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狗正惊讶呢,这恶鬼的惨叫声怎么和活人一模一样啊?突然,一个黑影从草丛里窜了出来,是一个赤-裸大汉,横眉怒目地瞪着秦二狗,身上一道血印子,是秦二狗用棍子打出来的。草丛里还有窸窸窣窣的响声,秦二狗和萧焕辰低头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穿衣服,原来是两个不着调的家伙在这野地里偷情。
秦二狗连忙赔着笑脸,“对不起啊,大哥,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还以为草丛里躲着野兽呢。”
“**才是野兽呢!”汉子一把揪住了秦二狗的衣领,攥着拳头要打秦二狗。
这家伙有点过分了,萧焕辰上前推开了他,叫道:“你干什么,我们误会打了你,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要动手我们俩陪着你。”
汉子见萧焕辰和秦二狗身高体壮的,收敛了一些,说:“我无缘无故挨了你们一棍子,道个歉就完事了?我打你们一棍子,给你们道个歉行不行!?”
这件事说到底还是秦二狗和萧焕辰理亏,萧焕辰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了一百块钱,甩给汉子,“拿去当做医药费吧。”
汉子看了看一百块钱,没有接,说:“把我打成这样,一百块钱就想打发我,拿我当要饭的?”
秦二狗站了出来,冲着那赤-裸大汉说道:“嫌少,我他妈还一分钱不给你了,老萧,把钱收起来,我倒要看看,他敢把咱们哥俩儿怎么样。”
汉子看了看秦二狗,又看了看萧焕辰,一把夺过了萧焕辰手里的一百块钱,穿上衣服裤子,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灰溜溜地逃走了。秦二狗看着他们俩的背影,骂了一句:“奸夫淫-妇,瞧那岁数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孩子都能上小学了,还在这偷情,叫恶鬼掐死他们才好呢。老萧,你不应该装大款给他一百块钱,交给我处理,二十块钱就能把他打发了。”
萧焕辰拍了拍秦二狗的肩膀,说:“行啦,别计较那点小钱了,就当是破财消灾了,走走走,回招待所去。”
萧焕辰和秦二狗回到招待所睡了一个安稳觉,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萧焕辰和秦二狗起床洗漱完毕,就开始了解密行动。萧焕辰首先询问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员,这个东华岛上是不是有一座玄通观。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年纪小的二十多岁,岁数最大的也不过四十几岁,从来就没听说过岛上有什么道观。
萧焕辰心想,玄通观可能在战火中或是特殊时期时期被毁掉了,招待所里的工作人员没经历过,所以没有印象,问一问村子里的老人或许会有线索。萧焕辰和秦二狗来到了岛上唯一的村子东华村,东华村在岛的西面,面积不大,住着二三百户人家,近千口人。最近几年由于时代的发展,岛上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待在岛上了,陆续离开小岛到各个大城市打工去了,岛上的居民多是一些老弱妇孺,还有就是一些闲人懒汉。
萧焕辰和秦二狗走在村子里,见到上了岁数的老人家就上前询问,这东华岛以前是不是有个玄通观啊?被询问的老人无一例外地摇头、摆手,没听说过,不知道。萧焕辰和秦二狗疑惑不解,这东华岛是否真的存在过一个玄通观?
秦二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老萧,中国沿海的岛屿成百上千,能不能是此东华岛非彼东华岛?”
秦二狗说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萧焕辰诧异地看了秦二狗一眼,说:“也有这种可能,我们再打听打听,如果实在没有线索就回学校去,我上网或者到图书馆查查资料,看看明朝嘉靖年间到底有几个东华岛。”
萧焕辰和秦二狗走了一上午,肚子有些饿了,正当他们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一个老汉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小伙子拦住了他们。那几个壮小伙子神情严肃,怒目金刚一样,头上绑着白毛巾,手里握着一杆生了锈的红缨枪,看上去就像是抗日根据地里的民兵。萧焕辰和秦二狗对视了一眼,什么意思,拿我们当日本鬼子呢?
“你们是干什么的!”老汉指着萧焕辰和秦二狗怒吼了一声。
萧焕辰和秦二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萧焕辰说:“大叔,我们是来旅游的。”
“还不老实,”一个民兵晃动着手里的红缨枪,枪尖都快要戳到萧焕辰和秦二狗的鼻子了,“我们早就盯上你们了,鬼鬼祟祟的,四处打探,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快说!”
萧焕辰心里苦笑,这些人警惕性太高了,思想还停留在特殊时期时期吧,把自己当成了**民党特务。萧焕辰想了想,说:“你们别冲动,把这红缨枪放下,刀枪不长眼,伤着人了不好。大叔,您是这东华村的民兵排长吧?”
老汉背着手扬着头,一副凛然傲气,说:“我是这东华村的民兵排长兼村长。”
萧焕辰笑了笑,说:“原来这东华岛的军政、民政大权全是您一手抓的,老村长,老排长,失敬失敬。我们俩的确就是来旅游的,我们俩是道教信徒,从一本古书上得知东华岛有一座玄通观,很灵验,我们俩就想来进香祈福,到了这岛上找不到玄通观了,我们就在村子里打听打听,误会误会。”
村长打量了萧焕辰和秦二狗一番,说:“你们俩把身份证交出来。”萧焕辰和秦二狗乖乖地交出了身份证,村长拿着身份证反复看了看,又问:“你们俩是做什么的职业?”
