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辰看着红毛老鼠,说:“二狗,这东西瞅我们的眼神有点不对啊。”
秦二狗笑了,说:“一只耗子还什么眼神,这种低等生物有眼神吗,你讨厌它,我去给你赶走。”
秦二狗向石头上的红毛老鼠走去,秦二狗满不在乎的,老鼠的胆子那是出了名的小,借它俩胆子它也不敢对人这种庞然大物发动进攻。萧焕辰却觉得这红毛老鼠与一般的老鼠不一样,看上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萧焕辰刚要提醒秦二狗,秦二狗已经走到了石头前,跺着脚冲红毛老鼠喊了一声:“滚!”
“小心啊!”萧焕辰瞪大了眼睛,只见红毛老鼠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从石头上弹了起来,扑向秦二狗的面门。秦二狗猝不及防,完全是下意识地侧身躲闪,红毛老鼠带着一阵风从他的脸庞擦过。第一次扑空了,红毛老鼠并不甘心,转过身又进行第二次扑咬。
当红毛老鼠张牙舞爪跃在半空的时候,萧焕辰抽出藏刀一刀劈了上去,把红毛老鼠劈成了两截。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被劈成两截的红毛老鼠,血淋淋的上半截身子在地上快速爬动,露出一嘴尖牙利齿还要袭击秦二狗。秦二狗额头上青筋一根根暴起,抬起一脚将红毛老鼠的上半截身子踢飞了,上半截身子撞在了树上,撞得血肉模糊,脑袋已经碎成了一团,而两只爪子还在舞动。
萧焕辰和秦二狗还从来没亲眼见过这么血腥恐怖的一幕,两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受到了严重的挑战。秦二狗盯着撞成一团肉酱的红毛老鼠发呆,萧焕辰叫道:“二狗,你看林子里!”
秦二狗抬头一看,山林里星星点点一片幽光,那都是红毛老鼠的一双双眼睛,目测一下,大约有一百多只红毛老鼠,这些红毛老鼠都目光凶恶地盯着萧焕辰和秦二狗,好像要随时准备为同类报仇似的。萧焕辰拉了拉秦二狗的袖子,说:“二狗,快跑,快跑,快跑!”
萧焕辰和秦二狗扭过头去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回了东华村,幸好红毛老鼠没有追赶过来。萧焕辰和秦二狗找到了村长皮海旺,把他们遭遇红毛老鼠的事情对皮村长说了一遍,皮村长叫了起来,“啥,你们去西山还打死了一只红毛耗子!?年轻人啊,真是胆大啊,那红毛耗子招惹不起啊。”
萧焕辰问皮村长为什么,皮村长就给萧焕辰讲了一个故事。前几年来了一支考古队,说是要挖掘一下东华岛古战场,他们一行十几个人就来到了东华岛西侧的山林。刚进山不久,其中一个考古队员就被红毛老鼠咬伤了,大家就护送这个队员回村,打几针消炎杀菌的药。
红毛老鼠咬到了这个考古队员的手指,只有黄豆粒大小的两个伤口,大家谁也没在意。不曾想刚到东华村,这个考古队员就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手指的伤口也肿胀起来,变成了青紫色。东华村卫生所的医生不敢耽搁,叫考古队的人立刻送伤员到宁城治疗。后来听宁城医院的人说,那个伤者截掉了整只胳膊好歹才算保住一条性命,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到东华岛西侧的山林里了。
萧焕辰问皮村长,岛上有这么恐怖的老鼠,村民们就不害怕吗?皮村长说了,那老鼠只在西侧山林里出没,村民们只要不到西侧山林里,是不会遇见那红毛老鼠的。萧焕辰和秦二狗谢过皮村长,走出了村委会。
秦二狗看了看萧焕辰,说:“老萧,咱们这冒险到此要告一段落了,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萧焕辰叹息一声,说:“太热了,去超市买点水喝。”
萧焕辰和秦二狗来到了村子里的一家超市,超市的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风骚女子,名叫谢寡妇,村子里那些老光棍、老色鬼和她之间都是不清不白的。平时这超市里总是聚着一些涎皮赖脸的傻老爷们儿,今天不知为什么,超市里空荡荡的只有谢寡妇一个人。
谢寡妇正趴在柜台上,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掌,欣赏自己那染成黑色的指甲和细嫩的手指。萧焕辰和秦二狗走了进来,两个光鲜亮丽的年轻人的出现,立刻让谢寡妇眼前一亮,眉眼之间尽是挑逗之色。萧焕辰和秦二狗心情烦躁、一身热汗,哪里有心思去看一个大婶在那搔首弄姿。他们要喝点冰镇饮料,结果翻来翻去没有翻出合乎口味的,倒是翻出了一罐啤酒,秦二狗叫道:“老萧,没有什么好饮料,咱们就喝点啤酒吧。”
萧焕辰看了一眼啤酒,印着“雪花”的字样,再看那些软饮料印着的商标,让萧焕辰彻底无语了,柠檬味的饮料是雷碧,水果味的饮料是醒日,可乐是可笑可乐。萧焕辰宁肯喝啤酒,也不愿喝这些黑作坊里生产的假饮料。
萧焕辰和秦二狗启了两罐啤酒坐在超市里喝,中国人喝酒与西方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中国人喝酒得有下酒菜。秦二狗说:“老萧,这么干喝没意思,我去挑点下酒的东西。”
秦二狗又在超市里挑了一些香肠、肉干、卤蛋、花生,和萧焕辰大快朵颐吃喝起来。本来就想喝点饮料解解渴,没想到又喝起了酒,萧焕辰和秦二狗还真是两个酒鬼。秦二狗有个毛病,一喝酒话就多了起来,“老萧,咱们这次东华岛之行看来要无功而返了。”
萧焕辰说:“我们费了这么大劲,劳民伤财的,这就放弃了,那以前的努力岂不是都要白费了?”
