,只有那些玩的大的或者是行家才会被邀请到里面的内间去赌。
沈昕几人在小厮的引领下来到内间,里面的环境比外面好多了,幽雅清静一点也不像是在赌场里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茶楼里面呢,进入里面一位荷官,旁边是一位小厮,面前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3枚骰子和一个制作精美的下骰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