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长老也是外族人？！”程易惊道。
“没错。”九长老点头：“简单来说，我本名兰悠，兰氏部族酋长女儿，十几年前，兰氏部族灭亡，我是唯一的生还者，因为兰氏和恬氏关系密切，加上当时的危机由我兰氏一力承担，为恬氏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我被接纳为恬氏族人，当时恬氏的老酋长下令，当我满二十岁之后，直接成为恬氏长老，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年轻就是长老了吧？”
程易点点头：“原来如此。”
说完见九长老平日强势的的眸子掠过淡淡感伤，顿时知道自己的问题让对方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九长老，对不起…”
不等他说完，九长老摆摆手，神色飞速恢复正常，眸子锁定程易的眼睛：“小祖宗的事，你怎么看？我既然说出来，酋长那里你不用担心，只要你点头，等到恬蒙十六岁，你们就可以完婚。”
程易苦笑，这也太扯了吧，他几乎没有多少考虑，果断摇头：“九长老，恬易无法接受。”
“就知道你会这般回答。”九长老回道：“若是知道你的回答，不知道小祖宗会伤心成什么样。”
程易心中复杂至极，关于恬氏的女子十岁以前必须找到郎君这规定，他完全无法理解。
“其实你的意见并不太重要，小祖宗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如果到时候她依然选择你，呵呵。”
程易脸色微变：“会怎么样？”
“你不娶她，她就一辈子不可能嫁出去。”九长老平静道。她来到恬氏部族这么多年，这种事很常见。
程易心神狂震：“这什么狗屁规矩！？”
“规矩是恬氏老祖宗传下来的，连酋长都无法改变，还有，以后最好不要在恬氏族人面前质疑族规。”九长老面色一肃。
“九长老，你难道不觉得这个规矩很可笑？”程易有些烦闷的道。
“部族女子，哪里有什么地位，十岁之前无法定下终生，在恬氏祖训里，是指女子无能而又无情，是为不祥。关于族规，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九长老继续道，说到这里，她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落寞。
程易深呼吸一下，不禁为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女子悲哀，或许其他部落没有这样的规矩，但是荒石境的女人地位低，俨然是不争的事实。
“怎么办？”程易心念电转，他可不想小蒙为了自己，落个嫁不出去的下场，一个九岁的孩童，不应该为了一时冲动就承受如此灾难，她还小，理应在她长大之后再选择自己的如意郎君。
“麻烦九长老告诉小蒙，恬易永远是他的程易哥哥。”程易考虑了一会，凝声道，他必须拒绝小蒙，规矩他无法更改，但是小蒙绝对不能选择自己。
“如此狠心？”九长老脸色一变。
程易笃定点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
次日，正自修炼斗转决的程易被九长老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显然到了修炼室轮转的时刻。
昨天的谈话，程易一直记挂在心，九长老得到程易的回应之后，直接在程易的修炼室那个较大的房间练习武技。
“时间到了，去吧，这次争取获得高级修炼室的使用资格。”九长老似是忘记了昨天的谈话，跟往常般挂着给人一股子野性感觉的笑容。
“嗯。”程易点点头，昨天他已经弄清楚，这修炼室轮转就是各大年龄段的人捉对切磋，每个年龄段三个高级修炼室，胜者组前两名以及败者组第一名获得资格。
规格虽然有些粗糙，但是作为一个长老堂的内部切磋，并不需要多么公平严格的规则。
程易星者两段的实力加上巅峰肉体，放在二十岁以下的分堂，理应有极大的胜算，毕竟这里的少年跟他同龄的，大多都是刚刚进入星者，甚至仅仅达到先天。
不过程易很担心一个问题，他的本源星力消耗之后，如何恢复？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一直再想这个问题，他无法直接使用岩能修炼，理论上来说，自然也无法恢复本源星力，为了保险起见，他一直没有过分消耗自己的本源星力，至于日常消耗的小部分，因为邪魔衍生塔的存在，他的本源星力一直都在自行缓慢恢复。
邪魔衍生塔对恢复本源星力有少许辅助这点，他在七元大陆就已经感觉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
