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番的努力,掌门终于听了子逍真人的建议,决定重新彻查白钰一事。
白霓心里的一块大石总算是暂时落了地。说是“暂时”,是因为她恐怕等不到最后的处理结果了,因为五天后她又要出发去无茫派了。
“姐姐,你说掌门最后会放了白钰姐姐吗?”白瑛一边帮她整理包袱,一边问道。
白霓犹豫了片刻,皱眉道:“那就要看白钰她自己怎么想了。我们已经帮她争取了这最后一次机会,但愿她能领情。”
白瑛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白霓看着她,心里既是感激又是内疚。这两天,白瑛一直帮着她做好离开前的准备,从始至终都没有怪过她,也没有问过她为何会忍心丢下她不管。她一直都保持着笑容。白霓知道她都是在强装微笑,只是不愿意让自己担心。
可是白瑛越是这样就越让她内疚。曾几何时,那个冒冒失失,整日活蹦乱跳的丫头竟也变得如此体贴沉静了,还是因为她越来越敏感了呢?
“白瑛。”白霓轻声唤着。
“怎么了,姐姐?”白瑛回头看着她,嘴角仍然挂着微笑。
白霓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你……会怪我吗?”
白瑛不解道:“我为什么要怪你?”
“你不怪我就这样把你丢在这里,而自己却去了无茫?”
白瑛笑了笑,道:“我明白姐姐不可能陪我过一辈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分离是迟早的事情。我必须学会独立。”
白霓上前抱着她,鼻子有些酸涩。
白瑛回抱着她,安慰地道:“姐姐别难过,我知道你的挣扎和内疚。这两天,虽然你不说,但我已经从你的表情中看出来了。我其实都懂的,你也舍不得我,只是你有自己要走的路罢了。”
白瑛抬起头,温柔地看着她,笑道:“白瑛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姐姐就不要再担心我了。”
白霓摸摸她的脸。
白瑛的体贴倒叫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晌后,白霓道:“如果我真留在了无茫,你就好好照顾自己,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不在你身边,你就去找大师兄和吴师兄,他们留下来照顾你。”
白瑛点点头,紧紧地搂着她,最后一次从她身上汲取着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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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子朴真人带着参加仙剑大会的五名弟子离开了门派。
白霓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掌门对白钰一事的处理结果。她在走前本想再去看一看白钰,可惜掌门没有同意。她只好拜托林修旋在得知结果后给她发道传书。
走的这天,除了白瑛,林修旋等人都没有来送别,也许是承受不了离别的悲伤吧。白霓始终还是有些遗憾的。所幸路上还有风棠,两人相互照应着,不至于太难过。
一路上,袁深总想要和她俩搭讪,她们总是冷漠地避开了。虽然知道这样做有失风度,也清楚比试只不过是一场公平竞争,不应该因为谁输谁赢而迁怒对方,但她们心里还是有些芥蒂。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和另一名男弟子,林修旋和吴珞春也不会失去了这次参加仙剑大会的机会。
陈昂和另一名弟子走在一边,对其他人不理不睬。
白霓从风棠那里得知,那个联合袁深打伤他们的男弟子名叫乌其塔尔,竟然是个外族人。此人不怎么爱说话,但一双眼睛极其深邃,被他盯着的人心里总会有些毛毛的,仿佛什么秘密都瞒不过他似的。
之前在门派里没见过此人,听说是几个月前才来到洵浈派的,那时她正忙着修炼,难怪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似乎是感应到了白霓的目光,乌其塔尔倏地转过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白霓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突然和他对视上,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她促狭地移开视线,装作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的样子。可是那道目光仍然朝她射来,幽幽地像一支冷箭扎在身上,让她很不舒服。
当她终于忍不住不耐地回望过去时,那人又收回了目光。
白霓没有多想,不一会儿就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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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他们的无茫派弟子仍然是之前的那个云清风。白霓记得他是无茫派掌门虚屠真人的座下弟子。
一行人见了面难免少不了一番客套的寒暄。
最后,子朴真人被带到了正殿,与虚屠真人会面去了。白霓等五人还是被带到了她们上次来时住过的宿舍。
看着眼前的景色,白霓想起一年前在这里的经历,那时她和白瑛、白钰还快乐地在一起,她和林修旋也才刚刚开始拉近彼此的距离。一眨眼,时间匆匆流逝,到底还是物是人非了。
正感叹着,身后想起风棠的声音。
“在想什么?”
白霓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事。”
风棠也感叹道:“是啊,眨眼间的功夫,一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白霓看见她手上正拿着一本小册子,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风棠神秘一笑,道:“这是我打探到的情报。”
“什么情报?”
“就是其他前来参加仙剑大会的门派的情报啊。”
白霓笑道:“难怪一下午都没见你人影,原来你是去当探子了。”
风棠道:“来到这里不先四处打探打探怎么行?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那你都打探到什么了?”
风棠将小册子翻开,一页一页地给她说道:“这次参会的门派只有四个,除了我们洵浈派以外,还有卿山卢阳派、东海玄月派,以及醉梦山派。剑冢派和蓬莱仙岛没有派弟子前来。”
“这两个门派不是离这儿很远吗?不来也是情有可原。”
“剑冢派上一届还参加过呢,这一次不知为何没来。”
“你希望他们来吗?听说剑冢派的弟子都很厉害呢。”白霓问道。
风棠摇摇头:“当然不希望了,他们来了,我们赢的几率就更小了。”她说到这里,突然又露出一副想往的表情:“只不过,我听说剑冢派的弟子都长得很好看呢,若有机会,还真想见一见。”
白霓无奈地摇摇头,打断她的幻想,道:“还有什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