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声尖叫响彻整个临时逃生通道,仿佛要刺破耳膜,穿透的这石壁,响彻云霄。
囚犯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耳朵都来不及捂,头皮被震得发麻。
破晓皱了皱眉这人还真是一惊一乍的,这又是怎么了?
彩虹干脆是被这尖叫声惊醒,一个身体不平衡,差点摔下去,还好破晓及时拉住了他的衣服,他才没有在这大庭广众下出丑。
李夏恩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睁开双眼,一下子还不适应这临时甬道内的电光闪烁,让她差点眩晕栽倒。定下心神,使劲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是骑在一个毛茸茸的大家伙的脖子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很没出息的从聂慈的马上摔了下去……怎么醒来就跑来这个鬼地方了?
居高临下,下面是挤得黑压压一片的人群面露惊恐之色,人群当中有个深色皮肤的老头正用怨毒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她脸上有东西吗?李夏恩很自欺欺人的想。为了避开他的眼神,她不由得转过脸去,眼角的余光瞥见这大家伙身后,没想到竟然还有人。
“破晓?!”李夏恩转身惊喜道。没想到一别四年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与破晓再次相见,刚才还因为害怕“扑通扑通”狂跳不止的心,竟然在这一刻莫名安定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破晓着实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是李夏恩!只消一眼,她竟然就认出是他,一眼……他自认为自己的外形是改变了不少,尤其是在身形上。他很注意自己身上的肌肉锻炼,他不想再让人认为是女孩,尽管仍旧是四肢纤细,可手臂上已经能看到些许肌肉的轮廓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破晓眉头抽动了两下关切的问道。
李夏恩干笑了两声,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跟破晓解释呢?
好在彩虹这时猛咳了两声,李夏恩立即转移了话题:“彩虹?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海夕呢?”
李夏恩看见彩虹这幅吐血的模样,担心得要命,让破晓心里稍微有些醋意。
彩虹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并没有回答!
李夏恩并没有注意到破晓的表情细微的变化,眼下比彩这更让人担心的是这黑压压的人群和这死老头。显然这黑乎乎的死老头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单看那愤愤又摸不着头脑的眼神,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
“你是谁?”布雷克不甘自己被忽视,忍不住率先发问。
“我吗?”李夏恩指着自己,故作镇定道:“我是李夏恩,你又是谁?”
布雷克一愣,刚刚她还叫出了他的家族名称,这会儿又来问,怎么一点逻辑都没有?
破晓只消看一眼布雷克的表情,便知道李夏恩已经穿帮了——刚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与波澜不惊。
“他是彩虹口中的深海魔族宰相维克多·布雷克。”破晓在李夏恩身后小声提醒道。
李夏恩颇感讶异:“他是你的族人?”
这也差得太远了吧?破晓的皮肤是淡紫色,白里透红接近藕色,几乎可以看作是普通人的肤色。而这老头,通体呈现出一种紫黑色,泛着油亮的光泽,跟破晓一点也不一样。
“……算是吧!”破晓犹豫了片刻才承认,紧接着又补充道:“仅仅是家族的仆人,算不得真正的家人!”
“看你们长得也不象!”李夏恩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对着布雷克厉声喝道:“好你个恶奴,竟敢欺主!你也不看看,谁在我身后,你带着这么多人想要做什么?”
布雷克阴鸷着脸,右手自然放在胸口大声反诘道:“主人?不过是个低等肮脏的混血而已,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主人?”
“你欺人太甚!”破晓明知道他会这样回答,依旧是怒不可遏,一跃而起,一个连环转身释放出十几道惊雷。
布雷克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右手一扬,一道闪电飞出,将惊雷一一击碎在半空中。
两人的动作皆是一气呵成,快如闪电,一时间整个通道里巨雷轰隆作响,靠前的几十个囚犯躲闪不及,直接被巨雷,被劈成了焦炭。
囚犯当中懂行的也不少,见两人不需要念咒语就能发出无比威力的魔法,是个人也反应过来了,当下惊得下颌都合不拢了:“龙族秘法师!”
这一惊一咋,让剩余的囚犯们都炸了锅,一个个抱头鼠窜往回跑。龙族秘法师是个什么概念,在这监狱中呆久了,心知肚明。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一窝蜂的往回路上挤。
真没用!布雷克狠狠的瞪了一眼依然悬浮在半空中的破晓道:“不要慌,一个低级的玩物就让你们惧怕成这个样子,以后你们还怎么跟着我?我们的敌人可是比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强大得多。”
“布雷克先生,他是个龙族秘法师,谁敢去找龙族的麻烦?不是自寻死路么?”
这些囚犯中也有不少是被龙族秘法师打败直接送进这****海特监狱的,他们对龙族秘法师的实力有着切身体会,对这个头衔有着本能的惧怕。
“镇定点!”布雷克怒斥道:“杀了他,取下他的眼睛,从此你们不会再害怕龙族秘法师!”
布雷克一句话调动起囚犯们内心深处的暴戾,杀了他便什么都不用怕永远获得自由了!
永久的自由是这监狱里多少人向往的?反正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赌一把,亡命徒是不会退缩的。
刚刚还抛头鼠窜的家伙们现在又集结在一起,象被催眠了的木头人一般迈着机械的步伐朝着李夏恩等人扑过去。
李夏恩瞪着这些“木偶”忽然想起了几年前遥京的“尸傀儡”,不由得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她强忍着恶心,抽出腰间的细银剑从蕾雪身上一跃而下。
她魔法学不会,聂慈就教她剑术,聂慈的剑法精妙,四年来她也只学了个皮毛。这把剑也因此跟随了她四年,虽然不若“誓言匕首”那般趁手,却也是一把锋利无匹的锐剑,她用得舒服,用得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