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稍许,楚留风见花蝶香从宁云宗剑士中,莲步走出,亭亭玉立,不胜妩媚,众人见她这般姿色,尽皆恍然。
敌方派出一人,乃是阴毒手卫海丰,他此次来宁云宗,主要是为了窥觑双人灵犀剑法,并盗取此剑法,但见花蝶香绝世丽容,在月光之下,丽若仙子般,一颗心忽然剧烈跳动起来,手上暗器,尽皆落在地上,像是中了邪似的,呆呆站住。
“贼人,拿命来!”花蝶香仗剑飞去,如箭离弦,一溜烟到卫海丰面前,一剑刺入他胸膛,尖叫仅入一寸,花蝶香质问道,“你为何不出手?”
“姑娘这样美,我怎舍得下手?这一场,我卫海丰认输。”说着,垂头后退,不敢再看花蝶香。
赵盈又溜到楚留风身边,伸手轻拍他脸,笑道:“看到了吗?你心仪之人,果真是妖魔鬼怪。”
“她啥时候学会妖术了?”楚留风皱紧不解。
又方眼望去,但见焦文刚咬紧牙关走出,对花蝶香深深一揖道:“我焦文刚最现实,对女人只有欲望,没有情感和崇拜。我用焚沙掌,对对你灵犀剑法。”
说着,蓬的一声,穿破空气,往花蝶香胸脯打去。
花蝶香板着脸,满腔怒火,仗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圈,右臂疾伸,忽地转弯,剑尖击向焦文刚肩头。
这是灵犀剑法中“疾剑招”,去势极快,倏忽之间,已打到焦文刚肩上,深入一寸。
楚留风见花蝶香使用这招剑招,又快又准,不由暗暗称奇,料想,若是自己施展开来,怕也没这般快,刚才那一招,可看出,花蝶香至少有化剑境中期修为,虽与焦文刚相差一期,却无大碍。
因为修为再高,也只是针对自身体魄,但是拥有剑法,却能做到体魄所不及之事,这也就是为何有些猎人,竟能杀死高几阶凶兽的原因。
修为是死的,空有一身蛮力,若是不会使用,亦与傻瓜无异。
飕飕剑声和掌声,铺天盖地传来,花蝶香灵犀剑法,似乎早被敌人摸透,最后奈何焦文刚不得,只得东躲西闪,这样一来,完全便受制于敌。
只见焦文刚翻身钩抓,径用擒拿手来拿花蝶香手腕,一抓脱手,再次一抓,忽地撕下一片衣袖,凑到鼻下一嗅,大叫:“好香!”
随后袍袖拂动,倒卷上来,去撩花蝶香下巴,下巴撩不到,灵机一动,焚沙掌啪啪击打她胸脯。
“你卑鄙龌龊!”花蝶香刷刷数剑击出,忽然剑招加速,一剑挑入焦文刚胸膛。
焦文刚狞笑一声,他焚沙掌刚才一直无法勾到花蝶香胸脯,这时近在咫尺,哪容多虑,眼珠子一亮,右掌向她左边胸脯一掌而去,花蝶香见势危急,这敏感部位,焉能被贼人触摸?
她身形微侧,焦文刚掌力,便是落在她左臂上,臂弯上一作痛,咔嚓一声,似乎已断了一根骨头,痛得掉下泪来,她长剑深入对方胸膛,焦文刚受灵器所伤,倒摊在地上,叫嚣不止,急忙认输。
“那人太阴险!”楚留风怒道。
若花蝶香是男儿身,刚才那一掌完全可以不避,一剑刺穿焦文刚胸膛,他非毙命不可,是时,掌力将会大大削弱,而自己便只是身受轻伤罢了。
他见花蝶香捂住左臂,仍是大声喝道:“下一个,上来!”
她伤成这样,仍要全力以赴御敌,可见她在宁云宗,已是第一高手。
崔四爷和格尔泰互使眼色,最后还是崔四爷一马当先,手持判官笔,彬彬有礼道:“姑娘不愧为女中豪杰,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你既已赢了一场,请别人上来吧。”
“你这是认输吗?认输就跪在地下,给我磕头,然后滚蛋。”花蝶香冷言怒道,像一朵孤傲玫瑰。
“那我不客气了!”说着,崔四爷判官笔,飕飕向花蝶香身上点去,他这判官笔,全数点向敌人穴道,是以只要中他一招,便极难脱身。
花蝶香用剑刃护住全身,又使出灵犀剑法追歼招式,奋力从他头、胸、腹三路刺去,逼迫他回守不可。
崔四爷大惊,知这少女年纪尚小,但博弈经验,可真丰富,又见她如花似玉,心头一荡,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微笑,只感全身热血沸腾,想抱她一抱,把她压在身下。
花蝶香见他目光有异,总是往她胸脯上点来,双颊绯红,心头滚热,猛一咬牙,叫道:“无礼淫贼,受死!”
