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蝶千寻起得身来,简单梳洗完毕后正要到墨千离房中伺候,谁知去到才知他已经上朝去了。蝶千寻纳闷,感觉他压根就不需要人伺候啊。想往回走时,却差点撞上了白药。
“哎呀!你没事吧?”这白药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蝶千寻差点儿就跟她撞了个满怀。
白药轻轻摇了摇头,比划道:
“大人已上朝,你不用伺候了。麻烦你外出采购些东西,中午大人回来要用的。”白药比划完递给蝶千寻一张纸,上面写了些需要采购的物品。
“你放心吧,那我这就去。”蝶千寻看了一眼纸上的货品清单,然后折起来收好了,便往外走去。
清单上要买的东西都是些寻常玩意,有一项东西蝶千寻觉得好生奇怪,那便是要买十串糖葫芦。蝶千寻暗笑,看不出来墨千离虽然位高权重,但仍如孩童般喜爱吃这些小食。不过也怪不得他,皇城里是断然没有这些的,个人嗜好,也没什么。
这么想着,她快步往皇城大门走去。
“我的好姐姐,走这么急要去哪儿?”忽然,一把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蝶千寻闻言回过身子,果然,流苏儿站在不远处正看着自己。
“出去为国师大人采购些东西。”蝶千寻见状走近了些流苏儿,流苏儿却一把抓住蝶千寻的手,闪进了一条比较隐蔽的宫道。
“姐姐到国师身边已有些日子,一直不见姐姐找过我,我还担心姐姐的处境不知如何了。”流苏儿低声说道。
“是的,刚去到国师那里,一直处处小心,步步为营。国师的心眼我已领教过,不得不小心,所以一直未敢与你见面。”蝶千寻轻轻说道。
“希望姐姐没忘主子的交代便好。将那清单于我看一下。”流苏儿伸出了手,要看那张采购清单。
蝶千寻依言从袖中抽出单子递给了流苏儿,流苏儿接过细细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便还给了蝶千寻。
“主子很担心姐姐你,望你早日能查明墨千离的身份。你速速采购完便回宫吧,自己小心。”流苏儿说完,便想离去,却被蝶千寻拉住了。
“哎,伯牙和梨花现在怎么样了?梨花过得还好吗?”蝶千寻许久不曾听闻白梨花的消息,内心隐隐有些不放心。
“先顾好你自己吧,有主子在,你大可放心。”流苏儿也不多言,四处张望无人之后便快速离开了。
蝶千寻见状也只能接着离开。没错,还是先担心自己的任务能否完成吧!
蝶千寻很容易便出到了宫外,来到集市上开始一样一样按单采购起物品来。不用一个时辰便已把东西大致采买好了,就还差十串糖葫芦。
她看了看市集周围,暂时还没发现有叫卖的贩子。她忽然想起,书香茶苑门口好像经常都有人卖糖葫芦。再想自己也许久不曾去过书香茶苑,不知那里今日又会有什么小道消息?这么想着,她快步穿过小巷,来到了书香茶苑。
果然,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串串红得溜人的糖葫芦。她走向前,刚伸手想拔下一串,谁知有个人也刚好和她一样,抓住了同一串。
蝶千寻讶异地看向来人,不看还好,一看才惊喜地发现,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木书遥。木书遥也讶异地望着蝶千寻,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胶着了十几秒。
“你……”最后木书遥打破了这个胶着状态。
蝶千寻也反应过来。糟糕,以往自己乃是男装示人,如今这个境地,不是自己预想之中的,该如何糊弄过去?