秦二狗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财宝要紧还是性命要紧,你没听村长说吗,那红毛老鼠咬上一口就要截肢,我们在林子里看到的红毛老鼠起码有一百多只,见了人就咬,你惹得起吗?”
萧焕辰说:“我有一种直觉,八卦盘的秘密就藏在了西侧的山林里。”
萧焕辰和秦二狗左一句右一句地聊着,引起了谢寡妇的注意。谢寡妇走了过来,撅着屁股趴在桌子上,松松垮垮的衣领垂下去,将里面的一片春色在萧焕辰和秦二狗面前展露无遗。秦二狗捏着啤酒罐心想,这超市还经营色-情活动啊?
谢寡妇狐媚地笑了几下,说:“两位小兄弟聊什么呢?”
秦二狗支支吾吾,说:“没什么,聊电视剧呢。”
“电视剧?骗人,我明明听见你们在聊西山的红毛老鼠,”谢寡妇拿起了萧焕辰的啤酒,寻着萧焕辰的唇印喝了一口。萧焕辰和秦二狗心里都是一惊,谢寡妇这是赤-裸裸的挑逗啊。谢寡妇喝了一口啤酒,坐在了萧焕辰和秦二狗的面前。
谢寡妇的微笑总是带着那么一点浪荡,让萧焕辰和秦二狗感觉很不舒服,对于谢寡妇这么一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萧焕辰和秦二狗的心里是勾不起半点火苗的。
谢寡妇说:“你们是要到西山找宝贝吧?”
萧焕辰和秦二狗惊慌起来,心中暗骂自己酒后失言,嘴上却装得满不在乎,说:“没有,没有,什么宝贝,我们是来东华岛旅游玩的。”
谢寡妇喝着萧焕辰的半罐啤酒,说:“你们男人啊,就是虚伪,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你们要是到西山找宝贝我可以帮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不是怕那红毛老鼠吗,我可以帮你们对付。”
秦二狗笑了一下,说:“老板娘,你是波斯猫,你能帮我们把老鼠都抓住?”
“讨厌,”谢寡妇撒娇装嗲地打了秦二狗一下,说:“我姥爷是民国时候的郎中,医术高明,赚了很多钱,在这东华岛上也算是大户人家。我姥爷他配了一种药,把这种药涂抹到身上,那红毛老鼠闻到草药味就要落荒而逃。后来解放了土改了,我姥爷因为有钱有地,被打成了地主,一气之下病死了,我姥爷只有我妈这一个孩子,房屋田地都分光了,姥爷临死前就把他自己写的药方子留给了我妈,这个药方子我妈又留给了我。”
秦二狗说:“你这药方子真好使吗?”
谢寡妇朝秦二狗媚笑着,说:“这药方子几十年了一直没用过,老百姓没人去西山,你们要真想去西山可以试一试。”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萧焕辰很高兴,张嘴要感谢谢寡妇,秦二狗摆了一下手,看着谢寡妇,说:“老板娘,你这药方子不会免费给我们吧?”
谢寡妇说:“你们是去找宝贝,找到了宝贝之后分我一半。”
秦二狗摇了摇头,说:“不行,老板娘,首先我们不一定能在西山找到什么宝贝,其次就算是找到了宝贝,如果只有一件,那我们怎么分?你把药方子给我,我给你钱,然后咱们就两不相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谢寡妇和秦二狗、萧焕辰讨价还价,最后把价钱定在了五千块钱,五千块钱对于一户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了。萧焕辰对草药的真伪产生了怀疑,谢寡妇说:“这是我姥爷亲手传下来的方子,绝对假不了,你们要是不相信,我就和你们一起去西山。依我说你们两个人去西山人手不够,应该再雇一个人帮忙打下手。”
萧焕辰和秦二狗想了想,招待所里有那么多装备需要拿,确实应该雇个人。秦二狗说:“老板娘,你帮我们物色一个人,我们给你加五百块钱。”
秦二狗话音未落,一个人走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叫嚷着:“金莲,给我拿瓶饮料,要凉的。”萧焕辰和秦二狗一看来人正是二驴子,见到二驴子,萧焕辰和秦二狗就火冒三丈,秦二狗跳起来掐着脖子把二驴子按到了墙角。
二驴子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饶命啊,大哥,饶命啊,上次那事不都过去了吗,我错了,我对不住你,你就别再和我一般见识了。”
谢寡妇见秦二狗怒气冲冲要掐死二驴子,急忙上前拉开了秦二狗,说:“这是干啥呀,咋啦,就要死要活的。”
二驴子吐着舌头喘着气,说:“我和这两位兄弟有点误会。”
秦二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对谢寡妇说了一遍,谢寡妇指着二驴子数落道:“二驴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做人怎么能这样?”谢寡妇又转过脸来对秦二狗、萧焕辰笑了笑,说:“两位小兄弟,误会误会,你们不是想雇个人吗,我看二驴子就行。”
“他!?”萧焕辰和秦二狗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
谢寡妇说:“二驴子有膀子力气,吃苦耐劳,正好给他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