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载着秦尧转来转去，秦尧已经完全不知道医院是在哪个方向了，再加上昨天晚上没睡到几个小时，秦尧整个人都有些头重脚轻。
打算闭目养神，秦尧懒懒地靠在后座上，眼睛刚闭上，口袋里的手机就开始震了，皱了皱眉，秦尧颇有些不情愿的接起电话。
“喂？”没看来电显示，秦尧还闭着眼睛。
“你、在、哪？”秦尧闻声一愣，立马睁开眼睛，莫行远有什么事？
“喂，我……”刚想解释，就被对方打断。
“我昨天打那么多通电话，你也没接，就不知道回一个？”秦尧听着那边隐含着怒意的声音，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等等，你先听我说。”秦尧连忙道。
莫行远没有搭话，秦尧等了会儿，觉得这应该是默许了的意思。
“昨天后来不是露西打算请我们去吃饭的吗，后来走得时候，我本来是要撘苏婧的车回去的，后来，呃，后来就……差点被车撞了，然后就去了医院，今天早上我才走的，现在还在出租车上呢。”秦尧小心翼翼地解释道，虽然条理上有些不清晰，但还是能听懂的。
“你是说，车祸？你搭苏婧的车？”莫行远明显不信。
“喂喂喂，我的信用值没这么低吧，这是真的，再说，今天的报纸没有提到苏婧吗？”秦尧辩解道。
“没有。”那边传来哗啦哗啦像是翻报纸的声音。
“那……网上呢？也没有？”秦尧急问道，暗道自己昨天明明看到那么多人拍了照，难道都是打算回家留作纪念的？
莫行远的回答依旧是没有，秦尧心中有些了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和今天早上来过病房的那个男人有关，更确切的说，是和苏漠有关。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照你的话来看，应该不止车祸这么简单吧？”秦尧许久没有回答，莫行远有些不耐道。
这时，司机停下车，秦尧看了看车窗外，已经到了路口，公寓就在往里走的一点地方而已，便对电话那头说道：“你等会儿啊，我手机快没电了，等我到了再找你啊。”说完，便挂上电话，而那一头，莫行远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眉头皱成一个川字。
付了钱下车后，秦尧沿着路边走，路两旁的行道树统一都种了香樟，昨天晚上似乎下过雨，大路上的水迹已经干透，两边的水迹有树荫遮蔽，树叶一夜之间落了许多，看来是一场大雨，不过自己昨天累极，连个雨声都没听见。
转弯过去，就能看见公寓正门，以及楼底下各色人群，上次拉着秦尧去看表演的老太太在自家门口坐着，朝秦尧打了个招呼，秦尧笑笑，便也与她寒暄了几句。
快到公寓楼底下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那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秦尧一惊，下意识地躲在粗壮的香樟树后面，联想到昨天冲着苏婧和自己过来的黑色越野车，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晃晃脑袋，像是要将那些怪异的想法忘掉，秦尧继续看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过了不久，车里出来一个人，秦尧没戴眼镜，只能依稀看见轮廓而已，不过这也已经足够，和一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好歹生活了几个月，光凭背影，秦尧也能看出那是自己的舍友，陈媛。
之前陈媛说自己不在公寓，那么这是急忙赶回来的了？
车并未停留太久，车里的人也没有露脸，和陈媛说了几句话就关上了车门，而陈媛也上了楼。
过了会儿，见陈媛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秦尧才松了口气，看了手机，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起码也得过半个小时再回去吧，想想又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没办法，总不能站在树底下等吧，秦尧往回走了一段，打算在之前碰到的那老太太家呆会儿，顺便陪她唠会儿磕。
“哦，是没带钥匙吧？”老太太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
“嗯，算是吧。”秦尧呵呵笑了几声，刚好，不用解释了，秦尧最近发现解释什么的真心累。
“来来来，坐会儿，坐会儿。”她热情的拉过秦尧。
秦尧推辞不过，还是坐了下来，笑得有些拘谨。
“哎，那个经常和你一起走的女孩子是你朋友吧？”老太太突然凑近，有些八卦道，秦尧被这样的神转折吓到了。
“呃，是啊，有什么事吗？”这个，应该是说陈媛吧？
“我一看她，就觉得这姑娘太活络。”老太太撇着嘴道，活络在方言里是个贬义词，是在说某个人定不下来。
“还好吧？”秦尧疑惑道。
“嗨，我都好几次看到她和男的一起了，还是不同的，你跟她住一起，连这都不知道？”老太太闻言，惊讶道。
秦尧尴尬笑笑，表示自己真不知道，本来就很少管别人的事，更不会去打听什么了。
“这，也还好吧。”秦尧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太太看了眼秦尧，大概是在想这孩子怎么这么迟钝。
“哎，刚刚看到她的时候，车里的那个男的，看着都能当她爸了，真是……哎呦……”老太太依旧絮絮叨叨的。
“等等，您说刚刚？”秦尧疑惑道。
“对啊，可不就是刚刚，你回来之前一会儿……”老太太突然看着前方，抬起手，道：“喏喏，就是这个人嘛，咦，他们才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尧忙转过身，一辆车开过，赫然就是刚才停在楼下那辆，追出去几步，只模糊地看到车牌照上的几个字母，没法确定。
“阿姨，你说他们刚刚才出去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从这里经过之前一小会儿，才看到他们出去的。”
在自己回来之前刚出去，没猜错的话，是在自己给她打电话之前，难道是走了另一条路回来？
“阿姨，既然我朋友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啊，下次要是再忘了带钥匙，就来陪您聊天啊。”秦尧忙拿起包离开，也管不了现在过了多久。
