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人如狼似虎地袭向亦寒,把亦寒团团围住,亦寒转眼成了瓮中之鳖,也断绝了逃跑的可能。而剩余的人则是继续抽烟,煞无其事地谈笑风生,跟那豪哥闲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可是他们不知道,亦寒高傲,逃兵的事他怎么可能做。何况向这些校园恶势力低头,笑话,他怎么肯依。
仗着人多,他们凶狠地拳脚相加,一副要宰了亦寒的侩子手模样,既然出手了,他们当然不打算手下留情,拳拳到肉,出拳的频率逐渐加快,人也兽化,狰狞的面孔没有丝毫怜悯,没有点滴不忍,硬要把亦寒往死里打。
亦寒虽然他运动神经还不错,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他猝不及防就被人脸上打了一拳,肚子也挨了几脚,剧烈的疼痛感马上刺激了他的神经,胸口汹涌地涌动着热血,脸也如吸水的海绵般迅速膨胀,嘴角泛着一丝血花,在逐渐灰色的夜空中显得格外耀眼,缓缓地滴在地上,绽放出一朵刺眼的红莲。
亦寒吐了一口血水,双眼发红,宛如一只发怒的狮子,他双手只抓一个小瘦子,顾不得拳林脚雨,他硬是一拳砸向他的肚子,对方的抗打能力明显不足,马上趴在地上揪着肚子,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可是此时又数拳砸向他的面部,他还惦记着一拳抡飞其中的一个小个子,没注意到,脸就被打了个正着,他站不稳,身体开始向后倾斜,而身后迎来的是沉重,暴戾的一脚,直接踢向亦寒的后背,他感觉背板子都快被踢碎了,双眼一晃,有点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
可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这群人深谙此道,更像凶狠地对地上的亦寒拳打脚踢,还嚣张地叫喊道:“拽啊,你不是很拽?”
“你刚才不是很牛13吗?怎么,站起来啊。”
“还以为自己很牛逼,不知死活。”
亦寒蜷缩在地上,本能地用双手护住头,他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可是对方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不仅如此,还有人往他身上吐口水。
奄奄一息,原来是这种感觉,亦寒觉得自己就快坚持不住,疼痛地快晕过去。
“停!”那豪哥喊了一句,众人也停止了对亦寒的殴打,他慢悠悠地走到亦寒声旁,蹲下来,右手掀开亦寒保护头部的双手,笑着讽刺道:“亦寒。有些人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你知道吗?”
亦寒没有出声,估计是痛的四肢僵硬无力了。
他继续嘲笑道:“告诉你,挡着我泡妞就是这个后果!那滢彤我就是要泡她,你爽不?”
可能是触动了亦寒心中敏感,坚守,神圣的那根弦,亦寒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挥动着右手给他就是响亮亮的一巴掌,可是随后,他的右手就如断线的风筝,坠到了地上,“嘭”的一声,扬起了几抹黄蒙蒙灰尘。
“妈的。不要命是不是。还敢打豪哥。”人群中一人见状马上愤怒咆哮道。
“打他啦。犯贱!”那个被亦寒一拳打到趴在地上的小个子耿耿于怀,伺机寻求报复。
众人的嘘喊声一片。
“停。”那位豪哥抓着亦寒的头发,硬是把他的头拽起来,马上就是凌厉的来回两巴掌,“啪”,声音清晰可闻,在天台上来回飘荡。他骂道:“我爸妈都不敢打我,**的还敢打!欠揍的命。”
那名被亦寒揍了的小子还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右手居然有把铮亮尖锐的小弹簧刀,他一刀地刺进亦寒的腰部,鲜血就像一条小溪,川流不止,那明亮耀眼的血色,宛如一面镜子,在天灰的夜色里反射出各种欺凌的镜头。
而那血,化开,在地上成了一朵朵血莲。花开无声。
而楚天豪却不在意,他的怒气还没消,估计长这么大一个人,还没受过这样的气,他又举起手,打算又给他来一巴掌,落手的声音划破空气,嘶嘶作响,叶寒听起来,就像宁夏里的虫子夜晚在低吟小泣,难道这些小生命都在为他伤心难过吗?他觉得头好沉,好沉。
“停手!**的,楚天豪!”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震慑了下楚天豪,他还没甩下手掌,因为他看到有几个人,就像一阵风闪过,鬼魅似的冲了过来。他抬头一看,正是辰东晓明等人,跟着来的还有他们班的几个男生,而出奇的是连滢彤,筱洁也来了。
当她们看到了在地上没有往日温文儒雅,只是一身血红狼藉,像是二战场上存亡士兵的亦寒时,来的人都惊呆了,愣住了。可是仅是一会儿,两女眼睛都红了,眼泪就像止不住的水龙头哗啦啦直下,“亦寒”,她们异口同声,却撕心裂肺的一叫,唤起了亦寒点迷迷茫茫的感觉,头想抬起头,转动脖子,却发觉全身无力,瘫痪似的,是有人在叫我吗?他想着,这声音怎么这么想是彤还有筱洁的。难道是幻觉,我还没有弱到被打一顿就会死的程度吧?他嘀咕道,好像刚才还听到辰东的声音呢。
两个女的飞奔地冲向亦寒,滢彤冰冷地一手推开楚天豪,另一只手则是颤颤巍巍地打算揽起亦寒的背,可是亦寒的身子过重,她花尽全身的力气都无能为力,而筱洁则是温柔得像个妻子,一手慢慢拭去亦寒嘴角的泪花,,而另一只手与彤一般,揽着亦寒的背,用尽她的力气,两人拱起亦寒的腰,而后,轻柔地抚摸亦寒的脸,“寒,你怎么了。我是筱洁啊。你别吓我啊,应下我吧。”
“亦寒,我是滢彤啊。你还好吗?”两个女的就抱着亦寒在那里泣不成声。那晶莹的泪滴就在亦寒的脸上绽放出朵朵苦涩的小花,宛如春连绵不绝的小雨,润如酥的是亦寒的心坎。
亦寒微微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好多个滢彤,筱洁,摇摇晃晃的,他看到了满脸泪花的滢彤,手很自然地打算举起,想帮她拭去泪花,可是他竭尽全力,终究失败了。他喃喃地温柔说道:“彤,说好的…不是要让你一辈子幸…福,开开…心心的吗?你怎么哭了?别...哭...好吗,这样我好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