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牙的功夫虽然称不上多好,但是带着药枝在唐府中躲开一些守卫还是极为轻松的。
虽然夜色深沉,但是月色极为明亮,药枝伏在青牙的背后,看着前面躲躲闪闪的人影,忽然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药枝轻轻拍了拍青牙的肩头,青牙立即会意地离前面的人影近了一些。
前面的人影左右观望着,借着月光,药枝两人一下子发现了前面那人竟然是唐府二老爷唐克德。
药枝和青牙都从对方的眼中看见了惊疑,默契地继续看向唐克德,想要知道在这般深夜,唐克德不在自己的天名苑中,跑来这后院想要做些什么。
随着唐克德越来越靠近花姨娘所居住的院子,药枝和青牙才恍恍惚惚地猜到了唐克德的目的地。
唐克德这是要找花姨娘啊!
只是迟疑和吃惊的一瞬间,唐克德便消失在了药枝两人的视线之中。
因为花姨娘所居住的乃是唐府后院,即便是有人在巡逻,也不会太过靠近女眷居住的院子。因此药枝和青牙倒是不虞有人能够听见她们两人的小声谈话。
“青牙,你觉得二老爷,他跑来花姨娘的院子里是想要做什么?”药枝紧蹙着秀眉,却是想不出来唐克德这般深夜摸来花姨娘院子的原因。
青牙进府的时间更短,而且不善言辞,几乎除了与锦钰药枝几人有着简单的交流,便再没有人能够引得她说话了。
药枝自然知道青牙不会给予自己什么回答来,只不过是她下意识地想要找人来一起分析情况,更多的则是她自言自语:“需要在晚上做的事情只有两种情况,一个是需要瞒着别人以防被人陷害,比如我们两个。”说着,药枝指了指自己,有点了点青牙,“而第二种情况便是那人要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而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很显然,药枝的分析并非毫不可取,至少她说对了一点——那便是唐克德晚上悄悄地潜进花姨娘的院子里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悄悄进去看一看!若是他们要做些什么对不起大小姐,或者陷害大小姐的事情,一定要叫他们好看!”药枝挥舞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双眼中却闪烁着明亮的坚定。
青牙只是点了点头,可是浑身也散发着与药枝相同的气息,那就是决计不可以让大小姐受欺负的决心。
药枝重新趴在了青牙的肩头,脚尖微动,青牙便带着药枝悄然无声地进入到了院子当中。
因为深夜的缘故,院子中的丫头婆子都已经睡熟,只有花姨娘的房间还闪烁着忽明忽暗的烛光。
刚刚靠近窗户,药枝忽然贼兮兮地从怀中拿出一只熏香来——这可不是普通的熏香,乃是桂娘亲自准备给药枝携带在身边的迷香,只有极为清淡的香味,叫人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便着了道。
果然,药枝和青牙捏住鼻子只一会儿的功夫,在外间守着的一个丫鬟就已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药枝冲着青牙龇牙咧嘴地笑了一声,在青牙竖起拇指之后拉着她靠近了窗户。
还没有靠近,便传来一阵阵奇怪的男女喘息的声音,似乎是在呻吟,又似乎有些痛苦的模样。
药枝两人具是不明所以,药枝伸出手指点开了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去,只见屋内床榻上的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搂抱在一起,面色满是异样的潮红。那一声声的呻吟便是从那名女子的口中传出,而那男子的喘息声则是有些痛苦,却又夹带着隐隐地痛快。
不用猜,屋内的两人便是刚刚潜进来的唐克德以及本来就住在这间院子里的花姨娘。
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搅和到一起的。
只一眼,药枝便知道这两人在做些什么。
药枝的年岁虽然不大,但是因着学医的缘故,桂娘教授医术的时候恨不得一下子将她毕生所学都交给药枝,所以药枝有幸能够在不到十岁的时候便将这些事情知道了一清二楚。
可虽然知道是一回事,但真真正正地看着活人肉搏却也是第一次,不由面红耳赤。
“真是不要脸!”
瞧清楚了其中的情况,药枝自然不能让青牙跟着被污了眼,忙拉着就往外面跑去。在远远离开唐府之后,药枝才狠狠地骂了这么一句。
青牙虽然好奇刚刚药枝究竟看到了些什么,但因为性子使然,并没有问出口来,见药枝往外跑,便带着药枝离开了唐府来到了一开始便打算为锦钰找来鲜莲子的地方。
采摘着莲子的时候,药枝终于是忍不住骂骂咧咧了起来:“呼呼~真真是太不要脸了!没有想要一向衣冠整齐的二老爷竟然是那样的人——居然、居然……呸!”药枝一连说了几个“居然”都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那真是太羞于说出口了。
见状,一向没有什么好奇心的青牙难得地冒出了一丁点好起来。这让药枝顿时摇起了身后的尾巴——如果她真的有的话。
凑近了青牙的耳边,药枝红着脸将刚刚瞧见的一幕告诉了她。青牙的脸色顿时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青牙要比药枝还大一些,在牙婆的手中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教导的,自然知道药枝说的是什么。
“无耻!”
青牙难得蹦出一个词来,竟然会是“无耻”二字。
药枝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想必是也想到了自己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很是好笑,青牙轻咳了一声后便恢复成先前清冷的模样。
“好了,想必这些莲子足够大小姐吃上一段时间了。我们这便回去吧,二老爷和花姨娘的事情还是得和我娘说说,对了,还得与大小姐说说。最近总是觉得大小姐变得特别的聪敏——不对,不该这么说,大小姐一向很是聪敏,只不过是最近显得积极了一些……”
伏在青牙背后的药枝自言自语着,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天还未亮,药枝忽然从床上蹦了起来,瞧见桌子上的莲子才松了一口气般坐回到了床上,愣愣地发了一会儿呆后才收拾了自己去了锦钰的房中。
锦钰见药枝一副有重大秘密想要和自己说的样子,立即让房里的人都出去,并让秀娘和青牙守着门——若是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可以靠近房间,谁也不可以进入房间。
一番嘱咐之后,药枝便将昨晚的事情一一与锦钰说了清楚。
当知道唐克德与花姨娘有染的时候,锦钰心中划过一丝了然,想起了之前发现的那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