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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乱 奕繁·虐的开端

耀云杰见太子动怒,心下困惑之余不禁暗暗担忧蝶千寻,太子会不会一个命令就杀了她?

“太子殿下,您莫动怒,思茹郡主可能真的生病了,不如我们去探望一下她吧。”耀云杰提议道。

“云杰,你回来也累了,晚上就在府里住下吧。思茹那边你不用担心,我稍后会去看看她。我已让御厨准备好接风宴为你洗尘,现在先去牡丹圆厅用膳吧。”奕繁知自己失态,缓了缓神色,对耀云杰边说,边走出正厅。

“是!劳太子殿下费心了。”耀云杰说完也跟了上去。

说回思茹郡主那边,其实她真的是感觉到身体不愉快,那晚从蝶千寻住处回来,想起伯牙,又不禁大哭了一场,第二天就感觉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半天起不来。

原本想装病的,却不知自己这回真的病了,将错就错请蝶千寻传话给耀云杰,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思茹郡主静静躺在床上,见外边过去了那么久,也没有人过来兴师问罪,看来千寻的任务达成了,皇兄也并没有怪责自己。这么想着,她微微笑了起来。

而蝶千寻呢,传完话,使青岚去回思茹郡主之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里,为晚上外出打探做准备。再不出去打探,时间又过去一些就更难摸到线索了。

正想着,门却被人大力踹开了!

蝶千寻一惊,是谁!?她将包裹扔到床下,揭开珠帘正想出去,却被人扼住了脖子!

扼住她脖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奕繁!只见奕繁一手扼住蝶千寻的脖子,一边大步将她逼至墙角,困在他身前。

“你放手!”蝶千寻双手握住奕繁的手臂,想用力扯开他的禁锢。

“我说过,你以后要安分在府里呆着,却又给我弄这么一出!”奕繁张启薄唇,狠狠说。

“放手!”蝶千寻因为奕繁使力,纤细的脖子被挤压得生疼,氧气被逐渐抽干,脑袋开始泛白。

奕繁却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在看见蝶千寻的挣扎时也丝毫没有怜悯之色,内心只是一腔的愤怒,没来由的愤怒。

等奕繁清醒过来时,蝶千寻已经晕厥,奕繁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了,急忙施救,蝶千寻却依然无知觉。

蝶千寻失去意识前一刻,她仿佛看见了玉伯牙和白梨花,她似乎又回到了湄玡谷,又似乎从未离开过。

然后一瞬间的,眼前美好的景象消失了,又变成了漫天风雪,白茫一片,自己蹒跚着在雪地上爬,然后又是那个梦魇的场景,又是那个纤瘦人影被人杀害的一幕。

“不……不……不要……”蝶千寻躺在床上,冷汗涔涔,脸色白得如纸,正因梦里的场景而低喃不已。而坐在一旁的奕繁见状,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愧疚,自己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是因为她三番四次拒绝当他的女人吗?

这么想着,奕繁觉得自己也有问题了,从来只有女人对他千依百顺,他怎么可能为了这个女人而泛动自己的心湖?她只是比较奇特一点罢了!奕繁想到这,蹙了蹙眉,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蝶千寻一人在床上挣扎。

等到蝶千寻清醒过来时,看见青岚一脸担忧坐在床边,正用娟帕为自己抹去冷汗。

“姑娘您醒了!”青岚大喜过望,急忙奔到茶几上倒了一杯茶,过来喂蝶千寻喝下。

“姑娘一定渴坏了,先喝杯茶润润喉。”青岚扶起蝶千寻,慢慢喂下茶水。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蝶千寻有点不适应房间的光线,眯着眼睛说。

“姑娘都昏睡了两天两夜了,一直噩梦不断,冷汗都湿了两床被褥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呀?”青岚似乎一点都不清楚奕繁做的好事。

“还不是你们那位太子爷做的好事。”蝶千寻想起那天的事情,顿时气闷。

“太子爷?最近奴婢都没见太子爷来过呢。”青岚轻拍蝶千寻的后背,希望她能舒服点。

“不说了,青岚,我还想喝多一杯茶。”蝶千寻现在感觉身体有点活力了,但是还是渴得很。

“奴婢这就去倒,姑娘您喝下茶水,奴婢再为您到厨房弄点夜宵,您两天都不怎么进食过,也该饿了。”青岚非常体贴。

蝶千寻微微点了一下头,接过青岚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又沉沉睡去了。

一夜无话

蝶千寻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早起来打坐运气了一个时辰,才觉得身体恢复舒畅。她对着铜镜梳洗,那脖子上的掐痕还很清晰,触目惊心。看到这个,蝶千寻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总有一天,她会报这个仇,现在的隐忍只会积累到未来的爆发。奕繁,你是我下一个要杀的人!

