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场下来,蓝队因着萧逸同子烨的亲密合作,竟然胜了红队三球。而场中欢呼声有一半亦是冲两人喷发。
紫璇、曳妍延挨至中场休息,见子妮还未回,欲出门看看,熙倩则更好奇队员休息处的掐架。紫璇、曳妍在一个小亭子里终于找到子妮。
子妮背对着嗣宇坐,嗣宇十分伏低的打折起千般柔情,又是认错,又是逗弄。“娘子,你有什么气,就打我骂我发泄,就是不要不理我呀,你不理我,我整颗心都空落落的不知道怎么放?”子妮只不理会。
季桐识趣的坐亭子对角,同他们保持距离。
曳妍嘬着一口樱桃小嘴打趣:“哎哟哟,宇哥哥,是不是你聘金下少了,惹恼了你娘子呀。”
“妍妹妹,连你也来欺负人。”子妮这才转回身,羞恼连片。
嗣宇也不顾生熟,开口便恳求:“两位妹妹来的正好,赶紧帮我哄哄我娘子。”
子妮肃着脸回驳,“谁是你娘子,敢再叫一次,从此我们断交。”
嗣宇瘪着嘴,一副又委屈又不甘的受伤表情。“可你确实是我娘子呀,要不是萧逸那混蛋从中作梗,我们都有好几个娃儿了。”季桐一个掌控不住,当场扑哧大笑出声,口水喷了一地。
曳妍、紫璇瞠目结舌对视着,嗣宇生恐他的冤屈不得大白于天下似的不遗余力、扒肝扒肺、添油加醋把三年前萧逸所作所为回放了遍。
子妮听的额头直冒冷汗,照萧逸所作所为,嗣宇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大肚量了。
熙倩板着张被人拖欠了千百万钱的苦脸寻到紫璇、曳妍,气呼呼道:“原来男人也这么小肚鸡肠,殷哥哥和萧哥哥真可怜。”忿忿将众人对萧逸、子烨的诘难竹筒倒豆子般抖搂的彻底。
原来中场休息时,红队联名抗议说人员安排不当,裁判的两个义弟都在蓝队,难免会偏袒,两人被逼拆开。熙倩下半场看了一刻多钟,见其他人似乎有意争对萧逸、子烨,绝不主动传球给他们,弄得两人连碰到球的机会都寥寥无几,更别提什么亮点了,再看不下去,便跑了出来。
曳妍冷哼道:“这些人怕是看不得萧哥哥同殷哥哥合作过好,抢了他们风头吧,不好明言,只好拿堇哥哥作筏子。”
“最气人的是怎么那些蓝队队友,也不替两人说句公道话。”熙倩又指着曳妍抱怨,“就连你哥也是。”
子妮淡然回,“这场比赛自不同往常,表面虽分成两对,其实比的是二十四人的个人魅力。”
曳妍紧接唉叹道:“我哥向不理会这些事,平常除了我的事他还上心些。说实话,尽管他这么受妹妹欢迎,我还真怕他找不着娘子。”
紫璇撞了撞曳妍胳膊打趣,“恐怕你是担心没嫂嫂,你不好嫁出去吧。”
曳妍被戏弄的两颊飞红,赶着手打紫璇。“打你个烂了嘴的小蹄子,谁愁嫁了,你才愁嫁。”紫璇又是告饶,又是向子妮求救。场面瞬间恢复了些活力。
几人闲语着挨过数盏流漏,比赛终结,所有女子基本上都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守候在鞠城门外,焦急等着二十四郎出来。
亭中数人倾听良久,果然听不到谁提哪一方胜,全说的是哪个哥哥厉害,哪个哥哥绣花枕头不中用。而对于萧逸、子烨的受冷待,明显呈现出两极分化趋势,喜欢的,不喜欢的,如同秋千,都被借力抛到最高点。而对于理性好坏、该不该的认知,一步也不曾到脑髓中做客。
曳妍玩笑道:“今晚二十四块唐僧肉不知该怎么被这群蜘蛛精蹂躏。”
熙倩指手划足的摆出一个个杀人狠姿。“不是先奸后杀,就是先杀后奸,再不济边奸边杀。”几人看着熙倩搞怪动作,都给诱惑的笑出声,嗣宇见子妮笑了,更加欣喜若狂。
季桐忍不住截道:“我说你们两个女孩子,能不能脑子别这么龌龊。”
曳妍反唇相讥,“比得上你们,还没学通透怎么放箭(贱),便想着射(色),活该最后色艺不精,徒惹一身臊。”
季桐笑转向嗣宇。“宇,听出意思来没,人家这是恼你变心了。”
嗣宇抓着子妮手,含情脉脉道:“我的心已经给妹妹偷走了,谁也抢不走。”子妮僵着笑,看了看兴味盎然的她们,难为情的抽出手。
