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风,总是来得淡而典雅,它牵动着每个生命的呼吸,在这般祥和宁静的空间里,日出日落都显得是生命的节奏,这个城镇一如她的名字一样----瓣花城,在优雅的吐放着。
瓣花城,想必追溯它的起源也是有一段故事的,但笔者待日后赘述。这个小城里最大的特色就是那些学校了,a小b小c小,一中二中三中,重高普高职高,鳞次栉比,就像一排排地标式建筑。苏以南曾对女儿笑称:“说不定此城会以教育界楷模而被收进博物馆。”当然该城的“独裁者”方铭瑄就是以文明之城来打造它的。
苏以南在瓣花城一所重高任职,由于出生于书香世家,自然生得一副书生气质。由于工作他大部分都是一身正装,一丝不苟,从头到脚,一派肃穆。不过七十年代的书香少爷的一副温润如玉的脸庞依旧光鲜亮丽的很。在苏洛很小的时候,他就一本正经的告诉她:“女孩子以后在学校里,理性的思考比文人骚客的诗词歌赋要有价值的多。”当然苏洛基本上当作父亲一次茶余饭后的例行感慨,听完便自个儿琢磨着小女生的玩意儿了。
相比之下,苏洛的母亲凌子然就雷厉风行的多。这正应了数学关系中的一种法则,互补。苏以南和凌子然,一个以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昭世,一个以干练成熟说一不二的职场女性出场。他们的结合,便有了苏洛这么个矛盾的结合体。
如果就这样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或许苏洛会顺理成章的成为父母的期待艺术品。苏洛总是这样想着。可是事实证明,即使是有着均为上级职业的父母,生活过得也未必顺畅,她的童年以及成年之前的那段记忆稳稳当当的定格在奶奶的圈子里。
苏以南和凌子然各自为自己的工作献身,就把小苏洛送到了不远的奶奶家。用他们的话说:“爸妈的年纪都还不大,苏洛这孩子乖,只要像教育苏以南那样教育苏洛就可以了,不必为此劳烦保姆。
当时凌子然把孩子领到婆婆手里时,那孩子倒也没有挣扎反而出奇的平静,见着奶奶就走了过去,到没有出现电视剧里那些呼天抢地的催泪场面反而笑嘻嘻的摆着小手:“妈妈,再见。”这让苏以南凌子然面面相觑。
孩子终归是孩子,小小的坚强是有期限的。当靠在奶奶的怀里目送着苏以南凌子然渐行渐远的背影最终定格为一点最终消失在视线中时,那憋了好久的坚强终于“噌”的一下瓦解,眼泪呼啦啦的就夺眶而出了,喊着爸爸叫着妈妈。这场面要不是金晓曼这一教子老手,非得失控不可。
苏城威当时不过六十来岁,男人嘛,烦的怕的就是孩子的胡搅蛮缠,就自顾自的一声不吭的回到书房了。
待消停了一会,奶奶就拿了开心果哄她:“吃了开心果就变成小猴子了!”可以承认的是,在当时不过七岁的苏洛的眼里,成为小猴子要比眼前的开心果愉快的多。所以她就消停了,只是为了验证一下孙悟空是不是真的这样就会出现。可是后来事实证明那是奶奶在她童年开的一个最没有科学依据的玩笑。那些漂过记忆的过期了的玩笑裹着岁月的沙土就这样沉淀在那些时光里。
关于苏洛的爷爷苏城威,岁数不大,倒显得有点沧桑。不过老爷子倒也爽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奶奶金晓曼经常告诉苏洛爷爷过去的一些辉煌事迹。老爷子在一旁一本正经的听着,半晌会突然插上一句:“其实这些都是练出来的哦,就看你肯不肯下功夫了。”说完便转身背着手踱着步哼着京腔眯着眼走开了,心里却是满满的欢喜。
也许孙女大都和奶奶亲一点,因此苏洛的点滴记忆自然少不了奶奶的一颦一笑。爷爷倒少得多,也许是老爷子的表情即使滑稽可爱倒也单调,就没有在小苏洛心中留下几多痕迹。
苏洛有着沉稳并且善于适应的个性,打小就那样。苏以南任职于重高自然给苏洛觅得一个待遇不错的小学——金藤小学,里面多数有着良好的家教背景或是瓣花城的高干子弟。凌子然自然想着把女儿往高处送,苏以南觉得对女儿未来的发展倒也不赖,就照办了。
岁月如烟,苏洛对自己怎样背着书包迈入金藤小学已没有了记忆或是记忆的痕迹太浅,浅的都不曾在大脑皮层形成永久的记忆。也许这就是记忆的局限吧。
苏洛自小生的可爱,白嫩的皮肤,精致的五官,乌黑的秀发上悉心别了个粉红的小发卡,背着书包饶有兴致的走在瓣花城就是一个小女神。当然,这个“小女神”的称谓是同校又同道的小男孩在一起扎堆儿取的。苏洛在心里扬起了一丝丝的得意,每次苏洛旁边总是拥护着一大堆“护花小使者”,多少激起了同龄女孩的嫉妒心。
于是应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漂亮的女生旁边总会有一群坚持不懈的异性追随者同时又存在着一大排咬牙切齿的同性“守护者”。
不过,也总有例外。譬如尚轩和林幂。之所以他们另类,是因为他们不在上述的真理范围内。简而言之,尚轩视苏洛为空气,目光从来都不在她身上停留。而林幂却与众多小女生不同,她对苏洛没有任何异议,而是很乐意与她同道。于是,这又够狗血的应了诸多电视剧的剧情:林幂顺理成章的成了苏洛当时的唯一一个同性朋友。于是那时候的童年时光就反复的播放着那种场面:两个小女孩领着一大群男孩小跑在道上。不知情者会把苏洛当作小太妹。
尚轩始终保持着那种小王子的姿态,与那条“声势浩大”的队伍保持着自以为清高的距离,也许是流入骨髓的桀骜一直驱使着这个年仅七岁的小男孩冷眼旁观着周遭的喜怒哀乐,却连一个表情也不留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