蝶千寻仔细在脖子上涂抹了自制的冰凌霜,再用纱巾绕住脖子遮住伤痕,这才走出蝶谷园,想去看看思茹郡主。

跨入萍悠居,才得知郡主一早就被接送入宫,面见皇后娘娘去了。

蝶千寻顿感无聊,便在萍悠居附近闲逛一下,看看有没什么意外发现。意外发现没有,却在萍心园撞见了一个人。

“蝶姑娘?”说话的正是耀云杰。

蝶千寻一见来人是耀云杰,不知怎地觉得有些尴尬,她笑了笑当是回应。

“蝶姑娘是来看思茹郡主的吧。”耀云杰见蝶千寻不出声,只好挑了话头。

“是的,耀将军也是?”蝶千寻见没法不回应,只能轻轻回答道。

“是啊,思茹郡主病了,我很担心,就一直想来看看,却不知今日被皇后娘娘召唤入宫去了,想必娘娘也担心郡主。”耀云杰说话间还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蝶千寻见状,直觉这个耀云杰也是个性情中人,粗中有细。如果思茹郡主嫁给他,也是一种福气啊!可惜,思茹郡主能明白么?

“将军不必担心,思茹郡主是千金之躯自然有神灵庇佑,不多日便会好的。”

“是啊,我也这么盼望。对了,听说蝶姑娘琴艺出众,能否请姑娘抚琴一曲呢?”耀云杰望着蝶千寻,似乎有那么一丝祈求的意味。

蝶千寻原不想与他拉扯,现在他居然还要听曲?

“一首便好。”耀云杰见蝶千寻犹豫,急急开口说道。

“那好吧,耀将军随我来。”蝶千寻转身往萍悠居走去,‘冰魄’一直都放在萍悠居内。

蝶千寻取得‘冰魄’,在园中摆好桌案,邀请耀云杰落座后,便开始了弹奏。

说起来也有好几日未曾抚过‘冰魄’,今日蝶千寻倍加精力去弹奏,琴音犹如高空中的云雾,天外的梵音,久久不散。

耀云杰久居北疆,未曾听到如此清亮的琴音,抬头看看蝶千寻,更觉琴音非凡,人也如桃花绚烂,一时觉得迷醉不已。

耀云杰听呆了也看呆了,这些都被蝶千寻看在眼内。也难怪,自己用了最上乘的内功去弹奏,任何人都无法抗拒‘冰魄’带来的魔音震撼。

蝶千寻弹奏完后,见耀云杰仍沉醉其中,便抬手轻拍两掌,掌声一落,耀云杰才清醒过来。

“好!真是好。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动听的琴音。”耀云杰忍不住鼓起了掌。

“承蒙将军欣赏,献丑了。”蝶千寻轻轻站起,操起‘冰魄’,便想离开。

“蝶姑娘去哪儿?”耀云杰见状,居然一把抓住了蝶千寻的手。

“将军,请放手,您弄疼我了。“蝶千寻幽幽说道。

“啊,对不起,我……”耀云杰依依不舍松开了手,脸上懊恼不已。

“将军,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事,就不相陪了,告辞。”蝶千寻躬身施礼,走了。

耀云杰望着远去的背影,一时内心翻涌不已。自己竟如此眷恋着,如此不舍,自己这么做到底是怎么了。

晚膳时分·正厅

耀云杰和奕繁两人正举杯对饮,奕繁今日刚从宫中回来,便找耀云杰对饮畅谈。对于思茹郡主生病的事情,奕繁也对耀云杰解释并致歉,而耀云杰却似乎没有微言。

“思茹郡主抱恙,这是事实,太子殿下无需挂怀,现下是要郡主尽快病愈,才是上行。”

“难得云杰你这么豁达,好!我再敬你一杯!”奕繁说完,一饮而尽杯中美酒。

“干!”耀云杰也一饮而尽。

在北疆久住,耀云杰已锻炼成一个豪爽干练的男人,与太子奕繁一样,心无矫情之色,两人自是聊得开怀投机。美酒一壶接一壶,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两人才终于微微有点醉意。