“公子你买吧。”她低下头,急急放开了抓住糖葫芦的手,就想转身离开。
“哎!等一下!你……难不成是荀兄?”木书遥急忙喊住了她,疑惑地询问着。
蝶千寻听得他的询问,自知避不过,便转过身来对住木书遥“呵呵”笑了两声。随后两人进得茶苑,蝶千寻便将她女扮男装的事跟木书遥说了。
“呵呵!这事真不怪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出门在外装个身,也是必须的。”木书遥听完蝶千寻的叙说,轻笑出声,丝毫没有怪罪恼怒之意。
“难得木兄不介意,交你这个朋友真是值得。”蝶千寻见木书遥没起什么疑心,也放下心来。
“为何要介意呢?呵呵,那请问姑娘芳名?”木书遥笑着问道。
“玉瑾。”蝶千寻原想将真名托出,但而后望见自己身着的宫服,遂立马改口说了这个名字。
“好名。你是在皇城内做事的?”果不其然,木书遥也留意到了。
“是的,就一个小小侍婢。之前一直寻不得什么好做活,后来经人引荐入了宫。”蝶千寻微笑道。
“嗯。侍婢也是人,也是一个做活罢了。呵呵。”木书遥温柔地笑笑,那笑如午后般的暖阳,直入人心扉。
蝶千寻觉得,和木书遥谈天说地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他整个人都很温和,和他在一起可以忘却很多烦恼杂事,舒服得紧。再对比想起宫内两个大小瘟神,蝶千寻内心是完完全全的呲之以鼻,尤其是奕繁。
和木书遥又聊了一会,蝶千寻见说书的也没啥新奇之事,都在泛泛而谈,便借说时候不早,起身和木书遥道别。
她想起糖葫芦的事情,便走到门外,找那贩子买了十串。谁知木书遥跟了上来,在她采买的篮子里又多放了一串。
“这个请你吃,为我们重新认识的友谊。”木书遥轻柔地笑道。
蝶千寻有些红了脸,木书遥可以说是她离开湄玡谷之后第一个对她如此之好的男人。
“这怎么好意思,我欠木兄的人情太多了。”蝶千寻不好意思起来。
“这有什么。这家的糖葫芦蛮不错的,你看,我也爱吃。尝尝吧。”说着木书遥还咬了一颗在嘴里嚼着。
蝶千寻看木书遥那憨憨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弄得木书遥也稍稍脸红了。
“谢谢。有机会我再请木兄你,吃顿好的。”蝶千寻真诚地致谢,她为能找到一个真心的朋友而庆幸。
“好,咱们下次再见。你快回吧。”木书遥轻轻说完,转身走了。
蝶千寻见出来也有些时候了,便加紧脚步紧赶慢赶地回到了皇城中。回到寒墨居的时候,墨千离早已下朝回来,坐在厅中悠然喝着茶。
“大人,奴婢回来了。”蝶千寻轻轻打了个招呼,便将手中的采买篮子放了下来。
“东西都买好了?”墨千离问道。
“是的。”蝶千寻很想说,十串糖葫芦也买好了。
“嗯。退下吧。”墨千离还是淡淡的语气。蝶千寻都快觉得,他是不是永远都是一个调子说话与做事呢?当然,这些她是万万不敢在他面前想的。
蝶千寻依言退下,轻轻关上了门。墨千离有个优点就是,只要你干完了活,其余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这几日都是如此,相较起来比奕繁好伺候多了
她抬头看了看天,现在离晚膳时间还很早,既然没什么吩咐,不如到周围看看,摸熟地形。这么想着,蝶千寻就走出了寒墨居。
她专走些小道,既可以避开其他的宫人,也好探一些隐秘的路线,以备他日有什么情况也有个预留的退路。
蝶千寻沿着一条蜿蜒的清幽小道走着,不多时便走到了一处小花园。只见花园中盛开着各色牡丹、芍药与月季,株株争奇斗艳,竞相开放着。蝶千寻觉着俗气,这宫廷里都是些华而不实的产物,人也是一样。
她轻轻漫步其中,花园里静谧极了,只听见一些鸟儿的喧鸣。她绕过那些艳丽的花群,看见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木房子,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出,吸引了蝶千寻前往。
木房子内摆满了许多花,有菊,有桂花,有白兰,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花。房内的花虽不如外面的花那般娇艳,但胜在娇柔可爱,清香扑鼻。
蝶千寻凑近了一些,嗅了嗅花上的香气,只觉心情无比的舒畅。
“真舒服,这里真好。”她满足地说道。但是内心也奇怪起来,皇城内应该多数都是名贵的花种,何以会有这么一间木房子,里面种满了随处可见的小花?
