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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慈心悠悠(上)

徐老太君活了八十多岁无疾而终,说起来是喜丧,就算子女也没多少悲意,然而发丧终究是大事,人多点,嘈杂点正常,但是老太太灵堂外居然爆发出了哄笑,这事儿可就……

在厅里跪灵的那帮沈氏本家倒是没敢出来看热闹,但是出了这档子事绝不可能没人管,片刻工夫就有人报到了沈迈那里。主家一干预,帮闲们也就知趣的散开了,只剩下秦氏、颜氏两边五口人被本家人连哄带撵着赶紧往厅里走去。

颜氏刚才丢了大脸,本家出来虽说不是帮她,但事实上也替她解了围,借着夜色掩护,她涨成了猪肝的脸色总算好了些,愤懑地瞪着沈谦“哼”了一声,接着就坡下驴赶忙往厅门里走,还没走进门去,袖子连忙往脸上一遮,“我的婶娘啊——”一声干嚎,整个人都扑到了停在灵堂正中的徐老太君棺椁前头。

秦氏原来怕惯了颜氏,这时候还没从突然有人替她撑腰的茫然之中回过神来,心里五味杂陈之下眼见颜氏已经哭进去了,也只得有样学样的哀哭着进了门儿,而跟在她身后的金玲干脆哭不出来了,盯着颜氏的背影轻轻啐了一口,急忙低着头追了过去。

这时候最尴尬的还是沈诚,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为了什么,愣愣的站在原地,两只手一直发着颤,连进门都没想起来。突然听见身旁沈谦轻轻喊了他一声“四哥”,他才下意识地“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懊恼之下也只好“唉——”的一声长叹,连看也没敢看沈谦便快步走进了厅门。

灵堂里,西墙边跪坐在一拉溜草苫子上的沈家女眷们听见颜氏的嚎哭,本来已经做好了一起哭的准备,但忽然看见秦氏紧跟在她身后也哭了进来,却顿时懵了,心里齐齐想道:“这两位怎么也不可能是一对儿啊!”

然而想归想,哭照样还得哭,片刻尴尬的愣怔过后,西墙根下顿时哭声大起,其中也有真哭出声来的,可也有好奇之下实在哭不出来的,那就只能干嚎了。于是乎“婶娘啊——”、“祖母啊——”一阵连哭带喊,反倒是干嚎的那些位声音最大,差点没把坐在东边偏厅里的沈迈气背过气儿去。

本家不还礼,还礼不本家,你本来就是棺材里躺着那位的本家后辈,还指望谁给你还礼?在别人陪伴下大哭一场就算正式加入了跪灵大军,剩下的自然只有乖乖跪到东西两边墙下的草苫子上头去,陪着不一定什么时候来祭拜的亲戚哭了。

这是正常规矩,不过秦氏、颜氏他们今天却得到了“特殊待遇”,这里刚一哭完,旁边早就等着的一个本家连忙走过来让他们去东厅里见沈迈,当然,金玲除外。

………………………………………………………………………………………………

“三,三官人……”

“三伯。”

“哼……梦锡,韵儿,你们俩先到内室去。”

“哦……知道了,舅父。”

东厅里,腿脚不好,也只能躲起来坐镇指挥的沈迈虎着脸独自坐在一张靠背胡床上。而在他身后则沉着脸紧紧抿着嘴唇站着一名约莫二十五六岁的书生,另外在胡床旁的小杌子上还低头坐着一位微微啜泣的少女,搭在椅子扶手上的纤纤素手被沈迈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屋里的灯光恍惚昏暗,也看不清那少女长什么模样,不过看那玲珑窈窕的腰身,岁数应该也就和沈谦差不多大。

西溪沈氏自从沈谦曾祖父那一辈就已经分了家,虽说传到沈谦这一辈儿各支血缘关系也不能算太远,但备不住家族人口众多,不同房支在感情上难免疏远,除了像今天这样的重大事件以外,基本上都是各自关上门过各自的日子,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所以对别支的亲戚也往往不认识。

不过不认识并不等于没听说过,毕竟都是“一家人”,所以当听到沈迈对那位年轻书生和那名少女的称呼以后,沈谦就已经知道他们是沈迈的亲外甥和亲外甥女,那位“梦锡”是集贤殿修撰、待任广州知州蒋之奇的三公子蒋楷,而那位“韵儿”则是他妹妹蒋韵儿。

正所谓隔辈儿亲,去世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祖母,这样的感情绝非外边灵堂里那些装腔作势,动不动就嚎哭一场的沈家别支可比,即便只是沉默不语或者微微啜泣,却也是真正伤了心。沈谦很早就没了亲人,对此难免感同身受,因此见了这样的情形心里忍不住一酸,轻轻叹了口气便微微低下了头去。

……

“家丑”不可“外扬”。即便是自己的亲外甥、外甥女,相对于本家人来说也是外人,总要避讳一些。沈迈刚刚将蒋楷、蒋韵儿打发到相邻的那间内室去,回头处恰好看见沈谦的小动作,心有所伤之下,也忍不住微微闭眼跟着长叹了一声,眼里的寒利目光接着柔下来了些许。

柔和是柔和了,但作为族长,该说的还得要说,沈迈这里正要开口说话,谁想却听外厅里忽然又传来了两声刚起既止的哭嚎,紧接着就见门帘一掀,一个沈谦叔叔辈的本家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先是诧异的看了看沈谦他们,接着跑到沈迈身旁躬腰说道:

“呃……三哥,小弟刚才听雨田说,您让我们俩一起到润州走一趟?”

