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双手托腮,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心里记挂着兰草她们,心里黯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在凌都等着她?
住在李伯家已经快一年了,刚刚能下地走路的时候,她就想要离开,想着要尽快找到兰草她们,怕他们出了什么事,可是,当时的李伯看着站立不稳的她,什么也没表示,走过去对着她严肃地道:“我救你一命,不是让你来糟蹋的。”说完一言不发地走了。
瑾澜无法,只好安心养伤,听李妈讲,刚开始李伯救起的时候,全身是伤,身上多处骨折与划伤,衣服更是破烂,像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让人看着都落泪,好在李伯年少时跟一个游医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懂一些治病的草药,到处去找药草给她治,无奈她却一直昏迷不醒,再加之断断续续的低烧,眼看着就不行了,到后来,李伯实在没辙了,想起多年前师傅教的一个方法,也不管对不对症,权当活马医了,没想到还真有用,隔天瑾澜就醒了。
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前前后后差不多花了一年,多亏了李妈的悉心照料,感激他们的大恩大德,所以,到后面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些能帮忙的时候她也是勤快地跑前跑后。
村民淳朴,对于瑾澜的遭遇很是同情,平常有个什么好吃的也会送过来给她尝鲜,李伯也会经常去河里捕捞些鱼来给她补身子。这不,今天一大早,就又去了,这会子太阳当空,估计是快回来了。
正想着,就听李伯大老远的扯着嗓子喊:“老婆子,快出来,看我带了什么东西来?”
李妈从厨屋里一路骂骂咧咧:“这老头子,你就几条鱼么,有什么好嚷嚷的?”
却只见李伯的背篓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鱼,足足有四、五十斤,李妈大喜,笑的不见眉眼,忙迎上去,嘴里说道:“我的祖宗,老头子,这是怎么捉到的?这是祖宗显灵了,捉了这么多的鱼,今晚有鱼汤喝了。”
李伯脸上开了花:“我这是比平常多走了点路,看着是没人去过的地方,不一会就捉了这么多,这下,以后些日子的菜有着落了。”
看着这些奄奄一息的鱼,自己吃怕是吃不完,就是到了集市也不会有好的价钱,瑾澜蹙眉,得想个法子,这时代又没有搅拌机,不然还可以做成鱼丸,没机器,手工的应该也可以吧,只是累点而已。
想到就做,把想法跟李伯一说,开始李伯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瑾澜详细地解释了一下,李伯也赞成,可是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是没见过这东西的,有点没底。
瑾澜也不说什么,拿起刀就动手,先去麟,再把肚子破了,取出肠子,接着剥皮去骨,不一会就把几条鱼都弄好了,按着前世的记忆,鼓捣了一下午,就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弄好,李妈的开水已经等在那,抓一把肉糜,拿过汤勺,一颗颗的往下挤,不一会,鱼汤的香气就四散开来,馋的人直吞口水,把所有都煮完,拿起一些,将剩下的装起,说明天给换成钱,李伯半信半疑,却也没说什么。
又将剩下的做了几个菜,做成各个口味的,招呼李妈李伯和晋儒坐好,李晋儒痴痴看着那忙碌的背影,眼里泛起了涟漪,嘴里吃着美味的菜,心里就跟吃了蜜般香甜。李妈看着瑾澜忙乎了一下午,做出了这么美味的东西,早已经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的夹了一个丸子入口,立刻就被那美妙的味道征服了,一连说了几个好吃,又见晋儒这般摸样,心里就有了打算。
眨着眼睛朝晋儒猛打眼色,奈何李晋儒此刻眼里心里只有伊人的身影,没留意其他,李妈暗骂:滚犊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爹娘忘一边,哎,罢了,他要是有这能耐娶回来也是福气,遂用手拐子捅捅他,示意他帮瑾澜夹菜,反应过来的李晋儒脸色爆红,犹豫了一下,夹起菜往她碗里一放,低头猛扒饭。
看着碗里多出来的一块鱼糕,再看看周围,见李晋儒只顾着扒饭,便笑着跟他也夹了块鱼:“是不是不好吃,怎么光吃饭?”这下,就连脖子都是一片粉色,话都说不稳:“不、不是,很好吃。”说着便大口大口吃,李妈看着,此情此景,心里乐开了花,捅捅李伯嘴巴朝那边呶呶:喏。李伯瞪了她一眼:少多管闲事。李妈哼哼,不以为然。
笑了笑,又跟李伯和李妈也各夹了一筷子菜,这才才开始吃起来,恩,这古代的鱼都是纯天然的,没什么污染。,这鱼,吃起来竟然是甜美无比,笑的眉眼弯弯,看来,明天可以考虑把价钱提高些,一顿饭,各自心思不同,却也温馨无比。
这一晚,李家的欢声笑语就没停过。
第二天,瑾澜与李伯一大早就进城,找到城里的鸿福楼,跟小二这么一说,小二不耐的横了一眼:“那来的穷老头,想来蒙人呢是吧?去去,没时间跟你耗。”
这时刚好是饭点,人流很大,见这起了争执,陆陆续续的围了过来。
在柜台后的掌柜见起了事,走过来问道:“小二,什么事?吵吵嚷嚷的,吓到各位老爷看你拿什么来陪,还不快招呼各位老爷去用饭。”转身对着瑾澜:“春生不懂事,还请二位有话慢慢说。”
瑾澜也不急,又将刚刚对着小二说的话重新说了一遍,掌柜沉吟道:“这个,不是老朽不帮,实在是这个太。。。”
瑾澜抢在掌柜拒绝前说道:“掌柜的,这样吧,借你的厨房一用,我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菜免费让人品尝,如果他们说不好吃,我补你十纹钱,况且,酒楼也不会因此而损失什么,如何?”
李伯吓了一跳,丸子卖不出去也没什么,可这要是赔钱的话就。。。。。。扯着瑾澜的袖子,轻轻道:“小侄女,不要了,我们走吧。”瑾澜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李伯,放心吧,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