她在木房子里来回转悠,花儿虽不名贵,但是都长得很好,看得出来是有人在精心打理。接着她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两个手捏的彩绘泥偶,她蹲下拿起来看了一下,泥偶应该经过了许久的岁月,颜色有些褪了,泥偶身上也有些细微的裂缝。
“这应该一对相爱的人亲手所制的吧。”蝶千寻这么想着,笑了笑轻轻将泥偶放回了原处。
她拍拍手站了起来,忽然她听见门口有些细碎的声音。门外有人!她立即警觉起来,转身看着门那边。
“静心?是你吗静心?”门外走进了一个人,一边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对不起,奴婢无意闯入此地,奴婢现在就离开。”蝶千寻见被人发现,只能先发制人,希望这个人不要那么难缠。
那个人似乎没有听见蝶千寻的话,只是一步步慢慢走近了。走近之后,看见蝶千寻面容那一刻,那名男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静心,静心!真的是你!”那名男子兴奋地一把上前,抓住了蝶千寻的双臂。
蝶千寻吃疼,她看向那名男子,只见那名男子大约五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身着一袭淡黄长衫,面容红润,皮肉细滑,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人。
“你干什么!”蝶千寻也不想去细想眼前的男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现在这样的举动,是她不能接受的。她奋力甩开了男人的手,怒目瞪视着他。
“静心,是我啊!你回来了为何都不来见我?”那男子见蝶千寻狠狠甩开自己的手,顿时好像很失落一般,哀怨地说。
“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静心。”蝶千寻知道他误会了,只好用平静的语气解释着。
“你如果不是,又怎么会知道这儿?又怎么会长得如此相像?”那名男子似乎有听进蝶千寻的解释,一连串的发问着。
“我真不是。来到这儿实属巧合,我是被花香吸引了的。至于为什么会相像,人有时候长得像也不足为奇呀。”蝶千寻往后悄悄退了一步,暗暗起了戒备。
那男子听了也不答话,只是细细盯着蝶千寻看着。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
“是啊……你充其量也就十来二十岁……若是静心的话,不应该是这岁数……”那男子哀怨地说道。
蝶千寻见男子情意真切,感情自然流露,不禁内心起了恻隐之心。
“这位爷,虽然我不知道你想找的人是谁,但绝不会是我,我都不认识你。”蝶千寻说道。
那男子听了,一下从哀怨的表情中恢复过来,看着蝶千寻说: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
蝶千寻轻轻摇了下头,看他的人和装束,应该是皇宫贵族吧。
“呵呵,不如这样吧,咱们坐下好好聊聊?如果你愿意的话。”那男子笑了起来,很温和慈祥的样子。
蝶千寻不知怎地,竟点头答应了。她觉得她是被那男子刚刚的哀怨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两人就这么坐在木房子里,就着扑鼻的花香,聊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处做事?”男子微笑地问着她。
“奴婢叫玉瑾,现在寒墨居国师大人处做事。”蝶千寻见男子并无恶意,内心的戒备也放松开来。
“原来如此,妙啊!”那男子听了一拍大腿,神情兴奋起来。
蝶千寻反倒觉得讶异,这是干什么。
“你喜欢画画吗?喜欢养花吗?喜欢……”男子一连串问着蝶千寻的爱好,弄得她一头雾水,她只好敷衍着答了一些有的没的。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您是?”蝶千寻见他还想接着滔滔不绝地发问,赶紧回问了一句。
“呵呵,你叫老夫作庆大人吧。”男子呵呵笑着,捋了捋胡须。