沈迈点点头道:“嗯,你们明天就去,走水路四五天就能来回。回来的路上一定要把三叔照应周到。”

“呃,这……”

那位本家脸上顿时现出了些难色,下意识地看了看沈谦他们,方才犹犹豫豫地对沈迈道,

“三哥,小弟这些日子旧疾又犯了,身上,身上实在有些乏,要不成……也就是把三叔接回来罢了,雨田一个人又不是不能去……”

“混账!”

沈迈顿时急了,挺身往正里一坐,瞪着那个本家怒道,

“外头怎么说那是外头的事。老太君不在了,他们这一辈尊长就只剩下了三叔三婶老两位。你我都在这里,却让一个小辈去接,三叔他会怎么想?你也用不着跟老夫装象。明天就起程,要是头七之前接不回来,看老夫怎么收拾你!”

“嗳嗳嗳,是是是。”

那位本家被骂的顿时一阵尴尬,哪里还敢回嘴,答应一声连忙跑了出去。沈迈望着不住晃动的门帘脸都黑了,愤然怒道:

“没一个成用的东西!”

说完这话沈迈接着萎顿了下去,用手撑着额头叹了半天气,这才抬起头来向一直没敢说话的那四个人望了过去,冷着声道:

“你们自己说吧,这天底下谁家还有你们这样的孝眷?”

“三,三官人,我们家五郎也不是想……”

秦氏只是个妾,妾和妻的差别有多大这个具体没法说,但是有一点很说明问题,那就是她连喊沈迈一声“三哥”的资格都没有。

今天这事明显是颜氏挑起来的,但沈谦怎么说也是晚辈,这一条他就站不住理儿。秦氏生怕正在气头上的沈迈把自己儿子骂个狗血淋头,虽说心里实在是怕,但还是忍不住连忙回护起了沈谦。可还没等她说出个理由来,沈迈就已经烦躁的向她摆起了手,她也只好不说了。

沈迈放下了手,没去看沈谦,却先向低着头站在一旁的颜氏瞪了一眼。愤愤的说道:

“都是分门立户撑家过日子的人,老夫要是说多了只怕没用不说,还得落你埋怨。可你今天做的这叫什么?嗯?”

颜氏可不是那种任人揉捏的人,听到这里顿时不认了,抬头抗声说道:

“哎,我说三官人,您这话说的可不对吧,今天是他沈老五弄得我下不来台。我一个妾身脸面是不值钱,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老沈家的脸还要不要?”

“屁话!五郎为何让你下不来台,你自己不清楚?”

沈迈刚才也就是愤然,现在却彻底怒了,抬手狠狠地在胡床扶手拍了一下,“啪”的一声巨响过后,吓得沈诚脸顿时绿了,连忙作揖打躬的赔礼道:

“三伯恕罪,三伯恕罪。娘只是,只是有些气,并不是有意顶撞三伯。”

“唉,罢了……”

沈诚的表现多少让沈迈消了些气,又往后靠了靠才道,

“这些事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怪也怪老夫没处置好,说起来老夫也没脸说这些。不过四郎他娘你要记住老夫一句话:若要子孙敬,还需自身慈。就算不说这些,单凭今日你在老太君灵柩面前挑事撒泼,老夫就能告你个欺门忤逆之罪。你自己掂量就是。”

这些话已经很重了,颜氏就算再泼辣,自己先惹到了沈迈头上,让他抓住把柄说出这么重的话,想不心虚也难,干脆连声也不敢吭了。沈迈也不再理她,说着话又转头瞅向了沈谦,冷声说道:

“还有你,五郎。你颜姨娘纵有千般不对,那也是你的长辈。就算她羞辱了你几句,你便这般气盛?老夫也不说该不该吵,只说一条你就不对,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你便一分颜面都不给你颜姨娘留?”