秦二狗刚要张嘴,萧焕辰抢着说:“我们俩是大学生,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在家里待得心烦,出来散散心,进香祈福,希望早点找个工作赚点钱。”
村长把身份证还给了萧焕辰和秦二狗,说:“年轻人身强体壮的,干什么不能混碗饭吃,这东华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道观,年纪轻轻别搞那些封建迷信,求神拜佛没有用,靠谁也不如靠自己,做人要脚踏实地,能吃苦有韧劲。”
村长苦口婆心地教育萧焕辰和秦二狗,萧焕辰和秦二狗也不敢顶嘴,点头哈腰,唯唯诺诺。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众人扭头一看,一个汉子从屋里跑出来要往外走,一个老妇人死死拽着汉子不让走,那个汉子就是昨晚被秦二狗误当成恶鬼,削了一棍子的赤-裸大汉,而那个老妇人,看年龄与汉子应该是母子关系。
老妇人拽着汉子哭喊道:“小二,你可不能把钱拿走啊,那是你爹买药看病的过河钱啊。”
汉子对老妇人的纠缠很是反感,一把推倒了老妇人,撒腿就要跑。村长带着几个民兵上前围住了汉子,村长叫道:“二驴子,你又在家打爹骂娘了是不是?”
汉子看了看村长,嘟囔了一句:“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小王八羔子,反了你了,”村长脱下了脚上的布鞋,照着二驴子劈头盖脸就要打,几个民兵上前,好说歹说才劝住了村长。
村长怒气未消,冲二驴子叫道:“把你偷拿家里的钱都给你娘送回去,告诉你,小王八羔子,再敢打爹骂娘,我给你挂上牌子全村游斗!”
趁村长教训二驴子的时候,萧焕辰和秦二狗悄悄溜走了,两个人来到东华渔家,要了点小菜吃起来。通过和服务员聊天两人得知,这个东华岛绝大多数人都姓皮,村长叫皮海旺,曾经参军入伍,在边境一带和越南人打过仗,也算是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真汉子,平时村子里的人都对他敬畏三分。
那个叫二驴子的人也姓皮,今年三十多岁,是家里的独子。由于爹妈年近半百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所以从小就对他格外溺爱,导致他任性胡闹,长大了不务正业,是村子里有名的二流子,谁家的姑娘也不肯嫁给他,三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平时二驴子就靠向爹娘要钱活着,爹娘不拿钱就骂,还不拿钱就打,折磨到你拿出钱来为止,老两口被这个孽子折磨得多少次动了寻短见的心思,幸亏发现及时被邻居救下了。
皮海旺多次找到二驴子谈话,每次二驴子都是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甚至每次谈话之后,二驴子对爹娘的谩骂殴打都要加重几分。清官难断家务事,皮海旺想着把二驴子送去劳教,二驴子的父母又死活不同意,说是儿子还没结婚,蹲完大牢出来就更没人敢嫁给他了。皮海旺是无可奈何。
萧焕辰和秦二狗正听着东华岛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一个人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秦二狗一看,****,这不是二驴子吗?二驴子坐到了萧焕辰和秦二狗的面前,说:“两位兄弟,我姓皮......”
二驴子拍着胸脯要做自我介绍,秦二狗打断他,“不用说了,我们知道你是谁,二驴子嘛。”
秦二狗叫着二驴子的诨名,二驴子的脸阴沉了一下,旋即又堆起了笑容,说:“叫什么都一样,两位兄弟,你们要找玄通观?”
萧焕辰愣怔了,这其貌不扬的二驴子还知道玄通观的秘密?秦二狗在旁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哪凉快哪待着去,别在这影响我们吃饭。”秦二狗知道二驴子是个打爹骂娘的忤逆货,心里就对二驴子充满了反感。
二驴子却不生气,嘿嘿乐了几下,说:“两位兄弟,除了我,这岛上谁也不知道玄通观在哪。”
秦二狗皱着眉头,说:“你赶紧滚,告诉你,爷可是见过世面的,想要唬弄爷,你还嫩了点。”
二驴子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说:“哼,不听我的话,你们就找去吧,看你们踏破铁鞋能不能找到玄通观。”
萧焕辰问了一句,“那你说说玄通观在哪?”
“玄通观不在东华岛上,而且现在已经毁掉了,有个遗迹。”
“那遗迹在哪?”
二驴子看着萧焕辰笑了,搓着手指做了一个点钞票的动作。萧焕辰和秦二狗商议了一下,决定相信二驴子一次。秦二狗和二驴子讨价还价,最后把线索费定在了二百块钱。
两张粉红色的百元钞票递到了二驴子的手里,二驴子美滋滋地笑着,说:“玄通观在离东华岛不远的石头岛上。”
秦二狗问二驴子他是怎么知道的,二驴子说小时候他和表叔出海打渔遇上了风浪,渔船停在石头岛躲避风浪,他在岛上捡到过一些残砖碎瓦,上面刻着“玄通观”的字样。秦二狗还是半信半疑,问二驴子他要是撒谎怎么办?二驴子信誓旦旦地拍着自己的脖子,说他要是有半句谎话,就让秦二狗和萧焕辰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萧焕辰和秦二狗听信了二驴子的话,准备到石头岛去探寻一下玄通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