“太子殿下,你不知道,北疆那边虽然寒冷,风尘大,但是那边是好地方!下,下次你,你一定要去看看。”耀云杰一手握着酒杯,低着头,说话已经开始不太连贯。

“好!本太子一定去看看!哈哈哈哈。”奕繁仰头大笑,又一口饮尽杯中酒。

“可,可惜那边没,没有像蝶姑娘一般美丽的女子,呵呵呵……”耀云杰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奕繁听见此话,脸色不禁开始铁青起来,他在说什么。

“蝶,蝶姑娘不单人好看,琴技更是绝!绝!妙不可言。我,我都醉了。”耀云杰说完一头扎在桌上,似乎醉倒了。

奕繁听闻,脸色铁青地吓人,他见耀云杰醉趴在桌上,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提了起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奕繁咬着牙说道。

“蝶,蝶……”耀云杰只吐出两个字,他真的醉倒了。

“又是蝶千寻!”奕繁一松手,耀云杰便滑落椅上,不省人事。

奕繁眯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阴狠。蝶千寻,你三番四次挑战我的神经,这次我真的动怒了。

蝶千寻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脖子,伤痕好得差不多了,冰凌霜很有用。她回想起那天奕繁掐着她脖子的情景,当时自己为何毫无反抗之力?空有一身功夫又有何用?想到此,蝶千寻不禁微微叹息。

“姑娘,午膳时间到了,出来用膳吧。”正厅里青岚正在安排蝶千寻的午饭。

“来了。”蝶千寻闻声走了出去,却见到那该死的奕繁也正踏进正厅!

“太子殿下吉祥!”青岚见到奕繁,忙回身行礼。

“起来吧,今儿我也在这里用膳。”奕繁自顾自地说,然后坐了下来。

蝶千寻瞪眼望着奕繁,全身紧张戒备着。这个男人,阴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张牙舞爪扑过来,她不能不小心提防。

“怎么,不敢与本太子同坐一台用膳么?”奕繁邪笑,有点轻蔑。

“不敢,太子殿下万金之躯,小女子一介平民,怎敢与殿下平起平坐。”蝶千寻后退几步,眼睛一直盯着奕繁。

“你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做什么。本太子不是洪水猛兽,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现在命令你,坐下与我同台用膳!”奕繁暗暗握了握拳,这女人,太不懂规矩了。

“姑娘,太子爷唤您呢,过去吧。”青岚走过来,轻轻拉了拉蝶千寻的衣袖。

蝶千寻无奈,只能挑离奕繁最远的座位,坐下了。

青岚将碗筷摆好,盛好汤,正准备给奕繁点菜,奕繁却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你下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来就可。”

“是,奴婢告退。”青岚躬身施礼,退了下去。

蝶千寻暗暗又紧张起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捉摸不透。从她懂事起,就没有哪个人能令她感觉紧张和无措,奕繁却做到了。

蝶千寻默默喝汤、吃菜,只见奕繁也正规矩地用膳,她才稍稍定了定神。

她伸出筷子,正想夹一著青菜,却被奕繁用他的筷子拍掉了。

“还有没有吃饭的规矩了!夹菜要先用银筷夹到自己碗里,再用木筷食用。”奕繁居然数落起蝶千寻吃饭的礼数。

蝶千寻收回筷子,放在碗上。

“太子殿下如果看不惯我粗鄙的吃饭方式,那就请您回去自己的住邸用膳吧。”

“本太子一向不会在意别人的吃饭方式,可是唯独是你,本太子就必须要严格限定!”看来奕繁今日是来找茬的。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不便再与太子殿下共用午膳。我吃饱了,太子殿下慢用。”蝶千寻说完就想离开座位。

“坐下!有你这么糟蹋粮食的吗?你碗中剩下的残羹,可有想过那些疾苦人民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现在你吃剩下的,足够他们一天的食粮!”奕繁此时大声叱问着蝶千寻。

蝶千寻惊讶地望着奕繁,他真的是为那些食不果腹的人说的吗,还是说只是借题发挥罢了。她想肯定是后者,但是想想,说的也并无道理,于是蝶千寻复又坐下。

“太子殿下说得对,我坐下吃完便是。不过若殿下真心想不糟蹋粮食的,那就望殿下能节约府中各项开支,包括膳食、衣着和出行花费,如果殿下不是大手笔每顿饭都大鱼大肉菜肴丰富的话,又怎会产生浪费之说呢?这一大桌子菜,如果殿下今日不能吃完,也对不住您刚说的那些人!”蝶千寻忍不住回击,说得条条是道。