“大人在何处就事?奴婢今日无意冲撞,还望大人海涵。”蝶千寻听得他的自称,暗暗想,改日要去查查,这位庆大人究竟是什么官职。
“老夫很悠闲,得皇帝陛下器重,现在只是闲养在宫中,弄花养草罢了。”庆大人还是笑。
之后他们又聊了些杂事,蝶千寻见天色已暗下来,到点宫灯的时刻了,便站起身来跟庆大人告辞。
“大人,恕奴婢不能陪您了,奴婢要赶回寒墨居伺候,先告退了。”蝶千寻礼貌地欠身施礼。
“今日聊得不够尽兴!这样吧,明日还是这个时间,我们再接着聊。”庆大人也站了起来,宠溺地摸摸蝶千寻的头。
蝶千寻原想拒绝,但看见他一脸的希冀之色,又不忍起来。况且今天还没有问到他为何见到她如此激动呢!了解一下也未曾不可。这么想,她点头答应了。
“那奴婢告退。”蝶千寻微微点了下头,转身离开了木房子。
很快又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还是这个时间,蝶千寻按时来到了木房子,只见庆大人已经来了,坐在木房子的门口正喝着茶。见到蝶千寻来,他马上站了起来,迎蝶千寻入座喝茶。
“庆大人今日神色不错,不知能否和奴婢说说你的故事呢?”蝶千寻不含糊,立即进入正题。她太想了解面前这个男人,为何会有昨日那般哀怨的神情,还有那举动。
“老夫与静心是一对恋人,彼此深深爱恋,后来她成了我的妻,恩恩爱爱地在一起了。她就如降落凡间的仙子,那么清纯脱俗,干净美好,世间的庸脂俗粉在于她相比,简直是天与地!”庆大人娓娓道来,眼神看着前方悠远起来。
“是老夫前世修来的福气,让我遇见了她。她不像其他女子一般喜爱娇艳的花朵,只爱纯洁正气和不知名的小花,所以老夫让人开了这个木房,专门种植她喜欢的花儿。我们每日在房中赏花、饮茶,亲手修剪花枝,一点一滴施肥,我们都很享受。”他此刻完全沉浸在了回忆中,而他的述说也让蝶千寻仿佛看见了那一幕幕二人相恋时的美好。
“在木房的时光是最美好的,我们还一起试着制作泥偶,和泥、成型、烧制、上色,全是我们一手一脚做的,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们也许能做更多的作品。”说完这句,庆大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神情又哀怨起来,这些都被蝶千寻看在眼里。
“那,你的妻子,是病逝了还是?”蝶千寻问着,感情这么深厚,那那个女子哪里去了?
“十多年了啊!老夫也一直在找她。可惜一直都杳无音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唉!”庆大人放下茶杯,狠狠叹了一口气。
“这么说,是失踪了?”蝶千寻微微皱起眉头,这又是为什么?
“老夫也想知道。犹记得那日我们完成泥偶后很开心,晚上喝了不少的酒庆祝,结果第二日醒来,她就此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一般。但她留下的东西都时刻提醒着,她是真实的。所以多年以来,老夫都不曾放弃过寻找她的踪迹,直到昨日见了你,还以为她回来了。”庆大人说着看着蝶千寻。
“真有这么相像吗?”蝶千寻不相信,就算是有些相似,也未必会相像到令人误会的程度吧。
“像!真的像!找****将她的自画像给你看看便可知了。如果不像,老夫又怎会情不自禁错认你呢。真的太像了!”庆大人说着依旧直勾勾看着蝶千寻。
蝶千寻被看得有些发怵,可千万别像上次耀云杰那样再招惹些什么人的好。
“啊!不如老夫带你去个地方吧!那儿是以往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很美的地方。”他兴奋地站了起来,伸手拽住蝶千寻的手臂。
“我自己会走。”蝶千寻有些不爽,这么拉拉扯扯的,让别人看见,尤其是奕繁,那还了得。
“走吧!你包管喜欢!”说完他先走在了前头,蝶千寻只好跟了上去。
他们走了一会,庆大人带蝶千寻来到一处幽静的园子,上写“天籁谷”三字。园中也是静谧无比,绿意葱葱。再往里走,就看见一处开阔的青草地,草地上开着无数各色的小花,有一个小凉亭。草地上还有个花架,花架下是一个藤编的秋千。风一吹,风铃花的花瓣从四处飘散开来,就如下着花雨一般,好看极了!
