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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情歌最动听

稍微刺眼阳光已经恶狠狠地把青纱似的薄雾给撕裂开,透出了万丈耀眼的光芒,无情地把空气剩余的水珠给蒸了个无影无踪,“兹”的一声,冒出一缕缕如梦如幻的青烟,青烟像亭亭玉立的少女依旧起着舞,亦寒微红着眼看着这一切,一切都变不太适应,为什么会这样,良辰美景虚设了吗?他问了自己很多遍。结果却仍是未知。而斑驳的树影随风在地上零零碎碎地摇曳着,宛如浩瀚广阔的夜空中眨着眼睛的星星,在亦寒看来,却是落寞的肖邦在用着维也纳絮絮碎碎独自忧伤。

由于是清晨,林子里静悄悄的,人迹罕至。彤清脆的哭泣声,惊起了林间的沉睡的小鸟,不少鸟儿被惊醒后拍拍翅膀,四处好奇张望,接着往远处散去,转瞬即没。

亦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能感受出彤心中的苍凉,一种弥漫于天际间的荒芜,落寞。他心情变得很压抑,胸口沉闷,彤,这是我害的吗?他问了自己一遍又一遍,是深深的自责,即便他对彤的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无所知。

他颤颤颠颠地伸出右手,虽然手距离彤的脸颊不过半米,却仿佛过了许多个世纪才到达,他过轻轻地拭去彤眼角的泪花,异常温柔地缓缓说道:“彤,不哭了好吗?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他柔美深情地目光凝望着彤如出水芙蓉后的唯美脸庞,一动不动。

滢彤此时也平静了下来,停止了哭泣,沉默了一会,她终于开口道:“我们吃蛋糕吧。不好意思,那船都被我的眼泪给化掉了。”

亦寒看着她手上盘子撑着的“海盗船”,船身还能看出点模糊的迹象,而船上身的帆布,桅杆已化成黑糊糊的湖泊,夹杂着少些白色的浪花。

“没事。呵呵。反正是买给你吃的。我记得你说过你最喜欢《情迷黑森林》中海盗船蛋糕。”亦寒笑嘻嘻说道。

彤可能没想到亦寒居然记得一次聊天中她偶然提及的海盗船蛋糕,愣住了,随即,她很轻声细语,柔和地问道:“你都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事啊?”

“当然。”亦寒洋洋得意,随即又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之中,“我翻阅过我们的聊天记录很多次了,反反复复,不厌其烦。”他一脸满满的幸福说道。

彤的眼光中掠过一丝惊讶,夹着着更多的却是欣喜,但她极力掩饰,眼眶又空洞无光起来,冷冷说道:“可惜我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

出乎意外,亦寒这次追问起来,“为什么?”他很想知道,为什么给予彤短暂的甜蜜之后,她会变得如此伤心欲绝,迷茫,孤寂。

“因为我早就有未婚夫了。父母早就指腹为婚的婚姻。”她冷冷道:“我不能反抗,这个你不用问。”

“你喜欢他吗?”亦寒不死心追问起来,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愿放弃。

“喜欢。”滢彤美目盯着亦寒,远光就如同美女蛇美杜莎女王的眼光一样冰冷刺骨。

亦寒的心碎了满地,他多么渴望得到的答复是“不喜欢”。可惜事与愿违,晴天霹雳后,他傻傻发愣,没有了任何想法,脑袋顿间失控,茫茫一片,脑汁仿佛都粘稠成一团一团,他感到胸口火辣辣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快要让他窒息了。

“真的吗?你确定…确定你没有骗我?”亦寒不相信这一切,这些天的相处,他能感觉到彤对他的与众不同,那种随意亲切,他打心里就觉得彤是对他有好感的,而且,刚才牵着她的手时,她还很甜蜜,难道这一次都是虚假的吗?不可能!他心狂暴地咆哮着:你是我的!那霸道的占有欲使他失去理智抱着彤,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柔软,心砰砰的跳动声,他哭喊着说:“只要我在,没有人可以勉强你的,即便赌上我的命。”他抽噎着,声嘶力竭地继续喊道:“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好吗?”此时的他像个可怜的乞丐,丢掉了往日的自尊骄傲,向一个陌生的路人苦苦乞讨,乞讨。

有种人,一旦爱上对方,便义无反顾,即便以生命为代价。不需要理会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

“放开我。你不要这样,在我眼里,你是个温文儒雅,自信骄傲的男生。请你把最好的自己留给我心中好吗?自重!”她不客气地推开了亦寒,没有任何表情说道:“请自重!我们只是朋友。”

沉默少许,亦寒开口道:“他比我好吗?”他还是想知道抢走他心爱的人是怎样的一个人,自己究竟什么地方比不上他,可是仔细一想,发觉原来自己才是可恶的第三者,真是可笑,他自嘲自讽道:我居然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

“是…不…也不是。”滢彤把眼神投向不远方,“你也很好。不同类型的人吧。”她慌慌张张,没有了往日的淡定,语气飘浮,好像在掩饰什么。

亦寒极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可惜他不是释迦牟尼,可以转眼就看破红尘,菩提树下来个顿悟。他微微张开嘴,摆出了比死还难看的笑容,“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嗯。是的。”滢彤语气终于没那么僵硬了,答道。

“蛋糕化了,不吃了吧?那我送你回去?”亦寒很有风度地开口道。

“不用了。我叫我爸爸来接我就好了。”她一口回绝。

“还是让我送你吧。毕竟是我带你出来的,把你扔这里总归不太好吧。”亦寒坚持道。

“都说了不用了。你先走吧。我想静一静。”彤怒气冲冲,不悦地对寒发了脾气。

“好吧。”亦寒叹了一口气,心中无限悲伤,我们就这样终结了吧?真快。呵呵。他笑了,人生无常啊。他背起他的吉他,对着吉他温柔轻轻道:“还是你最懂我。老哥们。”

他又对着滢彤说:“我要走了。你到了就发条信息给我吧。”他呼出了一口气,心里舒服了些,走出没十米,突然他回过头,真挚平和地凝望着彤,喊道:“你要幸福!”

微笑着祝福的风度我还是有的。亦寒对着自己说。

而彤则是傻愣愣地站着,淡淡回了句:“筱洁比我更适合你。她很好。”然而她右手颤微地捧起那“海盗船”蛋糕,左手拿着叉子,饶有滋味地吃着,这是人世间最好吃的蛋糕,她心想,即便它早就化成了芝麻糊,一团粘稠的黑色液体,难看的要命!那是寒,一个少年对她的情意,那么温馨,那么暖和,那么纯真,洁白无瑕。

她痛恨自己像个罪恶的刽子手,残忍地伤害了他,不过这也许是她最好的选择。

她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着喃喃道:“寒,谢谢你,你知道吗?小情歌真的最动听。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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