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心底更觉凄凉,神色默然,跌跌撞撞走到琴旁,差点扶不住琴案,身子一歪,往周凝碧身边倒去,周凝碧一见,机灵的侧过身,嫌恶的看了一眼,扭着身子依着云墨坐了下来。
一曲琵琶相,诉尽人世间的繁华,道尽万般心思,却道不尽世间痴情儿女心,千般往事,万般前尘,一齐涌来,心如被人拽住,生生的疼------
诉别离,琵琶声声入谁梦里。
浔阳江上月依稀,旧人难觅。
长风如叹息,看亭畔落花随尘砌。
昔日少年成萧郎?只阔难契。
诉别离,琵琶声声入谁梦里。
对月寄相思,弹尽世上多少的哀戚。
一曲似诉生平,诉生平,
诉不尽前尘往昔。
似诉生平,诉生平,
诉不尽前尘往昔。
猿啸声,林木之间是心的哭泣。
对月寄相思,弹尽世上多少的哀戚。
就算前尘难忘,难忘记,
到头终如一场戏。
前尘难忘,难忘记,
惟有伤心中泪滴。
猿啸声,林木之间是心的哭泣。
半生漂泊何处依,夜色孤寂。
长风如叹息,看亭畔落花随尘砌。
人自无声弦自语,独醒梦里。
人自无声弦自语,独醒梦里。
一曲罢,瑾澜抬头注视着云墨,只见那人眉毛微蹙,眸光深沉,没了刚刚的冷漠与疏离,多了些怜惜的温情,不自觉的走过去,如墨的眸光里映衬着她此时的身影,少时,身影渐渐沉了下去,机灵着急,急切的想要看清楚,伸手捧着那张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口里呢喃着:“这是梦里吗,我又做梦了吗?”感觉到手里的真实的触感,瑾澜傻笑了一下,下一刻,就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吻住了云墨。
柔软香甜如一如往昔般美好。
众人目瞪口呆,震惊无比的看着这一幕,房中一时寂静无比。
云墨不想他来这一出,浑身震惊,傻傻坐在那,忘了反应,一任瑾澜抱住他,掠夺着口中的蜜液。这感觉。。。。。。这感觉。。。。。曾几何时,能给他这样的感觉的只有一人,可是如今,这人只短短的时间内就让他失了方寸,这是--------怎么回事?心里有什么地方裂开了一道口子。
“咳咳。”楚铮最先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
萧漓脸上虽说还是挂着不屑的笑容。可是心底里却是躁动无比,接着讽刺的话语就出口:“可真是多情啊,好一个昭昭君子,这就是她拿了性命去爱的人?呵呵,想来她若是知道,不知该是何种心情?”
楚铮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云墨回过神来,却对自己莫名跳动的心迷惑不解: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为了个见过一次面的人动了心?还是一个男子?手抚上心口:可是说不动心,那这里的跳动又是为的什么?
低下头,只见唇如樱桃,面如凝霜,远山眉黛,醉态可掬,一时看着眼前的人凝了眼。
瑾澜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不安,往云墨怀里讨好般的蹭了蹭,一双手更是紧紧的圈住他的腰,头往他的脖颈贴近,嘴唇擦过云墨的颈项,又引起他一阵阵的颤栗。
萧漓一双眼睛阴冷的看着二人,面无表情的敛下眼眸不明白心中的异动是为何,为何看不得那两人那样抱在一起,是了,是不齿,虽说崇阳不排斥男风,但是这样公然抱在一起的还是不多见,呵呵,还以为是情种一枚呢,也不过如此。
周凝碧一双阴毒的眼睛死死盯着二人,拽紧的手指青筋暴现,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她辛辛苦苦费了十几年的心血却连云墨的衣角都没接近过,从遇到他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他身后追逐着他的脚步,大到他的喜好,小到他的起居,她无不精心的安排着,又怕他看出来拒绝,一直只是默默的在做着,就算是个石头也该融化了呀。
好不容易把个挡道的扫除了,眼看着就快要达成心愿,却突然又冒出个这样的人,而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才一见面就能接近他,更甚至,更甚至,还能在云墨怀里一任他抱,老天,你这是在耍我?!!
周凝碧咬牙切齿,眼神阴毒,神情扭曲,恨不得将人千刀万剐:好,很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也不必留情,等着吧,会有你哭的时候。
一旁的侍婢看着自家小姐,心里恐惧,身体瑟瑟发抖,如坠深渊,却又抑制着不敢露出分毫神色。大凡小姐露出这样的神情,那么,接下来的她就会开始遭殃,一想到那往日的刑罚,忍不住就轻轻的颤了颤。
楚铮玩味的看着面前的各自的表现,嘴巴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把玩这手里的酒杯。
“不若叫小二把他送回去吧,好像是住在这儿的后院里的,不然这样,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楚铮见气氛一时沉闷,遂开口道。
萧漓也看不过眼:“也好,那就。。。。。”
“不必了,他既是来找我的,我带回去就是了。”云墨面无表情的丢下这句话,抱起怀里的人就大踏步的往外走去,留下一干人等目瞪口呆。
“这是。。。。哪里啊?”头晕晕的,整个人有气无力的,慢慢坐起来,瑾澜茫茫然的看着四周,陌生中带着点熟悉,梦里依稀间好像又回到了过去,见到了云墨那怜惜的眼光,是。。。云墨吧?她自己也不太敢确定,因为那个人的脸一直看不清楚,只是那身上是味道让她很是安心,自觉就认为是云墨,可是云墨啊。。。。心又莫名的疼痛起来,步行,不能再想他了,说好的,以后就是路人了,不能再这样下去。。。。。转过头,先离开这地方再说,连在哪里都不知道呢,话说,自己怎么就那么的不小心呢,竟然在他们面前喝醉了,眉头紧皱,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应该。。。是吧。。。。。不管了,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里吧,想着便要站起来,却觉得头重脚轻,一下又跌坐下去,门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推了门进来:“公子醒了,要不要紧?先喝碗解酒汤醒醒酒吧。”
瑾澜疑惑:“你是。。。?”
“奴婢芍药,来服侍公子,这是世子府。”说完躬下身行礼。
“芍药啊,好听的名字呢,等等。。。。你刚刚说。。。。说什么来着?这。。。这是哪里?你家主子叫。。。叫什么?”瑾澜心中的警钟大作,心中惊慌,不确定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