蝶千寻也被眼前的场景迷住了,这丝毫不逊色于湄玡谷,太美了!她忍不住奔上草地中央,展开双手迎风转着圈。她的长发因有风的鼓动,随着她的动作飞扬起来,人比景要美。不用说,那庆大人是看呆了。
“如何?没说错吧,这里是老夫和静心的秘密花园,谁也不能踏进一步。”待蝶千寻停住脚步,他才走近了,笑着说道。
“的确很美,我也许久没来过这么好的地方了。不过大人,这里是你的回忆,你却让我这个外人闯入了,是不是不太好?”蝶千寻听他这么说,内心有些疑虑不安。
“不不,如果静心在的话,她是不会介意的,她很喜欢和人分享美好的一切。这也是她的致命伤啊!”庆大人说完,眼神又黯淡起来。
“大人不必不开心,既然来到这里,就好好回想与您妻子的美好往事吧。”蝶千寻笑着安慰庆大人。
“是的,虽然你不是静心,但你却与她非常相像,都是这么直率纯真。”庆大人看着蝶千寻,充满了宠溺之色。
蝶千寻内心暗想,自己的外表的确可以瞒过所有人,但自己以往杀人的经历却是无论如何也谈不上纯真的。不过这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后来两人在天籁谷又相谈到掌灯时分方才离去,庆大人还继续约着蝶千寻,但这回蝶千寻拒绝了。她正事还没办,不可能因为她的恻隐,就必须陪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那次见面之后过了两日,宫里却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蝶千寻听到之后才知道那庆大人根本不是什么养花种草的闲人,而是当朝皇帝铎庆!
她知道后心里“咯噔”少了一拍,自己究竟是多么大意!居然直面皇帝却还懵然不知!她暗暗后怕起来,如果那些日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像静太妃,估计闯入了禁地,自己早已死了好几百回了。
这些都算了,问题是现在宫中的人都在传,皇帝看上了一个跟静太妃长得很像的侍婢,还偷偷在禁地幽会,将准备择日纳为妃嫔。流传的版本很多,讹传越来越凶,蝶千寻听了气不打一处来,这简直就是胡编乱造,含血喷人。
不过也不怪那些宫人,谁让皇帝那么深爱静太妃呢?她失踪之后她的一切都是禁忌,无人敢提起。她住过用过的地方和物品都是禁地禁物,无人敢入无人敢动。只有蝶千寻不晓得,才闯了进去。而皇帝居然亲自带着她进了禁地,还促膝长谈了两日,这个消息一出,就如深水炸弹一般,把整个皇城炸得地裂天崩,浓烟滚滚。
蝶千寻此刻苦恼地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这事传得这么凶,奕繁一定知道了,更不用说墨千离了。此刻她就如待宰的猪的一样,就等两个瘟神上门发落了。
谁知墨千离上朝回来仍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既不问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如往常一样吃饭下棋,喝茶休息。蝶千寻见状,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墨千离是个是非懒理的人,那就好。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奕繁了。
蝶千寻提早做完了该做的事,墨千离也已经吩咐她退下,自己一人缩在房里独自下棋。蝶千寻便想,趁此机会,好好理清一下头绪。最近一桩接一桩的麻烦事,还真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她想去找流苏儿,问问现在宫中的讹传怎样了,又该如何解决。才走出寒墨居,便被两个嬷嬷拦住了去路。
“玉瑾姑娘是么?”两个嬷嬷都五十多岁年纪,一脸的冰霜严肃,语气轻蔑冷峻。
“我是,您是?”蝶千寻纳闷,这么快就有不相干的人找上门来了。
“澜妃娘娘想请你到府上一聚,特让咱们来请你。跟我们走吧。”说话的嬷嬷身着暗绿色宫服,说话毫不含糊,一甩手绢,示意蝶千寻跟她们走。
这情景不是与上次奕繁的一样么?看来有人又要使计来对付自己了,而这个人还是未曾谋面的澜妃。不过蝶千寻也不是畏缩胆小的人,去就去,反正自己什么没遇见过?有比奕繁更甚的瘟神,要来就尽管来吧!
下回预告
澜妃不怀好意的相邀就如鸿门宴,蝶千寻会受到怎样的招呼?皇帝疑似用情在蝶千寻身上,就是因为太像静太妃?而奕繁再次面对蝶千寻是不是又想找茬还是……且看下回第二十三乱妒意·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