季桐又冲曳妍玩笑道:“他的心给殷妹妹偷走了,我的心还在,妍妹妹,我毛遂自荐,我把我的心交给你,要不要。”
曳妍脸不红心不跳的伸出手。“好啊,拿来呀。”
季桐眉梢微滞,哈哈大笑两声,举手道:“我认输,这年头注定还是厚脸皮有得色的命。”更将谑意翩然的余光溜向嗣宇。
总算将心心念念的风云郎儿们盼出门,众女子一拥而上,羞赧大胆奉承讨好……形形色色心思的赞语煮成一锅杂烩软绵粥,嚼的各个男子脾实胃舒,肝畅肠通,好不惬意。
萧逸、启彬、崇涛都是女孩子最最致命的温柔杀手,亭中数人望过去,三人对于抟簇他们的美人恭维,简直把心花都怒放了,更时不时给你耍几招风流手,戏几回无赖嘴。
曳妍、紫璇都只鄙夷地看了两眼,宁愿拿墙角的枯草来流连忘返,也不愿他们成了美好视野里滥竽充数的一角。
“咦,我哥呢?”子妮细细眺望良久,还是未能找到子烨身影。
经子妮提点,几人都注意到不止子烨见不着,连着岩霖、李斐、嗣轩及几个泛泛之交的哥哥都没影儿。正困惑着,突然一群女子发疯似蜂拥着冲过亭子,团团围住一盆盆栽牡丹。千呼万唤过后,果见花盆被一点点挪开,原来花盆下竟是秘道。
密道下充先锋的李斐一看到上方密密匝匝鱼抢食的笑脸,给怔的委实不轻,颤颤笑了笑。“让一让,我们要上去。”
众女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不怕糟蹋纤纤细手的紧抓住移开的花盆不放。李斐转首见身后数人都本着弃军保帅的自私想头溜回暗道,气的直咬牙,忿忿大叫,“霖、子烨、飞……,人家妹妹都等老半天了,你们又不是新娘子头回上花轿,好意思扭扭捏捏么?”
被一一点明名字的男子可不想日后回回出门得头顶铁锅,左手拿盾,右手提抢,背背龟壳,脚还得踩一溜十里外的仙鞋来躲开女子。各个泱泱大泄气地跳出暗道,心口不一搪塞起众女子的奉承。连同子烨、岩霖也不好太逆众,虽保持一贯冷派,也是有问必答。
紫璇头歪着熙倩香肩,目视亭外可堪天下大笑饼充饥的奇葩景观,啧啧哀叹有声。“唉,僧多粥少的‘饥渴慕异’荒年呀。”
季桐笑问:“你们三怎么不去凑热闹,小心好良人都给她们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曳妍玩心大起,挨着他坐下,仿若情意绵绵的柔语相应。“我的好良人就在这,你要我到哪去呀。”
季桐怯怯地跳起身,直摆手。“哎,别,你这么危险,可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熙倩笑道:“任哥哥,人家妍姐姐好歹也是响当当叶城四姝之一,你可太不给她面子了。”
“就是因为太漂亮,我才不敢要,每天光对付情敌就能把骨头累散架。”
曳妍撇了撇嘴。“真没骨气。”
季桐大拇指当鼻子指着,器宇轩昂道:“我可是靠先天元气,后天谷气来养着,骨气他算老几。”又转向紫璇、熙倩玩笑,“我宁愿选择你们这样,又有些姿色,又不至于出众过头。——你们谁愿意跟我,说一下就好,我马上勾。”浑然不察背后蹑手蹑脚靠近的女子已听得一字不落。
待季桐歇了口,熙倩乃好心指了指他身后,季桐惊疑回头,差点不把三魂七魄吓的离身出走,但见三四十个女子,一颗颗头玉米粒似的凑的紧实,正冲他嘻嘻直笑,还不等他脑袋开窍——实施走为上策,已经给密密匝匝肉桶似圈住。
“任哥哥,你这番话,我真真大爱呀!”“任哥哥,我好喜欢你,你勾我好不。”“刚你策马进鞠城那一幕好帅呀。”……
众女子马上就将整个亭子占满,被鸠占鹊巢的嗣宇等不得不撇下季桐,扬长而去。
“喂,你们别走呀。——宇,你个重色轻友,太不够意思了……”很快,他寡不敌众的弱弱呼救声便隐没在脂粉堆中,只好认命的同那些女子心不甘情不愿打起太极语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