“这一桌饭菜是为你而备的,今日若我不过来,岂不是不知道你日日浪费!”奕繁居然把所有的错都推到蝶千寻身上了。

“殿下好生奇怪,这饭菜可是您府上规定的,数量多少我都没法更改,罪魁祸首不应该是您吗!”蝶千寻也不畏惧,瞪着奕繁。

“好!既然如此,也难为你日日要受锦衣玉食之苦。青岚!”奕繁突然对外边一声吼叫,青岚急忙奔了进来。

“太子爷有什么吩咐?”青岚奇怪,这房间内的气氛怎么这么诡异。

“蝶姑娘从今日起,膳食全部变为素菜,一律只能两菜一汤,一碗白饭,敢多做,你们全部人头落地!”奕繁一掌拍向桌子,桌上的碗碟全部相互碰撞,发出叮当脆响。

青岚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连连说是,却不知道为何一向温煦的太子爷今日竟会发如此大的脾气。

蝶千寻看见这一幕,直觉可笑。这个太子,是在发脾气么?

奕繁说完,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蝶谷园。

“姑娘,这,这发生什么事情了?”青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的纳闷。

“没什么,估计是天气暑热,太子爷脑袋不灵光了。”蝶千寻望着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肴,也没了什么胃口。

“青岚,一般这些剩菜,你们都会怎么处理?”蝶千寻问道。

“一般我们会送去后厨,后厨的奴婢会处理了的。”青岚答道。

“你看看把这些没动过的菜肴,主食什么的,都打包起来,到外边如果看见有乞丐就送给他们吃吧。”蝶千寻说。

“姑娘有好生之德是我们做奴婢的福气。不过姑娘,这些饭菜如果就这么送出去,也实在不妥。您想,您能送多少出去呢?全府上下都没有这个先例,如果您送了一次给乞丐,下次却没有再送,不是等于把别人的希望破灭了吗?”青岚娓娓道来。

蝶千寻一想也是,自己算是什么人,竟还开始怜悯别人了。别人的生死与我何干,自己怎么能因为奕繁一时的激将话语就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然后从第二天起,蝶千寻原本每天精致的膳食就变成了一般人家的粗茶淡饭,蝶千寻也懒得去搭理,反而觉得舒服不少。每天大鱼大肉,既浪费,又吃不完,何苦折腾别人呢?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改变膳食的并不仅仅是她,而是波及了整个太子殿府,尤其是奕繁那三个宠妾。

彩凤楼

“今天怎么又是这些菜!都给我通通拿去倒了!倒了!”楼内厅阁里一个穿着淡紫衣衫的女子,正气呼呼地发着脾气。

“姑娘息怒,这是太子爷要求的,每顿膳食只能两菜一汤,白饭一碗,不能多食。”一个着淡橙衣衫的小婢哆哆嗦嗦地说道。

“太子爷?你敢用太子爷来压我,找打!”淡紫衫女子说完往那小婢脸上狠狠捏了一把,那小婢顿时疼得叫了出来。

“滚!都给我滚!”淡紫衫女子一个抬手,把桌上的菜盘全部拨到地上。那小婢见状也不敢收拾,爬起来就跑了。

“妹妹怎么这么大火气啊?”说话的是一名着宝绿色衣衫的女子,正迈步走进厅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谢金菱。

“谢姐姐来了啊,到屋里坐吧,这儿没个安生地方。”那淡紫衫女子说完站起,让谢金菱进了内屋。

“靳妹妹何须发那么大脾气呢,像我,不也是吃了那些菜两日?也没什么不好的。”谢金菱说着坐在了躺椅上,还用镶金丝的蒲垫垫住后背。

“谢姐姐真坐得住,咱们是什么人呀,为何也要跟着那贱人吃斋念佛的,太子爷也真是的,就不知道心疼咱们。”靳缕梅说话间脸上尽是怨色。

“靳妹妹,这真不干太子爷的事情,要知道,弄得咱们不能吃香喝辣的是谁呀?还不是那小贱蹄么?咱们可不能放过她。”谢金菱眼睛闪烁着狠毒的神色,让人看了好生不适。

“谢姐姐有计?”靳缕梅一听来了精神,她也恨不得剥了蝶千寻的皮。

“你过来。”谢金菱用手指头勾一下,靳缕梅忙把头伸了过去。

两人耳语不断,时不时小声说大声笑,一直谈到屋外挂灯方才停歇。想必是想出了什么狠毒计谋,想来暗算蝶千寻。

下回预告

蝶千寻在太子殿府内,还是没有一刻安生。太子奕繁老针对她不说,现在就连那些妖魔鬼怪也要出动了。而且最让人百辞莫辩的是,耀云杰居然向她表明心迹?且看下回第十三乱翻涌·嫉与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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