跟随九长老离开自己的修炼室，程易发现天天他们赌石的那个他听已经站有数十道影子，整整齐齐，一眼望去，各个年龄段可以清晰分辨出来。
在九长老的示意下，他站到了二十岁以下的队列末尾，前方的少年他数了一下，加上他自己共十六人，比起其他队列，人数算是最多的了。
视线跳过前面的身影，整个队列正前方站着三位长老，这些长老程易都见过，加上九长老，四位长老到齐之后，很快大厅之内的嘲杂声消失殆尽。
几位长老中最为年长的一位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长老堂众弟子，没有任何废话，先是简单宣布了一下切磋规则，接着宣布出各个长老负责的年龄段，最后，各长老带着自己负责的队列占据大厅一角，切磋开始。
整个过程，长老堂堂主恬庆仅仅站在队列前方，一言未发。
这次负责二十岁以下年龄段的并非九长老，程易跟在队伍后面，很快来到大厅的一个角落。
带领他们的是十长老，六十上下，鬓发花白，面容冷漠，一袭灰色长袍，站定之后命令众少年一个一个从他面前经过，而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团团折叠着一模一样的小纸条。
纸条共八个，站在前方的八个人每人拿到一个，展开之后，上面似是写着各自的对手，一个个不等长老吩咐，或是面带沮丧或是有些激动地站到没有拿到纸条的八人面前。
而拿到恬易名字的少年，却是熟人。
程易呵呵一笑：“真巧。”
那少年正是昨天赌石时质疑程易的恬力，见此刻对手是恬易，脸色难看起来，程易拥有一个技法的事实，早就在私底下被他们传开，能练成技法的，至少也要达到星者级别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显然，恬力自问如果传言是真，他打不过恬易。
“恬易，你带不了多长时间的！”恬力有些色厉内荏的道。
程易保持微笑：“起码能待到击败你之后。”
少年脸色难看，正欲反驳，十长老冷漠的声音传来。
“准备开始，第一个抽到纸条的先来。”十长老摊手点了一位少年，因为场地有限，切磋无法同时进行，只能一个一个来。
切磋的场地是一个用白色粉末圈出来的圆圈，纵横约三丈左右。
两位少年应声跨入圈内，其他人自动退出圈外，站在白色圆圈外面观看。
这两人一个身材瘦小，面色稚嫩，另一位却是看上去跟程易相差不大，由于程易气质略显老成，保守估计，这少年没有二十也有十九。
两者站定，前者秀气的面孔露出一丝胆怯，而后者面色平静，孤狼般的眸子透出一股强烈的战意，高下立判。
程易甚至没有了观战的兴趣，不出意外的，战斗很久就能结束，不过他倒是也看一下那位老成少年有几分实力。
令程易没有想到的是，年纪小的少年直接举起手：“恬达哥，我认输。”
此话一出，那名老成少年有些惋惜的摇摇头。
“恬达胜，进入胜者组，第二场切磋开始。”十长老每人任何耽搁，直接宣布结果。
第二轮上场的两人，无法从外表看出年龄上的差距，也没有任何人露出怯意，随着十长老一声令下，战斗爆发。
“都是星者。”程易很快判断出两人的实力，而且他能断定两人都没有超过星者一段。
碰碰，两位少年拳来拳往，使用的都是一些最简单的套路，算不得技法。
看了一会，程易有些无聊的转过身，很快被打听其他角落的战斗吸引，他看到的是三十到四十岁阶段的战斗，因为这一阶段的人只有不到十个，透过那几个观战者，程易能清楚的看到战斗情况。
比起这边，那边无论是战斗场地还是对战双方的实力都强上不止一个等级，远隔十数丈，程易仿佛能听到那边的劲风呼啸声。
“是那个赌石坐庄的恬塔。”程易分辨出对方的身影，暗暗心惊，看不出，对方竟是如此强者，保守估计，也在星尘六段以上。
放在整个荒石境，三十来岁的星尘五段，算得中等天赋了。
只要他能在四十岁以前达到星动三段以上，便有希望在有生之年问鼎大陆一流的星陨级。
正常情况下，一个荒石境普通资质的少年，除了一辈子无法突破先天成为星者的人，剩下的大约十七岁或者十八岁就能达到星者级，然后星者七个阶段，是整个星者最重要的基础，大多人都进境缓慢，鲜有三十岁之前达到星尘级之人。
星尘之后，直到星动三段，这十个阶段却是整个修炼过程中进境较快的时期，资质稍强者也仅仅需要十年左右，至于星动三段之后，每提升一个等级，难上加难。
当然，这跟程易先前的所在的七元大陆略有不同，因为星印的缘故，七元大陆的星者在星者级这个基础上进境飞快，而后面，程易却是不太清楚。
“第二场结束，恬中进入胜者组，下一场。”十长老的声音将分神的程易拉回现实。
目光一动，只见恬力黑着脸上前几步，程易露出一丝笑容，看这样子，是该自己上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