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在鸢鸲的后背上轻轻地跺了一下脚,这个家伙立刻会意,缓缓地按下了云头。
云清从鸢鸲的后背上挑落下来,干净利落的在空中一转身,相当干净利落的落在了小姑奶奶的面前。
随着他的落地,一时之间,四处充满了叫好的声音。
虽然这些马匪,心里对他明显的还有着敌意,但是,眼见他身手如此的矫健,这些心思单纯的家伙,还是忍不住给这个最大的敌人叫起了好。
随着云清身体的落地,那头被小姑奶奶抱在怀里,卖相萌到了极点的雪白色的小动物,突然间睁开了一双灵动的小眼睛,不断地发出阵阵吱吱的鸣叫声。
听到了小家伙的鸣叫,小姑奶奶的一双充满了智慧的明眸中,明显的多了一丝了然的意味。
“血手首领,小姑奶奶,云某来的仓促,没有及时的通知你们,还请你们原谅在下的唐突!”
云清对着血手和小姑奶奶,轻轻地抱了抱拳,语气听起来无比的谦虚。
“去,少在这和老子拽文,老子只问你一句,你这次来,是不是来求老子........”
血手高挺着自己的胸脯,开门见山的对云清开口问询道。
可是,还不等他进入正题,小姑奶奶已经手疾眼快的将那个浑身雪白的小家伙,塞进了血手的嘴巴里。
“呕!”
小家伙的皮毛混入了血手的口中,令的这个家伙好一阵的干呕。
“脂烟,你实在是太过分了,我........”
血手恶狠狠地瞪了小姑奶奶一眼,无比愤怒的大吼了起来。
“这个山寨里,我才是首领啊,怎么连句话都不让我说!”
“血手头领快人快语,正是我辈中人。”
眼见得这对兄妹大眼瞪小眼,立刻便要剑拔弩张,云清索性的朗笑一声,当起了和事老。
“其实,血手大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云某人此次来这里,正是有求于血手大哥和荆姑娘!”
云清故意将荆姑娘三字说的很重,一边说着话,一边颇有深意的看着小姑奶奶。
“想不到,在这漫天的黄沙之中,居然还有荆姑娘如此的佳人!”
“云城主严重了,在你的眼中,只怕脂烟只是一个贼而已吧!”
虽然词锋凌厉,但是,荆脂烟的这番话,偏偏是用那好似银珠落盘般的轻灵声音说出,听上去就像是一泓清泉一般,着实的让人感觉骨头都轻了二两。
“荆姑娘,您这可是妄自菲薄了,试问,天沙城的范围内,有几个人敢说您是贼!”
云清淡然的一笑,语气里明显的带着一丝复杂难名的意味。
“嘴上不敢说,心里未尝就不是那么想!”
小姑奶奶完全摆出了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架势。
“荆姑娘,你着了相了。我辈之人,但凭自己的心意行事,何必要在乎别人怎么想呢?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算是千夫所指,云某人也悍然无惧!”
云清的话语,听起来无比的坚定,却俨然的有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威力。
看着云清坚毅面孔上的坦诚笑容,以及身上那完全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小姑奶奶的心头,不由自主的一阵颤动。
“云城主果然豪气!今天脂烟,能够见识到云城主的风采,实在是三生有幸。脂烟知道云城主今日要来,已经着人备下了酒菜,不知道云城主有没有兴趣,去脂烟的闺帐里坐坐,顺便小酌几杯呢?“
荆脂烟说着话,纤白好似段藕的手掌轻舒,做了个请的手势。
”佳人有命,焉敢不从?“
云清很是恭敬的答应着,大步的随在小姑奶奶的身后,缓步的朝着她的寝帐的方向走了开去。
虽然是在行军之中,但是,小姑奶奶的寝帐,陈设却是相当的精致,如果不是在这沙漠中,云清甚至于感觉到自己是进入了某位千金小姐的深闺。
整个的内帐,全部都以粉红色的轻纱包裹,帐壁上挂满了名人的字画,配饰着各种女孩家的小物件,看上去说不出的雅致秀气。
随着脚步走入闺帐,不知为何,那晚小姑奶奶以身诱狼的场景,再次的浮现在了云清的脑海之中。
那晚的小姑奶奶,着实的娇媚到了骨子里。
她身上穿着极西之地的歌姬服饰,环佩宛然,纤腰如素,盈盈不堪一握,肤白胜雪,在那短小的舞姬服饰的衬托下,将其骨子里的那种狂野,抒发到了淋漓尽致。
在那一刻,她是一名艳倾天下,令天下所有男人都可以为之而疯狂的舞者,肆无忌惮的挥霍着上天赐予她的美貌与魔鬼般的身材。
想道自己假痴不癫,将计就计的与之肌肤相亲,那种肌肤滑腻的触感,小姑奶奶再被他戏耍时的慌乱,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桃色的梦境,终身的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想到了那晚的事情,云清不由得感觉到了阵阵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云城主,酒菜已经摆好,请入席吧!”