“是侄儿莽撞了。”

沈迈这人沈谦还是第一次见,五十多岁年纪,黄堂堂的一张长脸,也没多少胡须,大概是多年在京城衙门里养成的习惯,也可能是真被气着了,一双眼始终带着不怒自威。不过不管怎么说沈谦刚才都冲撞了徐老太君的神灵,这时候还充什么横?见沈迈没有别的话了,便施施然拱手告起了罪。这认错态度可比颜氏好的没边了,面子上的事终究重要,沈迈准备下的一大堆埋怨话顿时被堵了回去,满意的点点头道:

“嗯,年轻人难免气盛,知错就好。今天这事暂且这样吧,也幸好今日来的都是近处的亲戚,不然咱们沈家的颜面就算丢尽了。唉……不过今后你们都要记住,凡事要先想三分退,莫要到了崖边还不知道回头。行了,都先出去跪灵吧,五郎留一步,老夫还有话问你。”

“是是是,侄儿告退。”

沈诚早就出了一身汗,见这事这么简单就压下去了,自己的娘却连个话都没有就扭身出去了,只得徒劳的想替颜氏往回遮一遮,眼见沈迈向他摆起了手,这才弯着腰跟在颜氏和秦氏的身后掀帘走了出去。

沈迈一直沈诚他们目送了出去方才抬头向沈谦望了过去,也不知在看什么,过了半晌才温声笑道:

“今天是你颜姨娘先欺辱你们,老夫却挑理训了你,是不是说得有些重了?

沈谦原先对沈迈不了解,甚至还对他很有意见,但是今天与他见面听他说了那些话,却瞬间改变了看法,也跟着笑了一声道:

“不重,三伯也就是各打三十小板。侄儿认错快,反而挨的轻了。”

“哦?”

沈迈没想到沈谦会这样回答,忽然想到他说什么“认错快”,心里竟然不觉一乐,沉住气说道,

“这些日子老夫听他们说你的痴病好了,却也没能过去看看,看今天这样子,确实好了。

沈迈严肃,沈谦也跟着严肃,沉声说道:

“没好,只不过是痴病转成了疯病,要不然今天也不会胡闹,触污了二祖母的灵堂。”

沈迈听到这里不觉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抬手捋了捋稀疏的胡须道:

“嗯,这些话虽说听着有些怪异,不过老夫也明白你这是在向老太君致歉。很好。呵呵,说起来你娘和你颜姨娘的事确实也是当日老夫处理的不好,要不然也不会出现后来那么多事,唉……”

沈谦明白沈迈必然要在自己面前解释解释的,不过现在他对沈迈的看法多多少少有了些转变,反倒觉着这些解释没必要,宽慰的笑了笑道:

“三伯也不必太过自责,这些事侄儿前后想了想,反倒觉得也只能这样办。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总没有将自己亲眷往官府里送的道理。既然早已经分门立户了,别人家的事谁都不好过多插手,就算想插手恐怕也没那么多工夫。而且若是三伯强要颜姨娘将侄儿三口留在家里,只怕受的罪更多,别人却丝毫看不见。倒不如分开了过能让侄儿的娘少受些苦,只要在那座楼里安稳住下,有个根基其他事都好办的多。虽说后来颜姨娘常常上门生事,但怎么也怪不到三伯头上,三伯总不能天天在侄儿家坐着吧。”

这孩子……

沈迈听到这里心里顿时一阵酸,他当时这样处理,许多人都不能理解,甚至暗地骂他的都不少,可是他能怎么办,又能跟谁说去?今天沈谦忽然这么一说,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低着头连连咽着唾沫,眼泪差点没掉下来,良久过后心情总算平复了些,他才猛然发觉自己面前这个曾经是痴傻的孩子竟然有着远远超出年龄的成熟。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是十几年痴傻一朝痊愈带来的惊喜……沈迈想不明白,却也不觉着有必要深究,只要这孩子懂事他就放心了。所以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接着改变了话题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不过有些事老夫虽然知道极难,但是还得跟你说说。你颜姨娘虽然先前做的不对,不过今后老夫希望你还是不要恨她。”

沈谦炯炯的望着沈迈,过了许久才缓缓道:

“若是换做三伯,三伯能做到么?”

“我……”

沈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才叹口气道,

“唉,你不要攀扯我。无论如何,颜氏也是你的姨娘,你心里恨她老夫不管,但你若是为了恨她便去做有伤我沈家门风的事,老夫却绝不答应。”

“三伯……”

沈谦明白沈迈这是在无话可说之下为了家族脸面耍起了族长威风,按说这已经可以算无奈之下不讲理了,正常的情况应该是避其锋芒,然而沈谦却不想就此屈服,又微微叹了口气,虽然没有放开声量,却绝不退让的铿然说道,

“侄儿知道三伯求的是什么,不过三伯这些话却让侄儿想到了一首诗,不知道能不能相比目下的情形。”

“诗?”

沈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他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有时候也只能无奈的去违背自己本心,本来他已经下定决心强行将沈谦撵出去了,但听到沈谦这样说,却不觉愣了,下意识的刚刚问了一句,沈谦便默然的点点头,抿了抿嘴唇缓缓说道:

“灿灿萱草花,罗生北堂下。南风吹其心,摇摇为谁吐?慈母倚门情,游子行路苦。甘旨日以疏,音问日以阻。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举头望云林,愧听慧鸟语……”

沈迈不敢相信的望着沈谦,半晌过后下意识的重复了最后一句话,接下来东厅里便是一阵可怕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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