崔四爷本来沉入梦幻中,给花蝶香那么一呵斥,不由赞道:“姑娘貌若天仙,心地也善良,姑娘若是答应嫁与我,我定当受犬马之劳。”
“你废话好多,比蜜蜂还吵,我耳朵快聋啦,去死!”花蝶香是个性格刚烈女子,平生最佩服英雄豪杰,听这卑鄙小人阿谀奉承,登觉恶心,一脸怒容,剑法更加凌厉起来。
她怒火中烧,自是忘了左臂之痛,忽然判官笔与她剑刃相交,对方浑厚内力输送过来,与她那股阴内力对抗,她又惊又怒,猛地下意识扬臂振去,岂知烈痛传来,又加上对方内力攻击,更是忍无可忍。
崔四爷判官笔一移开,便是急速点住她身上部位,一把抱住她。
“狗贼,放下我香妹!”帅道天拔腿赶来,一剑刺向崔四爷咽喉。
崔四爷见这人剑法凌厉,揣测内力该是在化剑境以上,立马放花蝶香在草坪上,手持判官笔,与帅道天刷刷对打。
楚留风见花蝶香倒在地上,又见众人惧怕崔四爷,不敢贸然靠近,他一个血气方刚少年,怎忍儿时玩伴受险?
忙不迭施展鬼影神行,拔腿奔去,未至花蝶香跟前,崔四爷判官笔已是向楚留风点来。
这判官笔随即一点,楚留风非落地不可,而自己身上灵犀剑,尚未拔出鞘,见势危急,双拳一夹,恰是五行八卦拳绝招,竟把判官笔两边尖起处夹凹。
这一惊非同小可,崔四爷急忙收回判官笔,对于突然冒出这高手,不由心惊胆寒,又见帅道天长剑刺来,知这是二人比武,当下长舒一口气,便不再理会。
楚留风刚才一夹,只觉对方力道不甚了了,不过寻常剑士罢了,不由诧异,是否是他手下留情。
其实,他并不知道,他所学小神功有成,单单这第五重威力,便实是可以与当今一流高手相比。
这崔四爷虽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所行路子乃邪门歪道,功力自是不及正道剑士纯。
楚留风扶起花蝶香,摸她胸上一个穴道,指尖一点,竟是无效,不由纳闷,又见她手臂鲜血淋漓,似已断截,需当即接上不可。
刚掏出接骨膏药,花蝶香忽然厉声问道:“你是谁?”
“我叫楚阳!”楚留风急道,楚阳,乃是楚阳镇镇名。
花蝶香听他说楚阳,倒并未联想到楚阳镇,只是怒气爆发道:“你别碰我!小心我剁掉你一双手。”
楚留风退后一丈,却也无奈,只得站在一旁,默默无语。
不知何时,赵盈已是闪到他身后,一拍他肩膀,道:“嘿,多谢你照顾我老婆!”
“你竟就是她心上人?”楚留风心道,又与碧琴联想起来,登时便是恍然大悟,难怪碧琴对她言听计从,却是因为赵弟便是她口中姑爷。
他偏过头去,淡淡一笑,不知是惨然,还是欣喜。
花蝶香见这少年面貌清秀,娇俏无比,仔细一打量,便知她是女儿身,毕竟花蝶香平时行走江湖,也爱女扮男装,这时看到赵盈,不由扑哧一笑,只苦于穴道被点,否则非与她斗上一斗不可。
楚留风见花蝶香不言不语,反在嬉笑,一颗心更是死得像壶水,一动不动,喟然长叹。
忽然,啪啪数声传来,帅道天身上十处穴道,竟已全数被点住,还被崔四爷一抽下巴,抽得他连翻数十个跟斗,滚回宁云宗剑士中。
赵盈俯身下来,凑到花蝶香耳边,轻语几句,忽然搂住花蝶香,娇声叫道:“香妹,都是我不好,原谅我啦!”
“好,我原谅你就是。”花蝶香说着,偷偷瞧楚留风一眼,见他死板着脸,面目通红,不由心头一震,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而赵盈有意捉弄楚留风,又以帮她包扎伤口为条件,替她说个谎,她此时疼痛难忍,只是心中乐意。
楚留风却满脸尴尬,他自知赵盈无能力保护花蝶香,又担心那几个魔人到来,只好在原地站住。
但见宁云宗剑士们,议论纷纷,显是在推举能手上场,不过宁云宗能手实在有限,多为庸庸碌碌之徒,剩余之人,修为更是不达化剑境。
而若说到剑法精湛,尤为突出者,更是少之又少。
忽然,人群中,站出一牛高马大者,竟是当日施展九卦拳十一岁少年,朱天!