小姑奶奶轻柔的话语,彻底将云清从之前的回忆里唤醒,他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起身随着一名小丫头的指引,便坐在了客席的位置上。
小丫头在云清的面前摆好碗筷,这才弓着身子退了出去,整个的寝帐里,最终只剩下他和荆脂烟二人。
“城主大人,小女子特意和那些过往的商人,学做了一些南都那边的菜,只是不知道,这菜品到底合不合城主大人您的口味呢?”
荆脂烟巧笑倩兮的与云清说着话,轻轻地挽起长袖,纤纤好似笋尖般的玉手,轻轻地拿起面前的一只亮银的酒壶,缓缓地将面前的一只银杯里注满了酒。
小姑奶奶倒酒的动作很是娴熟轻柔,壶中的酒液,好似丝线般的涓涓流入杯中,一如山间细如发丝的清泉。
“额,还好,还好!”
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过于聪慧,又或者是因为那天的场景,实在是太惹人的遐思,云清显得有些心神不属。
“云城主,请满饮此杯!”
小姑奶奶对着她好似春华初绽般的笑了一声,用自己嫩如葱白的手指端起面前的酒杯,无比轻柔的递到了他的手上。
云清接过酒杯,索性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由于心思重重的关系,酒虽下肚,却完全品不出味道。
“云城主,我们这样的独饮,却没有歌舞的助兴,是不是有些无趣呢?”
小姑奶奶浅笑着说道,一张俏脸上,分明的带着一丝狡黠如狐的笑意。
“不,这样就挺好!真的挺好!”
看着小姑奶奶那几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云清只觉得一阵慌乱。
“是吗,难道,您就真的不想再看一看那十二天魔舞,再去借着醉酒的机会,去轻薄一下那蒙面的舞姬吗,大胡子张清!”
小姑奶奶前半段话,声音轻柔好似绵绵细雨,但是,说道大胡子张清的时候,却不由的勃然作色,声音变得狠戾无比。
听着小姑奶奶的话,云清不由得浑身一震。
这个女人,果然是心细如发,饶是他做事足够谨慎,还是被她看出了端倪。
既然已经被她识破,云清索性也不再惺惺作态,他很是镇定的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怡然自若。
“女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
这句话,已经俨然是张清的口吻。
“人家又没有让你喜欢。”
小姑奶奶将自己面前的银杯里注满醇酒,浅酌了一口,语气里明显的多了一丝不屑。
“你这个男人,实在是没意思的很,人家也不过是诈你一下而已,想不到你一位堂堂的城主,居然连这点城府都没有。”
“我可不认为,你会在没把握的时候,去说出这种话,说吧,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云清浅笑一声,语气里明显的有着一种求教的意味。
“小白,过来!”
小姑奶奶很是温婉的唤了一声,纤白的玉手,轻轻地朝着那只白色的小动物一伸,小动物立刻风一般的跑了过去,径直的被她玉手一抄,揽入了怀内。
“云城主可能是有所不知吧,在我们的绝望沙漠里,生长着一种球兰,这种草的气味很淡,人的鼻子,完全无法分辨。他的果实,也就是他的根,呈现球状,深埋在黄沙之下!”
小姑奶奶的玉手轻轻地抚摸着小兽光滑的皮毛,完全是一副指教的口吻。
”但是,在这个沙漠里,却偏偏生长着一种白貂,这种白貂,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球兰的果实。因此,虽然人的鼻子,没有办法去分辨出球兰,但是,白貂对于这种球兰的味道,却是敏感的很。“
”你是什么时候,在我身上涂上了球兰的花汁?“
云清很是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姑奶奶听到云清发问,一张娇俏的脸上,不由得挂上了一抹妩媚。
“臭男人,自然是你在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想要欺负人家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