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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丰收庆典(一)

由于去年的水灾,今年尾张的粮价都比较高,六月份已经涨到700贯/千石。利长安排松井友闲通过倾奇屋,卖掉将家中7千石存粮,又获得了一笔收入,到了七月份,一些早熟的水稻已经要开始收获,粮价再次回落。

又是一年收获的季节,今年夏天几场暴雨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水灾,整体上算是风调雨顺,加上信长推广了‘肥料种田法’,又是一个大丰收。信长治下的尾张(犬山城一带是织田信清的地方)估计粮食增产四成以上,所有人都在享受丰收的喜悦。

利长自然是回到了荒子城,利长名下所有的领地都经过了建设规划,不是外面那些单单使用‘肥料种田法’的土地可比。大量的下等田产量翻倍,中等田也增产一半以上,17800石表高的土地,实际收获35千石,直属领地15490石的表高,收获粮食30.5千石,粮赋22.8千石,几乎将原来的5个粮仓(前年屯粮建设)堆满了。

整个尾张都是大丰收,粮价狂跌,直到400贯/千石,这是以前正常年景的八成,不过相对于增产四成来说,大家都能获得更多的收入。尤其是农民,他们能更多的吃到饱饭了。信长的威望再次上涨,而利长的名声也随之高涨。

不同于其它领主,利长的财政收入,并不是全部依赖领地的产量。如此低的粮价,利长可不会卖粮食,继续修建粮仓,前田家要购粮!今年的财政预算,收入将达到1万贯以上(南蛮馆的盈利不能带回领地花费,不包括在预算内),以现在前田家家业规模,这是一大笔钱。留着这么大一笔钱,不符合后世的经济学原理,也不是利长的风格,8千贯的资金花出去,20千石的粮食就购买回来了。看着满满9个粮仓,利长十分高兴,乱世之中,粮食可是应通货。尾张采用‘肥料种田法’丰收了,日本其他地区肯定没有这样的好事。

美浓和三河等尾张周边地区,因为尾张的丰收和超低的粮价,造成粮食价格下跌至450贯/千石,但其他远些的地方却不同了。近畿由于琵琶湖的存在,周边都是产粮区,粮价也比较低,可是甲斐、越后等地农业可不怎么发达,就算是丰收年景,粮价也有550贯/千石的价格,武田信玄常年战争,每年都要采购粮食,靠着甲斐金才能保证财政花费,只要利长能把粮食运送到那些缺粮的地方,自然又能大赚一笔,就算只是放到明年五、六月份也能小赚一些。

想到能倒卖粮食而赚钱,利长就忍不住兴奋,不过,这会儿信长的一个小姓前来传令,信长召见。这次攻打美浓,虽然获得了美浓桥头堡,可是十四条合战,让尾张的损失也不小,就算今年大丰收,能够弥补各种费用;士兵们却是需要好好休养一番的(农兵受伤自救),不知道信长又搞什么!

来到天守阁,已经有好些人都到了,众人都在低声议论。

利长刚坐下来,池田恒兴就凑过来问道:“宗兵卫,你说这次主公叫大家来是什么事啊,不会是又要出兵吧?”看来上次攻打美浓,众人都损失不小,都不太想再次出兵了。

“我也不知道,主公的心思可不是我们能猜的。”池田恒兴是信长的心腹,就算利长与他两个是哥们儿,猜测信长心思这种事怎么能给他说,信长可是被比喻成曹操一般的人物,利长可不想当杨修。况且这次利长也真不知道。

“主公到!”一个小姓在一旁高声报道,颇有点太监总管的味道。

“拜见主公!祝织田家武运昌隆!”信长刚坐下,众人赶紧参拜。

“好了,诸位。”信长挥挥手,接着说道,“今年尾张大丰收,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吉兆,我要开展一次盛大的丰收庆典,以感谢八幡大明神对我织田家的眷顾!”

丰收庆典也是传自唐朝的一种活动,只要是风调雨顺之年,农民们总会感谢神明,丰收庆典就是一场盛会。不过,信长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以前几乎没有搞过这种事情,受他影响,众臣也只是在自己的领地里小小庆祝一下。

今年的丰收除了风调雨顺以外,‘肥料种田法’起了最大的作用,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信长却把这些都归功于神明,是神明赐福尾张。神明赐福,能够提升信长的威望,就像天朝搞的天降祥瑞,是天子之福一样,众臣肯定也不会反对。

不过,利长也从中看出另一个问题,信长将丰收归功于神明,那就能抹杀利长在农民心中的地位,毕竟现在这个时代迷信还是非常重要的。丰收之后,尾张人都是受益者,到处在传唱利长的名头,对于一个臣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现在信长还在潜伏阶段,需要人才,心胸也够宽广,对利长也是信任有加,可是以后呢?难道到时候利长学萧何一般,自毁名声?

