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和南宫宇到达驿站的时候,夜幕早已降临。刚想上前去敲门,冷凝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
驿站向来守卫森严,如若这是普通的小毛贼,怕是根本逃不出来的。难道是刺客?冷凝心中一惊,立马跟了上去。
“凝儿。”南宫宇在身后喊道,可是冷凝根本没有再听,南宫宇无法,只能徒步跟了上去。
终于,在将近河边的时候,冷凝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个男子。
“凝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南宫宇问道。
冷凝一惊,立马捂住南宫宇的嘴巴,“嘘,那两个人是从驿站里翻墙出来的,我怕他们是刺客,所以就跟来看看。”
南宫宇一听,看着那两个身材娇小的身影,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刺客的,“凝儿多心了,那两位怕是米兰国来的公主和她的仆人。”
冷凝吃惊的看着南宫宇,“你怎么知道的?”
南宫宇笑道,“你看过身材如此娇小的刺客吗?再则说了,你看看左边那个,虽然身着男装,但是略显宽敞,显然不是很合身,你再看看她走路的姿势,正所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故而,一看,就可以辨别出来,那是女扮男装的女子。”
冷凝脸色不悦,“看来你对女扮男装的姑娘很有研究啊!”
南宫宇赶忙打住,“是你说那是从驿站翻墙而出的,既然不是歹人,再一看那举止,大概就能猜出一个七.八来。”
冷凝突然失落的低声说道:“雪儿以前是不是也很喜欢女扮男装啊?”
南宫宇一愣,不明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到伊落雪,“我很少看过,她喜欢穿长裙,说那样子就可以像仙子一样,也许也能飞仙。”南宫宇的眼里也有一丝没落,自从那个雨后,他再也没有见过伊落雪。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宇,你后悔了吗?”冷凝低下了头,不再跟南宫宇对视。
“后悔什么?”南宫宇不解的看着冷凝。
“后悔跟我在一起,失去了你最疼爱的雪儿。”冷凝的眼里有一丝泪花。
南宫宇一愣,而后伸出手去,揉了揉冷凝的小脑袋瓜,一阵愣神,曾几何时,他也是最喜欢这样子揉着伊落雪的脑袋瓜,可是,曾几何时,他却再也不能了!
南宫宇收回思绪,柔声道:“怎么可能!从未后悔过。笨蛋,不要乱想。”
冷凝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宇哥哥,快看看,那公主跑哪去了?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我爹一定也拖不了干系的。”
南宫宇点了点头,“恩,走吧!”
灯会已经开始了,河畔旁的树木之间被一条条长线相系在一起,串上了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灯笼,灯笼的光呼应着河畔,美丽又怡人。
“哇,公主,这里的灯笼好美啊!”娜儿感叹道。
艾丽娅狠狠的给了娜儿一记,“都说了好几次了,你要叫我公子,不是公主,要是暴露了我们的身份,你就不怕迎来一些大麻烦啊!”
娜儿缩了缩脑袋,“对不起嘛,但是这里的景色真的好美啊!”
“恩,确实很美。”艾丽娅满意的笑了笑。
“喂,你们这每年都有这种灯会吗?”艾丽娅朝着一旁的贵家小姐问道。
那个小姐脸色一红,第一次见到如此俊俏的公子哥,不禁心中暗暗悸动了一下,“公子说笑了。听公子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吃吃地笑了一声,而后才继续道:“我们这啊,不是每年这时候都有的,今年是因为米兰国的公主嫁到了,所以才办了这一场灯会的。”
艾丽娅恍然大悟的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谢谢这位美丽的小姐细心的解答。”而后朝着她抛了一个媚眼。
那位小姐顿时傻了眼,痴痴地看着艾丽娅,结巴的说道:“不,不,不客气。”小脸一阵通红。
“公主,你怎么可以到处留情呢?你就不怕人家非你不嫁啊!”娜儿嘟着小嘴,抱怨了一声,打小,她跟艾丽娅的感情就好的没话说,在人后,更是情同姐妹,有什么不好说的。
“好啊你,你这个小鬼居然敢打趣你家公主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艾丽娅对着娜儿扑了过去。
“啊呀呀,公子饶命啊!这里人多,靠河又近,小厮我向来不懂水性,要是一个不小心,扑通一声,就去见了河老爷,我看公子以后谁给你解闷。”娜儿半威胁的求饶道。
“好啊你,还想威胁你主子。”艾丽娅坏笑的看着娜儿,娜儿一急,往河对岸一瞥,看到了一男一女,果断转移艾丽娅的视线。
“公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公子,快看,对岸有一对璧人噢!”娜儿朝着艾丽娅挤了挤眼。
艾丽娅转眼一看,入眼的正是一身白衣长裙的伊落雪,她的手中拿着一张绑了红线的红纸,正在卖力的往树上抛。
念意风站在旁边,看着她努力的跳着,想把纸条抛的高一点,可是每次都掉在了地上,伊落雪气急败坏的盯着自己手中的纸条,“纸条啊纸条,不要怪本姑奶奶没有警告你,你要是再不给我挂在树上去,我就把你撕成七八烂。”
念意风闻言,笑了笑,看来伊落雪终于恢复了以往的性子,这将近两个月来的游山玩水没有白费啊,不禁朝她走去,握过她的说,“雪儿,你怎么能跟一张纸斗气啊,要不,我帮你抛上去好了。”
伊落雪一听,眉头一紧,“小子,你这是在小瞧我吗?”
“呵呵,姑奶奶,我哪敢啊?”念意风讨饶道。
伊落雪一哼,“那你就在一旁给我好好看着,哼,我就不信,本姑娘今天抛不上去。”话音一落,伊落雪又是努力一跳,双手一抛,终于将其抛上了树梢。
昂着头,看着自己的纸条,再看看旁边的纸条,嘿嘿,自己抛的最高。嘴角得意的扬起,转过身来,对着念意风一笑,“看吧,我就说我最厉害了,哼哼哼,这次看你服还是不服。”
念意风宠溺的给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柔声道:“服,哪敢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