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相夫教子
孟其奉和孟妍畅打上学第一天起就表现出了龙凤胎兄妹极佳的默契和省心。用三年一班班主任柳清的话说,生了这样的孩子真是家长祖上积德啊!
陈墨和孟年修听到这样的定论,只好对视一笑。呵呵,你说什么我都当成你在夸奖我。反正这两个奇葩家长把俩三岁的孩子带去听XX歌手演唱会的做法,是当代家长所不能企及的。而且那歌手还不是那奇葩父母喜欢熟知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不要说孟其奉和孟妍畅以当年的三岁稚龄听不出什么好歹。人家整整两小时没有哭出来就很厉害了好不好?哦,后面一个半小时的昏睡可以忽略不计。
孟其奉直视黑板,目光迥然,一派认真听课状。桌子底下的手却十指翻滚摆弄不停,这厮在玩魔方。
孟妍畅坐在他身边,身为班级唯一一对可以男女同桌的稀有产物,孟妍畅表示对龙凤胎哥哥话的十分怀疑。
她哥说,玩魔方可以像敲击键盘盲打一样不用眼睛看。她没接触过这东西,却并不信哥哥的话。孟其奉没有解释,直接用事实说话。
十分钟过去了,半节课过去了。孟其奉把手中颜色搭配正常的魔方塞到了孟妍畅手里,一个眼神飞过去,好像在说,”看吧?我没骗你。“
孟妍畅人小鬼大,在课堂上当然不能把这等违禁物品拿出来,他们俩可是老师夸口的好学生,怎么会在上课时干坏事呢?掩盖在桌膛下的小手左右摆弄着这个新玩意,貌似专心听讲的大眼睛偶尔骨碌碌往桌子下面那么一瞥,终于想出了个所以然。
洁白小巧的手抓过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指缠绕着手指,把对方带向了几个棱角突出的地方。男孩并没有如女孩想象一般出现秘密被撞破的尴尬与不好意思,反而是趁老师转身时看了她一眼,神色坦然。
我没有说魔方上面没有痕迹啊,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孟妍畅被他的理直气壮弄得溃不成军,怎么一句话就把自己从占了上风的变成了理亏的那个了。她赌气瞪了他一眼,专心听课。
不要为两个小鬼担心他们刚才顾着玩没有听课会跟不上,民主型家庭里出来的孩子早就知道学习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预习什么的十分自觉勤勉。如此乖巧听话倒是让身为人母的陈墨好一阵自惭形秽。
一代家长和二代家长都知道这兄妹俩之间四处可见的小小竞争。六个大人都十分乐见,好不干涉。陈墨更绝,王可同学带着自家豆丁前来讨教亲子问题并不解发问时,她漫不经心地摸着不知是泡泡的什么血亲子系的头,温柔的给猫大爷顺毛,另一只纤纤玉指遥遥指向了不远处纠缠厮打作一团的两只物种不明的小野猫。正是那两兄妹俩在放学路上发现的,死乞白赖的非要带回家养。
“人无非是高等生物而已,有些地方还是学着低等生物来的。你看那两只亲密的样子,是不是和我家那两个相处时很像?”
王可不足评价。对于这种拿自家孩子和猫崽相比的传奇人物,她便是再拍马狂奔追上一百年,也是望尘莫及的。所以传奇人物发话了,咱们平民听着就是。能意会则意会,意会不了写下来回家供上,以便后代瞻仰,若是有幸读懂了便是恩泽子孙了。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这世上,从来不缺少众生百态。
不合时宜。
不合时宜的倾诉,不合时宜的对象,不合时宜的地点。许夕一把车停在无人的路边,手握方向盘静坐。
今天公司一个女同事因为自己帮了她一个忙而要自己吃饭,他没忍心拒绝。谁知这顿饭一吃就吃出了问题。女同事吃着吃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大段不间断的台词过去,他听得晕头转向。因为他一直忙着拽回自己的手,偏偏那个看上去很文弱的女同事力大无穷,手被她攥得勒出了红痕。
他自然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不讲道理的女人,只是看在同事一场的情面上,终究没有把事情做绝了。
可惜有些人你给她留了情面,她却不会按你的意思去做。
女同事扑上来抱住自己不让自己离开时,他一挣扎看到了陈墨带着孟妍畅就觉得事情大发了。他也说不清楚心底淡淡的那种负罪感和类似被捉奸在床的狼狈是怎么回事,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对不起谁。
对不起谁呢?对不起陈墨?他和陈墨此生没有可能了;对不起自己?在无数次父母要求去相亲抗拒时就承担了这种感觉,现在已经该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陷入困境与创造困境都是需要理由的。许夕一因着自身的魅力而被陈墨母女误会,他觉得这样不好,也不能回头埋怨自己爸妈把他生得太好。许夕一不知道,这件令他忧心了一阵子之后不了了之的事情正是日后决定他人生走向的先决条件。若是他知道的话,想必是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冷处理甚至是弃之不理的。且不说今天那位女同事是否真的自己不能解决那个问题,即使可以,这因也是种下了。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得以往生。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世界也因此少了许多痴怨。世人痴缠,不过是因为认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罢了。
孟年修第一时间发现了女儿的不正常。不是说他多敏感,而是一般孟妍畅在家里时都会和孟其奉折腾不休,或坐或闹,现在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孟年修又看了一眼,真真像极了陈墨某些时候。
扮演雕塑的孟妍畅被孟年修一把捞进了怀里,一手揽颈,一手揽腿,孟年修用双臂丈量了一下自家女儿的成长程度。
“畅畅怎么了?为什么都不和哥哥玩了?”孟年修瞥了一眼边上专心看书的儿子,心说还是女儿抱起来感觉比较好。女孩子独有的那种绵软,和陈墨微有不同,却也大同小异。
“专心看书”的孟其奉走到沙发上坐好,滴溜溜的圆眼望着孟年修,试图用眼神指控他让他自动忏悔。
好吧,他真的不是重女轻男。在儿子争宠的目光里,为了表示自己的一视同仁,孟年修把孟其奉放在了自己的另一条腿上。一边一个,分庭抗礼。
陈墨从厨房端了一盘水果出来,看到这父子和谐相处的一面,心下大乐。为为难什么的最有爱啦!
某女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好了果盘,在孟年修面前立正站好。
我就站在这里,身为有证一族,你这个合法丈夫究竟是抱我呢?还是抱我呢?还是抱我呢?陈墨表情该归结为奸诈还是奸笑这件事有待考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