说不定现在信长虽然喜欢利长的能干,可也不希望利长的名头超越他,这是每个君主都忌讳的事情。看来,在利长获得独当一面的封地前,其它什么新想法,不要实施的好。正所谓‘永远不要比领导牛,除非你不在他手下干了’。

想通了信长的用意,利长赶紧拍马屁道:“主公说的正是!主公受八幡大神的庇佑,尾张今年能够丰收,就是明证,有八幡大神的庇佑,织田家必定武运昌隆!”

众人刚对不用出兵松了口气,还在议论纷纷,但前田利长大声的马屁明显把众人雷的外嫩内焦,尤其是利长旁边的池田恒兴,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下巴都掉地上了。

不过,大家都是聪敏人,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还都懂,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大声拜道:“主公受神明庇佑,织田家武运昌隆!”

信长哈哈大笑,很满意众人的马屁,对丹羽长秀道:“米五郎,事情就交给你准备吧!”接着又颇有意味的看了利长一眼,笑着说道,“宗兵卫,这次你就做米五郎的助手吧!”

“嘿!”利长和丹羽长秀立即应声拜道。毕竟有事做才会有功绩不是?

没有其他的事情,会议自然就散了。“丹羽大人,这次庆典事宜,还望大人多多指点才是啊!”利长追上丹羽长秀说道。

“前田大人客气了,大人的才干在下是十分佩服的,还望大人多多帮忙才是。”丹羽长秀以为利长是在谦虚,笑着对他说道。

只把利长弄到脸上有些发烫,他哪里知道,利长表现出来的政治才干,不过是因为多了几百年的未来知识和见闻,做做生意,或者是一些统计规划的事情,那是比他们厉害的多。但是关于庆典之类的传统文化活动,那真是一窍不通,要不,利长也在自己的领地里举行庆典了。

不过这些事情可不能说出来,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利长可是坐着火箭晋升的,虽然成了织田家的一门众,可是信长看重的是利长的能力,一旦发现利长是个半桶水的家伙,日后肯定不好过。

回到荒子城,前田利长赶紧找父亲利久询问。听到利长有这么多不懂的东西,利久没有犯愁,反而却很高兴的点点头,看来利长以前表现的太优秀,虽然对前田家的家业作出了很大贡献,让他也很满意,不过却是有点夸张,连他这个父亲都觉得利长是个无所不知的妖孽,毕竟利长太年轻了。这次的询问,正好表现出利长也有无知的缺陷,像个正常人了。

丰收庆典,就像利长从字面理解的意思一样,是为了庆祝一年的丰收而作的。

通过和父亲的谈话,利长才了解到,其中的意义和礼节远不是那么简单。日本也是一个农耕国家,以大米为主食。但是现在耕作技术低下,粮食产量低,很多山区地方无法种植水稻,而且由于夏季多发台风和暴雨,在平原(相对来说)地区也经常因为水灾等原因,造成粮食歉收,甚至绝收的现象。

利长继承前田家以来,由于规划合理和使用肥料的原因,连续两年丰收,甚至去年的水灾也是影响不大,这种成绩才是折服家中众臣的主要原因。

难怪信长愿意以1万石领地与利长打赌,增产3成以上,这种好事哪个领主不喜欢?只是这几年尾张的丰收年景似乎多了些,怪不得利长对此没什么感觉。

日本人喜欢喝酒,只要是举办宴会,必定有酒宴。前年,利长开始喝酒以来,他手上就不怎么缺钱,利长举办的酒宴就舍得花钱,喝的都是中等的清酒,虽然比后世的二锅头度数低点,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主要是两世为人都不怎么喝酒,喝不出好坏来)。

其实这也是有讲究的,现在粮食产量不高,酒还属于奢侈品一类。清酒是高档酒,只有高级武士和收入极高的大商人才能喝的起,毕竟最低3贯/坛(每坛约10斤)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消费得起;一般武士和行商人就只能喝喝浊酒,

最低500文/坛;稍微富裕点的农民,只能喝米酒(大多自己酿制),也就几十文钱一坛。

在大型宴会上,可不能随意供酒,既是为了花费,也是为了彰显身份。还好,利长举办的几次宴会,他都只提些新意,具体事情,都是父亲利久他们负责,也才没出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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