楚留风大为惊讶,这人若上场,定是必败无疑,他修为顶多元剑境后期。
果真有一少年,仗剑拦住他怒道:“朱天,你比我低上五期,你竟大胆浪费一个名额。”
朱天怒道:“我九卦拳炉火纯青,你造剑境后期,剑法未入佳境,未必及我。”
“口气好大,先过我这关再说。”那人仗剑朝朱天劈去。
斗得稍许,朱天九卦拳威力飕飕有声,一个胳膊肘,竟崩掉那人数颗牙齿,长剑撒地,不得不垂首认输,众人议论声,尽皆闭住。这朱天,以九卦拳闻名,在宁云宗拳法第一,就算对比剑士,也算是一流高手。
尤其他拳法配合八卦步,一般师兄弟,竟奈何他不得。楚留风见他八卦步虽厉害,终究抵不上鬼影神行,当下凝眸看他与焦文刚搏斗。
“你这着小孩能赢吗?看他模样,倒像是还没断奶。”赵盈问花蝶香道,她语中带笑,却在花蝶香伤口上,偷偷撒些毒药,让她臂弯毁掉,然后慢慢包扎好。
花蝶香道:“据说他在娘胎就已学会练拳,刚学会爬,便是能一拳砸死一头猛虎。他天资卓约,在他家乡闻名,我外公特派人带他加入宁云宗。只是碍于宁云宗无利害拳法,否则他定成大器。”
“我看他名字起得挺牛逼,朱天,他既能诛天,那诛魔,定是小儿科了。”赵盈抬高声音道。
楚留风知赵盈在说笑,但看崔四爷脸上抽搐,显是为之动容,不由暗觉好笑。
这会儿,朱天已是与崔四爷恶斗起来,只见朱天拳风虎虎有力,柔中带刚,配合着脚下八卦步,迷得崔四爷判官笔四处乱点,竟是点不到朱天身体部位。
“你想点我穴道,门都没有!”朱天拳影击出,往崔四爷身上各个部位击去,逼迫他判官笔回挡。
朱天拳影,越来越快,虽然崔四爷用判官笔,能够抵挡对方,但此刻,却早已汗流浃背,又见朱天速度未渐,不由骇然,心头拂过一个念头:“莫非此人乃高手投胎?”
他又岂知道,花蝶香所说娘胎练功,乃是赵盈鬼主意,指在扰乱他心志。
楚留风见朱天胜利在望,不由赞道:“好一套九卦拳,果然名不虚传。”
朱天久攻不下,竟也不气馁,忽见他纵身跃起,大叫一声:“贼人,竟敢伤我师父师母,拿命来!”
朱天拳法虽厉害,但修为终究不敌崔四爷,他之所以支撑到现在,乃是心中憋着一股气。
崔四爷见他中气不足,久战之下,必会虚脱,当即引逗他说话,笑道:“你可知道你娘现在正在干嘛?”
“我娘早死啦,她在天国!”朱天一想到娘,泪水便汪汪流落。
崔四爷知道有戏,又道:“你知道你娘在天国干嘛吗?”
“在天国享福!”朱天拳影击出,速度不减,答道。
“嘿嘿,你猜对了,你娘正在天国和我大哥享福,你娘现在天天陪我大哥睡觉,欢喜得紧。”崔四爷笑道。
“你胡说,我娘跟我爹爹睡觉,又怎会跟你大哥睡觉?”朱天怒道。
崔四爷嘻嘻一笑,道:“你爹爹帅气吗?”
“我爹爹是农民,有什么帅气的?但我娘喜欢,你管得着。”朱天道,对这人顿生厌恶。
“你小屁孩懂啥?女人都爱见异思迁,都爱肌肉猛男,我大哥在天国乃第一猛男,昨天他托梦告诉我,一掌打死你爹啦!哈哈!”崔四爷仰天长笑。
赵盈眼见不妙,急道:“朱天,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在说谎!”
但为时已晚,朱天心情混乱,中气不足,终于面目绯红,一口鲜血喷吐出来,但嘴里却仍然大嚷道:“坏蛋,休得侮辱我娘!”
叫着,一把捉住判官笔,咬了一口崔四爷右臂,生生咬出一块肉来。
崔四爷大脚踹向朱天腹部,大骂道:“我草你妈的!”
但楚留风一只手,已是把他大腿握住,笑嘻嘻道:“他输了,我来跟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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